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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谁把我的脑子偷走了

    “全忘了吧。”

    轻飘飘两句话可戳中了奶团子的痛处,她一张小胖脸变得惊恐,嘴硬道,“米有!小梨子。小梨子,窝,我我”

    梨半天梨不出半个屁来。

    傅应绝恶劣得很,张嘴就要笑话她,“你”

    可有人的眼泪说来就来。

    “呜哇哇!啊啊啊呜呜——”

    傅应绝,“?”

    他有些傻眼,“你哭什么。”

    奶团子可伤心,一张胖脸埋在他膝上,“窝的脑子,我的脑子被偷了,呜呜呜。”

    傅应绝哑口无言,小孩就是好哇,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没偷,好着呢。”小胖脑袋谁偷谁傻。

    “想不出来,小梨子想不出来,爹爹知道,为什么想不出呜哇嗷——”

    “”你自己笨,你问我?

    但是这话他不敢说,一说准是难哄住了,“你是,第一天上学,记不住正常的。”

    傅锦梨,“那爹爹第一天,记不住吗,也?”

    “”

    说来惭愧,他傅应绝自启蒙伊始,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天资卓绝,一点就通,记不住完全不存在的。

    他面无表情,”嗯,记不住。”

    最后奶团子好不容易抽抽嗒嗒停下来,

    傅应绝看着她像是能掐出水的小脸,还有那红得像个小兔子一样的眼睛。·

    他早该知道的,这就是个祖宗,招她干嘛。

    小孩就是有迷之自信,

    比如赵驰纵,比如傅锦梨。

    她躺在榻上翘着小脚丫,肃着小脸告诉自己明天绝对守好自己的小脑子!

    小胖腿晃着晃着,她突然感觉额角有些热。

    小胖手‘啪’一下就拍了上去,

    “偷我,偷小梨子脑子!”

    这么一想可不得了!

    她双手捂着脑袋缩成一小团,警觉地看着周围,小人全身戒备,

    却没发现自己额角隐晦地冒着白光

    隔天她一到学堂,就收到了祭酒托人带过来的课本,

    “你该写上自己的姓名,不然会被别人错拿的。”唐衍小声提醒她。

    可是奶团子根本不会写字啊!

    昨日夫子似乎是教了几个大字的,可她没记住,那字似乎也不是梨。

    “小梨子,不会写。”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脸一红。

    唐衍一笑,“没事,我给你写。”

    他年纪不大,字却是端正,笔力也有。

    不出片刻,她那几本书上都写上了秀气的’小梨子‘三个字。

    是的,小梨子。

    她说不清自己的名姓,祭酒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没有透露半分,故在学里都是如此称呼她。

    奶团子端着课本现过来看,现过去看。

    总觉得缺点什么。

    最后她握着笔,是真的握,捏个拳头样把着笔杆。

    胖乎乎的手没有力气,那笔抖得不成样子。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稳住笔杆,颤巍巍地在自己名字旁边画了个黑黢黢的圈。

    那圈上小下大,长得不圆不瘪,脑袋上还吊着个布条?

    “这是何物?”唐衍问。

    奶团子抬起头来,一本正经,“是我,小梨子,这个,大梨子。”

    她见爹爹宫里的梨子就是长这样的。

    唐衍一怔,没看出来,小人画得实在是抽象,但他看来也有几分可爱,“嗯嗯,真好看。”

    “嘻嘻嘻。”

    傅锦梨不知为何,今日饿得十分地快,今晨明明吃了许多,小肚子鼓起来差点吓着苏展,可现在还未下学她就感到在咕咕叫了。

    她做贼似的偷瞄上首的夫子,是个没见过的老者,正之乎者也说得头头是道。

    看样子是注意不到她这里了,

    小胖手隐晦地往下边放着的小挎包里去,动作小心地摸索几下,不敢发出声音。

    几下,就叫她拽出个被锦帛包得严实的小方块。

    不过她巴掌大。

    那里头是下马车时装来的还未吃完的蝶豆糕。

    第二天上课就准备偷吃,奶团子憋着嘴想哭,

    夫子上课时不能七东西的,但是小梨子好像要饿死了,她拼命捂着,小肚子还是咕咕咕咕。

    小梨子变成了小鸽子。

    奶娃娃心头七上八下,最后还是伸出手掰了一小块下来,

    白白嫩嫩的小胖脸上要哭不哭还要掩耳盗铃般努力绷着。

    就怕夫子注意到她狗狗祟祟。

    好容易捱到了下学,

    傅锦梨自觉站在了唐衍身旁乖乖等着他收拾书本。

    “走吧。”

    唐衍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外边走去。

    唐母还在老位置,见到唐衍身后坠着的小人,颇为惊喜,“小梨子今日也来了,快来快来,姨今日做了大烧饼。”

    不得不说唐母手艺是真的好,做什么都味道一绝。

    奶团子吃得满嘴油光,昨日还只吃半个馒头,今天足足啃了两个大饼子还意犹未尽。

    吓得唐母摸着她小肚子直念叨,“怎今日吃了这许多,莫要吃坏肚子了不好克化啊。”

    又怕她还未吃饱,“还饿不饿啊,这还有。”

    怕她撑又怕她饿,十分为难。

    奶团子也不知今日怎么回事,似乎肚子里有个大坑在叫她填。

    可是看着箱笼里的吃食,她怕自己吃太多唐衍明日不带她了,

    于是小家伙坚决地摇了摇头。

    平日里吃一点点就撑的小人,今日吃了两大个她脸一般大的才半饱。

    走时她还摸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小坠子,小坠子玲珑剔透,是个圆润小兽的模样。

    那时她从她一堆宝贝里挑出来的。

    奶团子努力惦着脚将东西递给唐母,“给,姨姨,给!”

    唐母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但奶团子手中的那物一看就贵重,她连忙摆手,“你这丫头!给姨这个干啥。”

    小人举着手,小嗓子脆响,“吃饭,小梨子吃饭。”

    这是不能占别人便宜!

    “瞎说,你能吃多大点。”唐母故意板着脸让她收回去。

    小团子不知如何是好,转头去看唐衍,唐衍也不赞同地看她,“不用给。”

    “对对,咱家虽然不富裕,但吃得东西管够!你尽管来。”

    唐母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自家那个儿子是个锯嘴葫芦,进了太学之后更是愈发沉闷,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好容易自家儿子带了个小同窗来,还是个福气讨喜的小团子。

    她哪有拿人东西的道理。

    最后奶团子糊里糊涂地被俩人哄走了,攥在手里的小坠子也被挂在了自己腰带子上。

    方走到太学门外就被人叫住,一看去是赵驰纵从一辆金贵的马车里钻出来喊她。

    “你去吧。”唐衍知道两人关系好,也没拦着。

    于是奶团子还没反应过来又稀里糊涂地上了赵驰纵家的马车,

    “快来!我找你许久。”

    车里除了他还有和小斯跟丫鬟,见她上来见了一礼,给她搬了个小墩。

    “找窝?”

    找她干啥呀。

    “你忘了吗!我说了给你带好吃的!”昨日不是给她说过每日给她带好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