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后，肉香让人越发挠心抓肺，唐果几人似乎感觉饥饿感更强烈了。
他们没有立刻光顾，而是先伫立树下阴影暗中观察。
付乾故地重游耻辱归来，又忍不住回忆絮叨：
“我后来特意查过，他们确实养猪专业，一餐严格算下来成本价也得四千灵石。
味道也的确对得起高价，但一想到当时一碗卖我两万，到现在还是气不过！”
唐果宽慰了几句，眯着眸子仔细打量。
眼前一缸卤肉一盆饭，一块菜板一把刀，简简单单置于摊车上，摆在店铺前门。
招牌自信的写着：祁记天下第一灵猪卤肉饭。
观望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付乾所说的排长队盛况。
甚至相比于其他摊铺的生意兴隆，偶尔才光顾几个客人的情况，稍显冷清。
付乾嗅了嗅鼻子，挺纳闷：“咦？不应该啊，闻起来还是那个味儿，怎么没人吃呢？
“应该是太贵了。”唐果也跟着猛吸。
“我瞧着很多经过的人，都被香气吸引了过去，但停留问了问价格后几乎都走了。
五师兄你之前也说过，开业时很多是他们请的托，就算真正的熟客，也不可能天天当冤大头来捧场。”
“额，那我们还买不买？”
“来都来了肯定买，你们先在这等我，我去买，以后学着点，别再被欺负。”
唐果勾唇轻笑，眯着半边眼，昂首挺胸朝餐车走去。
摊前老板瞧着是个二十出头的瘦弱年轻人。
鼻头右边长了颗鼓鼓的大黑痣，痣上戳出一根又长又硬的黑毛。
看上去精明中带着点傻气。
虽然光顾的人不多，却也一直在卖力的拖着尾音重复吆喝：
“超香的灵猪卤肉饭——有灵猪也有饭——吃了道心不会乱——”
唐果放下本来环着的双臂，摆出了盛气凌人的纨绔调调，甩手甩脚走至车前。
噙着傲慢的嘴角，负手左右来回缓缓踱步。
一会儿看看缸里的卤肉，一会儿瞅瞅正在叫卖的老板。
也没立即说话，只时不时流露出鄙夷的眼神。
活脱脱一个来找茬的地头蛇，仿佛这里是她的地盘！
老板见状眉头越皱越紧，嘴上没停下，心里很困惑：“？”
他的梦想是悟猪肉道，由于杀猪不利索，至今尚未成功。
平时专心致力于养猪杀猪卖猪肉，也不关注其它事，故而并不认识唐果这张脸。
本还以为敢在祁家街这么嚣张，是自家哪个混球二世祖蹦跶出来玩儿。
但回忆半天，确定从小到大没有在祁家大院见过这妮子。
加上被对方跟个大爷似的盯得心里发毛，这会儿满心不自在。
忍不住，骤然拿起菜刀想给自己增强气势，正要转口问对方买不买，不买滚！
压着眉眼的唐果率先洪亮发声：“老板！灵猪卤肉饭怎么卖！！！”
一个弱小少女猛不丁发出中气十足的狮吼！
直接把老板吓得愣是原地一抽抽，吆喝都顿住了！
不禁腹诽这女孩是不是神智不正常？
买个卤肉饭一惊一乍要死啊！
接着没好气大声回答：“一万灵石！”
唐果听了冷哼，心说估计生意不好，单价还调低了，撇撇嘴，高声反问：“一万啊？！”
老板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回怼，“没错！买不买？”
“买！卤肉可以单卖吗？我突然不想吃饭！你应该有灵活变通的生意头脑吧？！”
老板以前根本没分开卖过，听后死死盯着吊儿郎当晃荡的唐果迅速思考。
哪里来的死丫头，到底是真心想买肉还是故意来找茬？
不过她说得也有理，做买卖的，是得灵活，不然怎么招揽更多顾客赚大钱，那就象征性少收一点吧。
于是翻了个白眼仿佛比谁大声一样怒吼：“可以！”
正想着要卖什么价格，唐果梗着脖子更大声回呛：“多！少！钱！”
老板又被吓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随口卡壳道：“六，六千灵石！”接而想骂你踏马能不能小声点？
唐果又猛一跺脚！
直冲对方耳朵方向疯狂咆哮：“单卖饭多少钱！”
老板耳刮子霎时嗡嗡的，只想快点完成这笔交易，让这讨人嫌的妮子麻溜的滚蛋！
同时思忖平时味道全靠卤汁调配，饭就是最一般的灵米，不值几个钱，故而随口大喊：“一千灵石！”
“噢噢！”唐果吞了吞唾沫，暗想这样好像是有点废嗓子，还是要温柔点。
于是放缓声调，继续：“那我卤肉和饭都要，一共七千灵石，对吧？”
“对，七千灵石！”老板不耐烦应道，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拿出包装盒，紧接着问：“你在这吃还是……”
“外带”二字还没蹦出口，老板猛然收声，手上动作一滞。
眼珠子猛转溜，眉头拧成了麻花，片刻后咬牙切齿质问：
“你卤肉和饭一起买？那不就成卤肉饭了吗？”
还没等唐果回答，磨刀霍霍挥了挥，厉声强调：“我跟你讲！卤肉饭卖一万灵石！”
唐果倏然一把夺过老板手中的大菜刀！
眨眼之间朝前迅猛挥舞了几十下！
划破气浪的声音在彼此的耳间咻咻呼呼的响！
老板怔住：“……”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天天精心养护的那一根黑毛，掉了。
他的心蓦的沉入谷底，突然好难过。
“哐当！”唐果又一把将菜刀重重砍到案板上，刀身直接劈入了一半！
紧接着双手叉腰，开始一本正经的以理服人！
“我根本没买卤肉饭，我只不过将卤肉和饭分开买，这么简单你都不明白吗？”
“你，你！”稍许反应过来的老板赶紧握住菜刀刀柄，发现竟然拔不出来。
心里顿时烦死了，继续争辩：“你分开买卤肉和饭，混在一起不就是卤肉饭吗！”
唐果痞里痞气反问：“意思就是不能一起买是吧？”
“肯，肯定啊，这样我怎么做生意？等，等下别人都学你怎么办？”老板被逼得结结巴巴。
“我就说你没有灵活生意头脑吧，还跟老子装。”唐果撇嘴嫌弃道。
老板忙不迭争辩：“谁说我没有！你分开买，只买卤肉或者只买饭都行的呀。”
“那你快点给我来份卤肉。”
老板面对催促不情不愿的打包好卤肉，收取了六千灵石。
唐果拿上后潇洒转身。
老板长吁一口气，庆幸终于送走了这瘟神！
结果还没两步，唐果丝滑转向回头，理直气壮，“再单买一份饭，一千灵石是吧？”
“是，是啊。”老板要疯了，忿忿指着唐果，“你凭什么七千能吃到卤肉饭啊，我明明一万才卖的，啊啊啊啊！”
老板骤然伸手，想夺过唐果手中紧攥着的卤肉，“你还给我，不卖了！”
结果唐果力气大，他没抢过。
心里刹时泛上酸楚，他勤勤恳恳卖卤肉饭两年半，何时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欺负？！
唐果可不管老板现在眼眶红红的可怜样儿，指着鼻子开骂：
“大沙雕！你们祁家生意那么多，怎么算数都不会啊？
好好学！不然以后怎么在家族立足？”
傻了吧唧的！我给你算！”
今儿卤肉摊打下手的伙计不在，此刻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集了吃瓜看热闹的群众。
甚至还有其他祁姓摊贩过来偷窥，也想瞧瞧唐果到底怎么算，本来也不团结，这会也没上前帮忙。
老板又气又懵，难过委屈且无助。
唐果率先发问：“卤肉饭是不是一万？”
“是啊！”
“那我只要卤肉是不是六千！你别给我装哑巴，你刚说六千，我后边排队的人听着呢！”
唐果吼完后，转身凶巴巴问排队路人：“刚才听到没？”
路人生怕被揍：“对对，他说了！”
老板此时心慌得不对劲，仿佛可以听到自己大声的心跳，底气弱弱，“是，是啊。”
唐果指着饭盆，“刚才你说饭一千是不是？”
继续转头，还没开口问，路人猛点头，“是，他说了！”
老板眼珠子左三圈右三圈，再一起聚拢往中间，盯着饭盆，已然变成了斗鸡眼。
唐果两手一摊，“那合起来不就是七千咯？”
谁都想吃便宜的灵猪卤肉饭，于是路人纷纷附和起哄，给力捧场喝彩鼓掌！
施岚山和刘青松让付乾原地等候，也跳出来疯狂煽动气氛。
呆滞的老板摸了摸额头，手腕不经意触碰眼角，发现竟然有热泪。
夜风如此凉爽，他却感觉脑壳发烫，已然冒出滚滚白烟！
唐果话锋一转，语重心长：“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老板颤声问：“哪，哪里……”
唐果表情严肃，伸手比了个三，“差的这三千，就是纯纯你搅拌卤肉饭的手工费。”
“哦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老板恍然大悟。
唐果自然的顺势反问：“所以我现在没让你帮我拌饭，这差额三千是不是不用给了？”
老板茫然点头，心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求求你快走！
唐果表示道理还是要分析清楚的，让交易双方你清我楚，继续掰扯：
“你平时帮别人拌饭，收三千人工费，现在我自己拌，这三千是不是要减掉？”
老板头痛欲裂快要炸掉，痛苦应和：“啊啊啊啊是啊是啊！”脑壳上的白烟好像冒得更猛烈了。
“那七千减去三千，我是不是一共给四千？直视我！是不是？！”
现场占便宜心理的人多，反应迅速的也没有拆穿，加上施岚山的煽风点火，老板孤立无援。
老板望天，再低头凝向唐果，“是，四千……”
唐果点点头：“你总算明白了，不错，很聪明，以后一定生意兴隆！”
老板忽然觉得心里还有些暖，她不凶了，还夸我还祝福我诶。
“照顾你生意，给我来四份卤肉加饭，卤肉多要点汁水，分开装，我自己拌。”
最终，唐果总共花了一万六灵石成本价，买了四人份的祁记天下第一灵猪卤肉加饭。
几个小伙伴出去找空石桌，聚在一块高高兴兴的吃完。
并给与了高度赞扬，表示以后还要来一根毛老板这里买。
而后，刘青松御飞舟送狂风宗三人回去。
唐果洗漱休整后，心满意足的躺在金棺棺里拍着肚皮修炼。
同时，沈静冰喊上了楚霸天和文人男，即将起身前往粪海附近，夜候唐果守株待兔。
此外，祁母的脸盲心腹，也已经做好了夜闯狂风宗的准备。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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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可能有三次元的事，写不了文，大概率明天会请假一天，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