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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序一

    我,白鹅童子。

    南极仙翁座下炼丹炉烧火童子。我能得此仙缘,并非因为我有什么根骨,而是因为我出生的那个山谷,曾经出过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南极仙翁座下第一大弟子,白鹤童子。他也是我的大师兄。

    大师兄得道之后,曾回到过这个山谷,那时的山谷已经变得衰败不堪。时光荏苒,千年岁月匆匆而过,山谷中的一切都已改变。

    曾经的仙气飘飘的山谷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片荒芜。那片灵脉也已经衰退,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生机和活力。

    大师兄静静地站在山谷中央,眼神迷离地望着四周。他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之中,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里曾是他熟悉的地方,每一处细节都铭刻在他的心底。

    他记得那些年,他常常漫步在这片山谷中,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温柔,聆听着鸟儿欢快的歌声。那时,他与那些仙鹤们一同生活,它们优雅的身姿和清脆的鸣叫声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时光,共同见证了彼此的成长和变化。

    然而,如今一切都已改变。那些美好的记忆如同泡影一般破灭,仙鹤们不知去向何方。大师兄感到一种深深的失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惆怅。他不禁想起了曾经与它们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大师兄心绪悲凉地走上前去,想要缅怀和悼念那些已经随风而去的仙鹤同伴们。就在这时,我摇摇晃晃地从天空中落了下来,正好停在了他的面前。原来,我是一只体型庞大、肥嘟嘟的白天鹅啊!

    就这样,我来到了南极仙宫。

    转眼已经过了五百年。

    这一天,宫中异常热闹非凡。众人都忙碌地准备着鲜美的果实和香醇的美酒。据说今天将举行一场盛大的问道大会,每十年才举办一次。而我的师父和一众师叔们将会坐在那里一同探讨道家真谛。这样的场合,对我这个小小的烧火童子来说,本应与我无关。然而,就在刚才,大师兄却来找我,告诉我说有一个负责侍奉酒水的童子偷偷喝了仙酒,现在已经醉倒不省人事。因此,需要我去填补这个空缺。大师兄还提醒我说,能够聆听师父和师叔们论道,对于我们这些修行者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得悟大道的好机会,让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遇。

    于是我迅速换上崭新的道袍,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整齐的发髻,整个人焕然一新,与平日里在丹房中的懒散模样截然不同。随后,我精神抖擞地穿梭于仙宫中举行的问道大会现场,热情地为各位师叔、师兄们添酒加盏,忙得不亦乐乎。

    不得不承认,我的天资的确有限,对于师父和师叔所讲述的那些深奥的天地大道,我是一点儿都听不懂。但尽管如此,我依然尽心尽力地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努力做到最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问道大会已经渐渐接近尾声,而我这一天忙碌的工作也即将画上句号。

    就在我收拾准备离去,转角撞到另一个童子,他手捧熏香也准备离去。

    那香味向我袭来,我瞬间脑中一片模糊。就我在要睡去之际,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在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你说汉室气运将尽,我偏偏要下界去助汉室复兴!”

    我连忙转头看去,发现声音来自于正在激烈争吵的两位师叔。他们都是天庭的仙人,平时都很和善,但此刻却因为凡间朝代气运的问题而争得面红耳赤。

    原来,这两位师叔在讨论凡间朝代气运的时候产生了分歧。其中一位师叔认为汉室已经气数已尽,应该顺其自然;而另一位师叔则坚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帮助汉室复兴。两人互不相让,最终吵了起来。

    “师弟,何必着急呢?大汉气运衰落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当年姜子牙师弟也才扶周八百年而已。如今汉已享国祚三百余年,实属不易啦。”师父试图劝解那位发火的师叔。

    “就是啊,明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非要逆天行事。”一旁与之争吵的另一位师叔却火上浇油地附和道。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大家都知道,这位师叔脾气火爆,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就在刚才,师叔被师父一番劝说后,原本已经逐渐平息下来的怒火,突然之间又爆发了出来。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紧紧地抓住了正准备给大家添酒的我,怒目圆睁地质问道:“你说什么!人尽皆知?哼,我看未必吧!小师侄,你知道汉室气数将尽吗?”

    刹那间,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恐惧和紧张,只能无助地看向师父,眼中充满了求救的神色。然而,师父却只是轻轻地抚摸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示意我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想法。其他人也纷纷安静下来,等待着我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一只小白鹅能知道什么,我化成人形都不满一询。

    哈哈,整个南极仙宫的大殿上飘荡着笑声,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师叔,仿佛知道我会是这个答案,他并没有放开我的手。而是拉着我到与他争论的师叔面前。

    他的表情好像在炫耀自己已经获胜,那位师叔倒也没有生气,他也在哈哈大笑,他起身把我从师叔的手中夺下。又像我问道:“那你觉得,你这位师叔有没有可能拯救汉室。”

    对于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没有什么答案。但是在座的都是仙人,对于下界拯救苍生这种小事应该手到擒来。在一番思索后,我答道:“师叔是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如果真能下凡帮助汉室,说不定真能创造奇迹。”

    本来我的回答只是想拍一下师叔的马屁的,但是没想到瞬间令在场的各位陷入了沉默。看着沉默的大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师兄连忙走到我边上,对着各位师长鞠躬行礼。

    “白云师弟进宫不久,他对规矩不甚了解。我代他向各位师尊赔礼道歉!”

    我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吗?我一脸疑惑看着大师兄和各位。

    师父南极仙翁也连忙打圆场,“小徒一时失言,师弟不要放在心上。”说完挥手让大师兄带我出去。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熟悉的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