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下有四人,坐着的三人,李纯自己熟悉。剩下两人一个是那个庙里祭司的打扮,看上去身份更高衣着更华丽。
另外一人却是一般打扮,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最后一人却是那个少年,他站立在李纯背后。
李纯见石云和马岱过来,连忙起身给石云让座。随后对马岱说道:
“马将军,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马岱出来本就是向导加保镖,他见这里李纯是熟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还是目光询问了石云,在得到石云头微微下点时,便不疑有他的跟着李纯出去了。
而李纯身后的少年反而留了下来。对面那人见石云入座后,拿了了个新的杯子换了李纯用过的,对石云道:
“久仰久仰,没想到诸葛丞相手下还出了先生这样心思细腻的缜密之才。”
这还没通报姓名就来一顿吹捧,对一般人来说却也十分受用。但是石云也是微微一笑道:
“过奖,过奖。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哈哈,我就是先生想见的幕后之人,彻里意。这位是我西羌国第一位大祭司。拓如海大师。”
彻里一见石云这么问,也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那见过三王子,和如海大师。”石云也是再次行礼了。
三人客套了一番,彻里意也是直接询问石云的来意。
石云见大祭司拓如海在场,心想既然他在,也就要说点他能参与的了。
“我特地奉诸葛丞相之命,来救西羌的百姓和解西羌各位的危难的。”石云这句话顿时让彻里意心里不太舒服。
长久以来,汉人一直是把羌人当做蛮荒化外之人。什么见识和头脑仿佛都没有一样。他本以为石云会有点不一样,结果他上来也是这种话,心里自然不喜。
但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彻里意也在想这石云先是危言耸听吓唬他们,他倒要看看石云有什么说辞。
石云却并没有在意彻里意的变化,而是转向大祭司拓如海道:
“大师常居草原,可觉察这些年草原气候有什么变化。”
这话同时出乎两人意料之外,因为这两年草原气候太好了。寒冬来的晚也短,牧草丰盛牛羊肥美。石云却想着以天气说事,真的是找错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彻里意更是毫不客气的抢先说道:
“沾上天的光,这几年的气候好的不要再好。牛羊每年都能多生好几只崽子。羌人也是生活无忧。”
石云也不争辩,他继续问大祭司拓如海,“那两位可发现那今年的气候与往年有什么不一样。”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彻里意,他想了今年夏天确实酷热难耐,多个部族还出现牛羊被热死的情况。可是这又代表什么呢?他本想再出口询问,谁知道大祭司拓入海早已不耐烦。
拓入海从小就在西羌生活,早已习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对于汉人这种说什么还需铺垫的厌烦不已。他见石云三句说不到正题已经十分讨厌,特别是他这种以问代答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出言讥讽道: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是真是假我们自会判断。”
话音一落,石云脸上一红。而早已习惯和汉人打交道的彻里意也是有点尴尬。
石云这才明白,确实和他们说话话语还是和汉人不太一样,于是直接了当的说道:
“今年冬天,草原上有大寒冰冻。二十几年不遇。”
石云话音没落,两人就脸色大变。
寒冷对于牧民来说太致命了,一个冬天就可能把所有的牛羊冻死。人可以住加厚的帐篷,可是牛羊如何能挺过一个冬天的严寒呢?而且一旦大寒过后,第二年春天来临他们就失去了所有的生存来源,特别是这几年年景很好,各部族的新生人口也是很多。
大祭司拓如海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坐立难安。他起身在彻里意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起身向石云鞠了一躬匆匆离去。
石云看他离去很是奇怪,但是又不好出言询问。
三王子彻里意倒是看出石云的意思,他出言解释道:
“你带来的这个消息太过重要,大祭司准备去验证一下。我们继续说就好了。”
石云不知道羌人祭司如何验证,但是听三王子这么说也是立马把心思放到和他的交谈中来。
三王子彻里意问石云,如果严寒是真的,不知道诸葛丞相打算如何拯救他们羌人。
这时候石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也就是羌人入驻凉州三郡。那里的汉人城墙和汉人房屋可以替大部分牧民抵挡严寒。
长期和汉人打交道的彻里意也明白,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把三郡交给羌人,必定要付出代价。这些年汉人无非就是羌人出兵帮这家汉人打另外一家,来来回回也就是这样。
彻里意不等石云开出条件直接开口询问道:
“这次要出多少兵马,帮助你们打魏国?”
石云却是摇摇头,他说道:
“我们不需要你们羌人出兵,但是需要你们在三郡接受我们大汉的认命和承认。”
彻里意有点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石云就和他放开了解释。
第一,不只是今年冬天,三郡可以一直让羌人统治。哪怕后面有什么再来严寒也不怕。
第二,三郡太守可由羌人自己挑选,但是必须要由大汉皇上任命。
第三,要做到郡内汉人和羌人地位平等。
第四,不需要给汉军供给粮食,但是汉军每年可以从三郡招募900人,最多不超过2000人的部队。
第五,对于羌人的统治,大汉不干涉,但是已有的耕地不准荒废,不准在耕地上放牧。
第六,羌王王位继承一切照旧,且节制三郡太守及所有羌族军队。
彻里意听完石云的条件,可以说这次大汉开出的条件很是优惠。自己要是当权者也完全可以答应。
彻里意于是笑着说道:
“这凉州三郡不也没在你那个丞相手中呢?你拿什么做交易呢?”
石云也笑着回答道:
“羌王之位也没传到你手里,你不也在和我谈条件了吗。”
说完两人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击掌握手,于是就决定下来。
彻里意对石云说道:
“自己的计策被石云看出来后还是有点羡慕石云的才能的,现在自己也有点麻烦,还请石云帮助一下。”
“是呼尔哈?”石云笑着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