忽布勒疑惑不解，“鹰王，方圆五十里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您放心休息，我这就带人加强防范。”
忽布勒也知道，防范敌人的骚扰和进攻多么重要，王帐一个月换一个地方，是虬髯客的习惯。
只是鹰王虬髯客这习惯过于谨慎，草原之上，人口分散，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反而有时候自己人出去一趟，回来会找不到营地，这就难受了。
敏锐的虬髯客总是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但挥之不去。
上一次虬髯客遇到如此不安，还是那一夜在清河县，他带着众人要去截杀清河县一家富户的时候，他现在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少年的笑容，那是一张并不是很讨厌的脸，那脸上的笑容却冷冰冰的。
那一夜，他损失了自己所有的手下，看着那些狩猎的夹子刺破他的手下身体的时候，虬髯客知道，自己要认栽了。
在清河县的县衙之中，牢房里那些人着实过分，硬生生拔掉了虬髯客的牙齿，可那时候的虬髯客已经不害怕了，只有那一夜的害怕如影随形，恐怖无比。
每一次深夜，虬髯客从噩梦中醒来，仿佛都能看到那个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挂着一种人畜无害的笑容。
想到这里，虬髯客不由感觉背后有些发凉，裹紧了毯子，他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此连年征战的情况下，他身上也有了不少毛病。
如今，突厥征服之路顺畅无比，虬髯客只等突厥完全进入自己的麾下，就会离开这个草原，他证明过自己，就足够了。
夜色浓厚，月色昏暗，没有人能看到草原上超过一百米之外的情形，李正带着自己的一千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前进。
夜晚的马蹄声格外响亮，李正知道，自己一旦靠近虬髯客的营地，那些人就知道有敌袭了。
而且身后的那些突利可汗的人似乎也不知道收敛，几万人就不知道动静小点？
草原上柔软的土壤和青草已经尽量减少了马蹄踩踏的声音，可空旷寂寥的夜空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刺耳。
“仙师，我一会儿想要去和虬髯客干一架！”
李正一看程处默跃跃欲试的样子，思索了一下，按照程处默的战斗力，和虬髯客相比，定然是差了一些的。
可若是程处默能有其他人助力，怕是可以一战。
“处默，你知道虬髯客的武艺吗？”
程处默虽然平日里看不进去书，也不怎么识字，在其他方面有所迟钝，但一旦涉及打仗，他的脑子清晰的很。
“虬髯客这个人按照我爹爹的说法，年轻的时候可以打两个他，我爹爹呢这些年不进反退，虬髯客也是一样的。”
“估摸着现在的虬髯客依旧可以打两个我爹，我呢，现在拼尽全力，肯定是比我爹厉害的。”
程处默自信的说道。
袁天罡和玄奘看了一眼正在吹牛的程处默，这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你不是刚刚说过你爹胖揍你一顿吗？
“仙师，这些日子我就等着这一天呢，我天天跟大喵练武艺呢。”
这一点倒是真的，程处默为了对阵虬髯客，天天和东北虎在一起打架，虽然只是点到为止，可那是东北虎啊。
程处默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月了，可以说现在的程处默战斗力绝对是杠杠的。
浑身爆炸的肌肉其实一点也不输于虬髯客。
“仙师，相信我，我肯定没事。”
“我虽然年纪小，但虬髯客那家伙也老了，若是我连他都打不过，以后到了战场上，遇到那些比虬髯客更加强大的人，我该如何？”
李正点点头，人嘛，遇强则强，更何况，李正可以用超级农场系统之中的泉水进行救治，只要程处默不死，一切都好说。
想要杀死程处默也很难，但凡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候，虬髯客已经全军覆没，那时候，一千把枪对着虬髯客，他胆敢有杀人的念头，就会被立马杀死。
大漠苍茫，草原无边。
天空之中的黑色云层越来越重，月色下，李正能看到身后那突厥人的目光，他们的目光里都是忐忑和惊恐。
对于虬髯客，他们早就害怕到了骨子里了。
若是程处默战胜虬髯客，那么就很简单了， 所有突厥人，都会怕程处默怕到骨子里。
……
同样是夜晚，侯君集却怎么也睡不着。
“陈统领，你确定这东西能防天花？”
“呵呵，大将军，你可以质疑我，但不要质疑李正上仙。”
侯君集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神人，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神仙一说，听到所有人都在说那个人是神仙，侯君集自然不爽。
“陈统领，你说的那个人，真的神通广大？”
陈子万扭头看了一眼侯君集，这一刻侯君集不舒服了起来。
陈子万的那个眼神像是看傻子一般。
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我？再说了，我问一句也没错啊。
“大将军，以后莫要再说这句话了，对了，明日，大将军就可以进入草原了，请转告李正上仙，陈子万一直在凉州，直到他下令让我撤退，所有消息均已经传到长安。”
这是要跟李正汇报一下，金翅雕一般到了凉州城丢下东西就走，陈子万想要回信，却发现人家早就到了九霄云外了。
这样的猛禽，陈子万何尝不想有一只啊，可偏偏他没有这个能力。
“起风了啊。”
侯君集突然没由来叹息一句。
“大将军为何突然有如此感慨？”
“呵呵，陈子万，不知为何，本将军总是觉得今夜或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面总是惴惴不安。”
陈子万皱眉，“难道是凉州城？”
“不不不，我觉得可能是草原上……”
侯君集透过窗户，看向了草原的方向，那里是曾经的大唐噩梦。
东突厥和西突厥的强盗带着弯刀和暴虐从那里冲出来。
以前侯君集没得选，可现在他想做一个复仇的人。
“陈统领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草原，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