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嘶哑声音响起，对方也从地洞中钻了出来。
是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头发乱糟糟的，说是鸡窝都已经不确切了，就是给鸡估计人家都得嫌弃的吐两口唾沫。
上半身没有衣物，下半身裹着一条虚空兽皮裙，整个人干瘦干瘦的，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眼眶都已经凹陷进去，像是风干的干尸一样，看的十分瘆人。
不过这老头是真的长……不是，是真的高！
得有两米多，将近三米的样子吧？
反正段钰跟他一比，就像是个小学生一样。
老头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散架一样，当他看到段钰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是个小娃娃？连仙阶都不是？”
老人枯槁的脸上微微颤动，皱了皱眉头。
段钰其实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以至于在他眼中老头的表情就是格外的狰狞，凶狠。
他以为对方这是要进攻了，右手提枪，左手按在刀柄上，五颗融合版耀纹，还有五颗时停炸弹快速轮转起来，随时准备发射，体表赤色鳞片上散发出淡淡红芒，双眼泛起黑、白两色光芒，最后龙威的功率彻底拉满。
这一刹那他整个人赫然已经化作为一头人形暴龙。
眼前这个老头他看不穿境界，就像是个普通人一样，但是能在这虚空中存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普通！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境界远远要高于他！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贸然出手，可是如果不出手的话，等对方出手的时候他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下子就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他思索该如何应对的时候。
那老人感受到他的变化后，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间瞪大，他口中喃喃道：“这气息……钟山之神？不，不对！只是形似……难道是那位的传承者？”
想到这他眼中倏地迸发出一抹精光，但很快就又陷入茫然和疑惑中：“也不对，如果他是钟山之神的传承者，怎么会被扔到这个鬼地方来？”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如果他不是钟山之神的传承者，身上怎么会有那位的气息？如此弱小，却被扔进虚空……难道是历练？”
他像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在那里喃喃自语，段钰的脚步微不可察的缓缓后挪着。
倏地老头似是想通了什么，猛地看向段钰：“小娃娃，你……”
轰！
段钰面色骤变，还没等他说完，长枪点地，反向发动击退技能，直接来了个弹射起步，然后连续发动闪烁迅速逃离这座小岛。
老头嘴巴微张，整个人有些凌乱。
跑什么啊……
他长得就真的那么丑么？
“不行，必须得问清楚！”
好不容易遇到了，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于是他那好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就动了起来，明明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但是当他一步踏出的时候，脚下的整座小岛却猛地下沉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他整个人身形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段钰不断地使用全功率闪烁，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直到体内的元炁消耗了足足有一半，他才停下，跑到一块碎石上歇了歇。
掏出一瓶丹药，猛地灌进嘴里，嚼都不嚼囫囵吞了下去。
“系统，你之前好像说过，上古时期很多犯人被流放到了里虚空是吧？”
【叮！昂，是这样！】
段钰顿感头皮发麻：“那刚刚那个家伙不会也是吧？都成那个德行了，他得在这里待了多久？统子，我以后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叮！放心，不会的！】
段钰松了口气：“也是，只要完成了任务，我就能出去了……”
【叮！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的模样会比他好看一些！】
“……”
【叮！哈哈，开个玩笑，放松一下！放心，你一定能出去的！你可是段钰啊，对自己有点信心！】
段钰撇了撇嘴：“一点都不好笑……”
他不是不没有自信，实在是在这个鬼地方待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麻木了。
“唉，家没了……”他长叹了一声，抱着膝盖满脸的失落。
他现在已经不敢回去了，谁知道那个老头还在不在……能逃离一次已经是万幸了，再来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虽然那个枯燥的地洞从里到外，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居住地。
但是那毕竟是救过他一命的地方，住了这么久，纵使没有感情，也已经多了一份留恋……
【叮！呃，就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其实没有恶意？】
“啊？”
于是听系统翻译了一下刚刚那人说的话后，段钰沉默了一下。
不可置否，他刚刚的反应的确是有些过激了……
但是就对方那副尊容，换成谁谁都一样吧？
要不……返回去唠唠嗑？
就在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小娃娃还挺能跑，让我这一顿追。”
段钰身子一僵，脑袋机械一般缓缓抬起，然后就看到老头那一张干尸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恐怖的笑容。
这老头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明明之前在岛上的时候还能感应到的啊……
咕咚……
段钰咽了口唾沫，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嗨，您老吃了么……”
没吃的话就劳烦再忍一忍，吃了的话就请您别惦记我好么……
“？”
老头脑袋歪了歪，这娃娃叽里呱啦的说的什么玩意？
“小娃娃，你是不是钟山之神的传承者？”老头很直接的问道。
“呃……”
这一次有系统地实时翻译，段钰总算是听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钟山之神……
貌似是烛龙吧？
传承者……
他算么？他也不知道啊……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应该是算的吧？毕竟他有烛龙之鳞，又有烛龙领域，龙神躯貌似也受到烛龙之鳞的影响，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其实在刚使用龙神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龙神躯是从李鹏程那里得来的，李鹏程本体的龙鳞是七彩的，而他的却是赤红色的。
而且每一次龙鳞都只会覆盖到脖子，不会覆盖到脸上。
传说中的钟山之神烛龙，人面，蛇身，赤色。
除了暂时还变不成蛇身以外，其他的都对上了。
还有他的龙威也明显不同。
只是他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呢……
这老头的身份他又不清楚，说是的话，万一对方讨厌烛龙，最后恨屋及乌的话，他不就惨了……
见对方呆呆的迟迟没有答复，老头挠了挠头，难不成他又把小娃娃给吓到了？
那这娃娃的胆子也未免太小了。
“您跟钟山之神有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