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段钰面无表情，看了眼公孙瓒：“瓒哥，咱们走吧，简爱姐还在外面等着呢。”
公孙瓒一听“简爱”这俩字，顿时什么都不管了，管鸡毛地上坐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刚走两步，他忽然回过神来：“毕方鸟呢？”
“卧槽，对啊，大鹌鹑呢！”
段钰一抓头发，也忽然想起来，特喵的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见着大鹌鹑，他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呢！
他又折返回去，拽着李鹏程的领子：“那只毕方鸟呢？李鹏程，都这个时候了，你特么还跟老子玩阴的是吧？！”
“咳咳……”因为动作太大，本就虚弱的李鹏程又咳出一口血，他面露无奈：“那只笨鸟对我而言又没用，也威胁不了你，我动它做什么？回来之后我就随手关在寝殿后面的花园里了……”
段钰松开手，刚想走，却被拽住了裤腿。
“段钰，我从未求过你……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伤你伤得很深，也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但我求你……如果你真的知道瑶姬在哪，告诉我好么……”李鹏程乞求道。
“就算我知道，我又凭什么告诉你？”段钰扭过头冷漠的看着他：“你欺我，威胁我，找人杀我……李鹏程，我之所以现在不对你动手，是因为你前世救过我，但现在我们恩怨两清了，下次再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了！”
话罢他猛地一踢腿，将对方的手甩开。
“等等！只要你告诉我……”李鹏程闭上眼睛，挣扎了一番：“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与你签订契约，成为你的灵宠！”
“呵。”段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李鹏程……不，庚辰大人，你听听你现在都在说些什么？堂堂昆仑的战神，龙族的王者，如今却为了所谓情爱，像一条野狗一样摇尾乞怜……我真不知道是该鄙视你，还是该敬佩你。”
李鹏程阖上双目，嘴唇微微发颤。
没人知道，最是高傲的龙族，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底要付出多大的勇气。
他将自己的尊严放在了地上，任人踩踏，只为了那一个人而已。
值得么？
这世间哪有什么值与不值，只有是否真的愿意。
他愿意为了瑶姬付出一切——那就都值得。
段钰深吸了一口气：“好！那就如你所愿！”
御兽空间震动，投射出一道契约阵。
只是与之前签订熊熊和小乌龟时的契约阵不同，之前是蓝色，而这一次却是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红色契约阵。
当初完成任务，系统给予的灵契其实就分两种用法，一个血契，一个灵契。
而他现在所用的正是血契。
血契与灵契不同，签订了灵契，灵宠不能违背主人的命令，不能背叛主人，如果主人死了，灵宠也一样会死。
但是这个所谓的不能违背命令的规则，其实是因为系统偷懒，将两种契约的规则编写到了一起。
对于签订灵契的灵宠来说其实形同虚设，就像熊熊闹脾气的时候，压根就不会听段钰的命令。
因为即便违抗了命令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惩罚措施，真正的惩罚还是要看段钰自己，比如晚饭没有鸡腿之类的。
但是如果签订了血契的灵宠，一旦违背主人的命令，是会遭受灵魂灼烧之痛的。
而且签订血契的灵宠，生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间。
当初毕方鸟一开始为什么宁死也不愿意成为简爱的灵宠？
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毕方鸟所知道的灵宠契约，只有一个血契。
它知道一旦签订了血契，就相当于是彻底变成了对方的奴仆。
与其以后生不如死，不如直接自爆死的干脆一些。
段钰自从得到“灵契”之后，几乎从未想过要用这血契来签订灵宠。
因为他觉得，如果他想收灵宠，那必然是在他需要，真正喜欢，并且在对方愿意的情况下签订的契约。
若不是这种条件，他宁可宰了对方，也不会签订，因为没有必要。
但是今天他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我有更好的契约方式，但是我觉得你不配，不过你既然连尊严都不要了，那使用哪种契约方式想必也已经不重要了吧？”
当你在不知道有其他选择的时候，心里可能反而更加轻松一些，至少不会太纠结。
但是当你知道有其他选择，却选择不了的时候，这才是最难受的。
段钰的话无疑是在诛心，但是李鹏程却没有犹豫，献上了自己的精血。
“就当是弥补我的过错了……”
轰！
在契约签订好的那一瞬间，段钰忽然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李鹏程，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话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公孙瓒看了眼李鹏程，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连忙追上了段钰。
而李鹏程躺在地上，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甚至就连之前砍掉的那一部分神魂也恢复了过来。
他将手臂搭在眼睛上，忽然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眼泪却从眼角落下。
……
段钰他们找到了毕方鸟后，就朝着出口方向走去。
毕方鸟一蹦一蹦的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它不是不能飞，而是现在它压根就不敢飞……
它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它知道现在的段钰……很可怕。
就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让它有些不寒而栗。
好在旁边还有熊熊作伴，否则它都不敢靠近过来。
公孙瓒时不时就偷瞄段钰一眼，好几次张开了嘴，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瓒哥，你说男女之情爱真的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不惜放弃一切的地步。”
段钰忽然毫无征兆的开口问道。
“呃……这个……”公孙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呵，这个问题真蠢……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能因为自己不理解而否定……”段钰自问自答的说道。
“段弟，我觉得……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你不妨自己去尝试一下……你身边不是就有很多选择么？”
公孙瓒挑了挑眉毛。
他觉得段钰就很像是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烦恼中的大男孩，身为师兄，他还是很有必要好好引导一下。
段钰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还是算了，女朋友这种生物光是看别人谈就觉得够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