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千强盗开始交好,汗血马鸣叫声极为壮烈,黄土纷飞,马蹄轰鸣。
不多时,程处默等人已经逼近,天竺士兵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压抑和畏惧。
“不要跑!”
米尔汗的声音传来,但在巨大的溃败面前,就是杯水车薪。
他们的箭羽其实可以阻挡这三千人,但他们只是射击了一轮之后,就放弃了。
没有信心的士兵,就已经不是士兵,而是尸体。
他们明明可以,但未战先怯。
所以,程处默无敌了。
程处默的战斗力现在在正儿八经的名将之中还不能排上号,但面对这些天竺人,他已然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米尔汗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经开始逃跑的时候,突然间,他的脸上挂满了忧虑,高傲的头颅瞬间低下。
可这一刻,哪里还有他的反应时间,一道红色闪电骤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闪电之上,还带着一抹寒光,寒光闪耀,只是刹那。
或许在人类历史上,这不过是微尘一般的一刻,可对于一个人的生命来说,这一刻,就足够了。
寒光闪过那一瞬间,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和命运。
程处默淡淡一笑,看着地上那戴着黄金头盔的头颅,又注视着前方那些逃窜的人群。
突然间,他感觉自己身体之中涌动着一丝丝热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如此向往战场了,这种厮杀之后,看着敌人死去,征服的感觉,是一个男人心底的梦想。
每一个男人,心里面都有这么一个热血的梦。
战局一点也不焦着,很快就结束了。
遮娄其面对程处默三千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子。
其实三千人能怎样?只是声威比较大而已,但一战接一战之后,这种神话之后的效果越来越大。
程处默还是程处默,但在天竺人口中,他已经是一个魔头,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眨眼,仿佛他们就是来自东方的惩罚者,带着神灵的意志,要将这个美好的国度毁灭。
在天竺,人们给了程处默一个响亮的名号:毁灭者。
可即便是毁灭者,面对这些大象,他还是犯了难。
“天竺人就这么喜欢这玩意儿?”
程处默和大象面对面,抬起头看着两人高的大家伙,心里面在打自己的小九九,如果这些大象能运回大唐,怕不是要有千千万万人想要骑。
一个人收十文钱,一百个人就是一贯钱,一千个人、一万个人……
嘶……
长安城里那么多的人,天天就喜欢花钱,自己呢只要把大象运回去,年绝对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想到这里,程处默就笑出了杠铃一般的笑声。
袁天罡和玄奘等人 围着大象不停的转悠,骑马是很消耗体力的,有了大象,一路就舒服多了。
骑着大象出发的时候,程处默开心的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
玉山上,李正虽然看似风轻云淡,但朝中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程咬金这个大嘴巴,现在对李正极度信任,根本就藏不住任何心思。
太阳刚刚升起,天气渐渐有了天光,程咬金就上了山,然后就是一顿吐槽。
“上仙,昨日那些家伙不弹劾老子了,也不弹劾老牛和尉迟大傻了,对着陛下一阵弹劾啊。”
“陛下是那种等着他们弹劾的人吗?他们也不想想。”
李正笑了笑,递过去一根甘蔗,家里现在一大家子都喜欢吃甘蔗,还用来压榨成糖水,简直不要太好。
程咬金算是沾光了,甘蔗吃到嘴里,程咬金咔咔大口咀嚼着,随后噗的一声,吐在了悬崖下方。
“陛下是个什么反应?”
李正问道。
程咬金大眼睛瞪着:“上仙,陛下的反应其实很奇怪,按理说,一些时候如若遇到不好的事情,他们故意按在陛下头上,陛下绝对会生气,可这一次,陛下非但没有生气,还乐呵呵的夸奖了他们。”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李世民可不是那种笑呵呵做事的人,这怕是很快就要有腥风血雨了吧。
“不过这群憨憨也真是的,非要说什么蝗虫来了,陛下有失德行,得下罪己诏什么的,上仙,您知道罪己诏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正看着程咬金,这个家伙果然是武将,天生的打架的料,不过罪己诏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就是帝王向天下承认自己的罪过,在后世的人看来,或许没有那么明晰。
简单来说,就是检查,向整个天下做检讨,一国元首,在公开场合,向天下承认自己犯了错,是个昏君。
这他么简直就是侮辱好吧!
李世民的回应虽然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直接让罪己诏计划泡汤,很高明。
罪己诏就是一个陷阱,五姓七望给李世民留下的陷阱,但凡他有一点点的心思敢承认,那么很快,天下就会在疯狂的讨伐他。
这是古代,没有即时通讯工具,没有人知道皇帝到底发生了什么,口口相传到了其他地方,或许就换成了另外一个味道了。
本来是蝗虫来了,陛下罪己诏,但到了山东,到了陇西,可能就成了大唐陛下德行有失,向天下认错。
这还有公信力?这还有威慑力?
这不是明示让别人造反嘛!
哪有皇帝敢这么窝囊的?
李世民是那种窝囊的人?
“后来呢?”
程咬金挠挠头,后来的事情他好像还真的不知道。
此时山道上,程咬金看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好像是跟着马周做事的人。
“你看,不用你说了,现在有人来了。”
孟河出现了,他和马周一样,把李正当做恩人,看到李正的时候,孟河跪在地上行礼,然后才缓缓起身。
“先生,孟河来看您了。”
“哦,没事,坐着吧,我和卢国公说点小事情。”
孟河点点头,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是个杀手,一直以来都是,过去在山中,出山杀人为了钱。
现在在庙堂,出手杀人为安身立命,家国太平。
孟河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李正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