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段杰带着分身还有金凤、月怜继续去征战，段钰本体则带着叶苗苗和老李去了一趟钟山。
李鹏程在他突破的反哺下，已经能够突破金仙期了。
段钰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他先突破，不用再继续压制了。
今天这件事情，他已经算是彻底和天道给掰了。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身边强者多一点，以后再应对意外的时候自然也就更容易一些。
来到钟山上，李鹏程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钟山可以遮掩突破的异象，那你为什么还要以此作为谈判条件？你不觉得浪费么？”
段钰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你真以为今天的交锋是我们赢了？”
李鹏程闻言皱了皱眉，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段钰开始的时候就说了，他突不突破金仙没什么差别。
这句话乍一听感觉段钰想要表达的就是字面意思。
但是如果细细琢磨的话，就能发现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就是他终究是会突破金仙的，只是或早或晚罢了，这是天道无法改变的。
所以表面上好像是天道吃了瘪，但实际上天道损失什么了么？
并没有！
祂非但没有损失任何东西，反而弄死了段钰一个分身，还让他应下了不随意动手的承诺。
所以……段钰虽然从头到尾看上去都很硬气，但是其实是一直在妥协……
“你刚刚，是演给别人看的？”
“一部分是吧。”段钰回道。
“一部分？”李鹏程有些不解。
段钰双手负背：“今天天道那一下你也看到了，祂若真想弄死我们，除非钟山之神亲临，否则谁也拦不住。
我若是不给出选项让祂选择，今天肯定还免不了一番争执，那样反而落了下风。”
两军交锋，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若是气势上输了，那这一战便已经输了三分。
若是换做其他人，八成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
主要是求稳。
但是段钰不能走这条求稳的路。
他是未来的人皇。
今天那么多人都看着，若是他阵前求稳怂了，那以后让那些追随他的人怎么看？
等真的与天道开战时，他又如何能够说服那些强者追随他？
而且谁说今天天道就一定赢了？
他只是说自己没赢，却也没说天道赢了。
的确，按照老李的角度看，的确是他单方面吃亏了。
可是对于段钰自己来说，这一把其实他根本不亏，甚至是小胜一场。
而对于天道来说，可能就有些恶心了。
当然如果祂有恶心这种情绪的话。
李鹏程闻言之后，冥思苦想，想要知道段钰到底是在哪个方面胜了……
直到过了好久，叶苗苗都看不下去了，无奈的说了两个字：“脸皮。”
这俩字儿一处，老李顿时感觉醍醐灌顶。
“对啊！你个臭不要脸的压根就不讲信用……”
咚！
“啊~~~”
段钰一脚将他踹下了钟山，收腿拍了拍裤脚，冷哼一声：“跟特么谁俩呢。”
唰！
老李一个瞬移又跑了回来。
他拍了拍屁股：“我还说呢，你怎么会吃亏呢，天道自己起的这个头，依照你的性格，定然是不会罢休的，以后做了什么坏事儿，全然可以拿这个理由来搪塞天道。”
天道最为注重规则和平衡，说的好听点是秩序动机拉满，说的不好听就是个又偏激，又固执的怪咖。
除非到时候祂能像段钰一样不要脸，不讲规矩，否则这一场祂还真就略输半筹。
“高，实在是高！”李鹏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得嘞，那我就安心突破了。”
说着他直接席地而坐，便要开始突破。
“庚辰。”
突然叶苗苗喊了他一声，他睁开眼睛看过去：“怎么了娘娘？”
叶苗苗满脸和善笑容：“我想问你一件事。”
段钰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老李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啥事儿您直说！”
叶苗苗笑了笑：“我想问，你之前是不是想带段钰去逛花楼。”
李鹏程整个人瞬间石化，他机械般朝着段钰看去。
结果转头才发现，这孙子早特么跑没影了！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流下，面对叶苗苗的微笑，他嘴角牵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娘娘，您听我解……”
咚！
“啊~~~段钰~我草拟大爷~~”
老李化作一道光影又坠下山去。
叶苗苗淡然的抚平衣摆，高贵而优雅的站在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样。
她目光微微偏移，看向了某个方向。
盯~
过了片刻，段钰终于是承受不住压力，从表虚空里钻了出来。
他干笑两声，竖起大拇指：“媳妇儿踹得好啊！我跟你说，他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他颠颠的跑过来，赔笑道：“不过你也别误会，这王八蛋虽然欠了点，但对瑶姬还是一往情深的，他们之前去的是教坊，里面都是淸倌儿，就是去听听曲儿，喝喝酒……”
叶苗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没去过么，怎么这么了解？”
段钰有些尴尬的撇过脸去：“我就是好奇，用神识瞜了一眼，我真的……啊~~~”
又一道光影从山上飞了下去。
山顶上叶苗苗轻哼一声。
烛灵身形一晃出现在她身边，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轻轻的摇了摇头。
“啧啧啧~虽然但是，我可以替他作证，这家伙真的就是在外面偷瞄了一眼。这家伙就是典型属猫的，有贼心没贼胆，好奇心还贼拉旺盛。”
叶苗苗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这家伙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烛灵耸了耸肩：“你选的嘛姐妹。”
……
山下，李鹏程躺在地上，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前面扔去。
咚！
石子儿砸到段钰的脑壳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鹏程感慨一声：“啧，好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