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钰看着眼前的瘦高男子，喉结滚动，一时间整个人都傻了。
这不是影像么……
怎么突然就活了……
“我说我刚刚不是故意偷看的，您信么……”段钰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是故意的？”烛九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都凑到我们脸上来了，这还不叫故意？”
段钰瘪了瘪嘴，都快哭了：“我那不是为了确定情况么……”
“哈哈哈！”烛九阴忽然笑了起来：“算了，不逗你了。小家伙，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段钰一懵：“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过了未来，知道你会来。现在的我和刚刚的西王母都不过是留下的时空影像罢了。”
烛九阴摸了摸下巴：“你可以理解为，这道影像就是专门为你留下的，等你过来了，看到这影像，那么过去的……呃，也就是现在这个时空的我就能感觉到，然后和你对话……嗯，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吧。懂？”
段钰脑子一时有些卡顿，不是他智商有问题，实在是这信息量太大了，他一时间有些大脑过载了……
稍微理顺了一下，算是理清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木头一样点了点头。
卧槽……还能这么玩的么？
果然实力强就是能为所欲为啊……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眼看到数百年后的未来的本事，他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做到……
到现在他也才只能看到十五分钟啊……
“牛掰……”他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
烛九阴眼睛一眯，似乎在笑：“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段钰抬起头，刚想开口，却又想到什么，挑了挑眉：“您不是已经看到未来了么？那应该也知道我要问什么吧？”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你今天是否会过来，也存在着诸多变数，你若是铁了心不来，谁又能如何呢？所以我看到的，也未必是你现在想问的……你作为我的传承者，这就当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吧，记住，不要过分的相信未来。”烛九阴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教育意味。
“噢~明白了，就跟寒假作业的参考答案仅供参考一样呗……”段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是我？”段钰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也是他一直最想知道，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钟山之神为什么会选定他作为传承者？
他的时间属性到底是对方赋予的，还是说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时间属性，所以才会被选中？
又或者……
他也是被捏出来的？
“你想的都是对的，但也都是错的。”
烛九阴给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就好像说你是个人，又不完全是一样……
然而当段钰询问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的时候，烛九阴却笑着说道：“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挖掘比较有意思。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你不是我捏出来的。”
段钰：“……”
好讨厌你们这些谜语人啊！
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不好么！
他心里气的抓狂，但是表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想了想又问道：“您跟西王母刚刚提到过虚空意志……”
他将自己之前的猜测说了一遍：“所以说妖族真的和虚空联手了？”
“是。”烛九阴这一次倒是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一个想要顶替人族，一个想要顶替天道，臭味相投的两拨人能够合作，似乎不是什么值得让人惊讶的事情。”
“虚空意志想要顶替天道？！”段钰瞳孔一缩。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虚空意志只是默认了虚空生物和妖族联手的事情，并没有像掺和。
就像最开始天道也没有掺和人族和妖族的事情一样。
而制约天道，也只是为了达到某种平衡而已。
现在却告诉他，虚空意志是打着顶替天道的主意……
“等等等等！”他捂了捂脑袋，缓了缓之后问道：“为什么？这么做对祂有什么好处？”
在他看来，无论是虚空意志还是天道，都是在自己的领域掌控，管理着一切，本质上二者并无不同，虚空意志为什么想要顶替天道？
这说不通啊！
“嗯……好吧，是我的描述有问题，不应该说是顶替，应该说是要……吞噬天道。”
在段钰神情惊措的表情下，烛九阴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是不以为意，就仿佛他说的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只要吞噬了天道，祂就能蜕变成诸天万界，包括虚空在内唯一的意志。”
段钰眉头紧锁：“虚空意志有私欲？”
“也不算私欲吧。”烛九阴说道：“只能说……是观点不同。”
天道主张阴阳调和，万物平衡，只要平衡还在，一切就都任由其自己去发展，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干涉。
而当虚空意志则主张万物一统，必须要有一个存在，要在必要的时候限制他们的发展，引导他们朝着一个正确的方向前进，避免大错误的发生，在集中管理下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种族之间的斗争。
而对于虚空意志而言，天道的存在会影响祂地教育，所以才会想吞噬天道，成为那个唯一的意志。
段钰：“……”
合着就是一个主张是放养式教育，一个主张是传统教育呗……
明明是双天之争，怎么莫名有一种老爸和老妈之间争夺教育权的既视感……
“那……虚空意志又为什么要杀您？”
段钰觉得奇怪。
‘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斗争，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难道……
祂是隔壁老王？！
砰！
“哎呦！”
烛九阴收回拳头，轻哼一声：“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从你的表情里也能看出来，你小子没想我什么好！”
段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疼的呲牙列嘴，眼眶里面蓄着眼泪。
疼啊！真特么疼啊！
这家伙为什么能打到他啊！
这不科学啊！
烛九阴俯视着眼前的小朋友，言语平淡且傲然的说道：“虚空意志之所以想让我死，是因为我拥有随时可以替代祂们的能力。你也可以理解为，最开始是因为我允许，所以祂们才存在的，否则……”
“我才是这世间唯一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