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次宫门选亲已经结束,那这事就先告一段落,代我与其他两位长老商讨后,再派人将详细信息告知各宫。”
“那先将三位姑娘送回女客院落,稍后先休整收拾,再送往新住处。”花长老目视众人,从善如流道。
“此事不妥,三位姑娘还未派人前去探查身份,恐有变故。消息传来之前,只能暂住女客院落,待身份确认无误,再请回各宫。”宫尚角眼底不含一丝温度的说着。
宫尚角说完后,三位长老面面相觑,觉得此举较为稳妥,便都同意了。
“既然尚角这么说了,就只能暂时委屈姑娘们了,到时身份无疑,宫门自会备厚礼以表歉意。”
宫子羽显得有些吃惊,他眉心皱的厉害,心底泛出一丝心疼,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如果他没有站出来的话,会不会让云为衫觉得自己怀疑她,不相信她的所做所为。可如果反驳了,就会被宫尚角和宫远徵说成置宫门安危为不顾,到时如果传出去……
他潜意识认为这三位姑娘怎么可能身份有异?藏在新娘里面的无锋刺客已经抓到,宫尚角何必这么紧张,此举还可能导致姑娘们产生隔阂。
但此事已经定下,他多说无益。
……
三人被陆续送回女客院落,而画师早已在大厅内候着,身旁的侍女拿着他们的画箱。
待三人坐定,三位画师在卷轴上描绘出她们身形。
饶是见过很多佳人的画师,都不得惊叹这三人,她们各有千秋。
云为衫身材高桃,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肤如凝脂,美目流盼,娇唇红润,言行举止端庄娴雅,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是大家闺秀。
上官浅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眉如墨画,眼神深邃而温柔,眼波间流淌着无尽的温柔,唇瓣微抿间恍如红樱初绽,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叶棉之肤白胜雪,如同白玉一般不染纤尘,白皙无瑕的皮肤渐渐透出淡淡的粉,端正的五官,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画好的卷轴由侍女收走,交给一早等候在外的侍卫,他们将即刻启程赶到三位侍从的家乡,通过街坊邻居,调查她们的身份。
瞧着上官浅与云为衫虽均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的感觉,可直觉告诉叶棉之,她们此刻并不平静。
也是,宫尚角毫无预兆的这招定是打得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谁能想到宫门会拿着她们的画像去她们从小生活的家乡进行调查,这要是画像上的人不符合她们的身份,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现下她们怕是要寻个合适的时机要商讨后续如何应对。
天上的阴沉渐渐消散,腾腾的雾露却使得天空有些许朦朦胧胧的。
大厅之中,上官浅忽然将视线移到叶棉之身上,深邃的眼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叶姑娘可真是好福气,瞧大殿上那样,徵公子怕是离不开你了。敢问姑娘有何秘诀让徵公子如此倾心你?”
“上官姑娘说笑了,日后你也是要搬去角宫的,时间长了,角公子也会离不开你的。”叶棉之用手轻轻的缠绕着自己的发丝,将上官浅的试探挡了回去。
想着宫尚角此时虽因着玉佩对自己起了兴趣,但他生性多疑,日后自己怕是难与他交流。
况且角宫负责家族经营和与江湖周旋,也许等这段风波平息下来,宫尚角就要离开宫门那时自己该怎样完成无锋交给她的任务。
一想到这上官浅不由得感到前路漫漫。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今日走了这么一趟,倒让我有些累了,便不和二位在此闲聊了。”
说罢,上官浅理理衣裙,不经意的多看了云为衫一眼。
云为衫会意,她嘴角勾起,眉语目笑道:“我这几日一直念着上官姑娘家乡的茶,不知今日可否……”
两人准备转身离去之际,上官浅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抿嘴,流露出一丝沉思说道:“我倒是忘了叶姑娘了。”
她嘴角轻扬露出柔和的笑容,询问叶棉之“叶姑娘可要一起来喝喝茶,闲聊一番?”
瞧着上官浅的样子,叶棉之在心里腹诽,如果真的想邀请她,就不会在转身的时候装模作样的说这话。
所以她婉言拒绝道:“今日不了,我想去瞧瞧季姑娘,日后我若是想喝茶了可去角宫找上官姐姐。”
“那如此,我便不留你了,下次可一定要来。”随后上官浅与云为衫便相继转身离开。
目送二人的身影叶棉之不禁感叹,她们二人在外人看来关系确实不错,随即她的目光转向了院中。
院落中斜倚着几棵树,此时树上的飞鸟因惊吓而四散飞走。
恍惚回神,季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叶棉之瞳孔不由得一震,她捂着胸口:“你怎总是神出鬼没的?”
季栩眼底一片涩然,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还不是你总是注意不到我。”
“况且,方才我可听见某人说要来找我,如此看来,此事只是个借口罢了。”
叶棉之坦荡直视她的双眼,唇角勾了抹笑。
“你都说那是个借口了,我何故为了借口跑一趟,当然是站在这看看风景,陶冶心境了。”
只是笑笑,季栩忽然认真了起来,“我听说宫远徵选了你,他真的心悦于你吗?我可没瞧出来。”
叶棉之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得意:“那是自然,若无半点心意,徵公子那样的人怎会求着长老破例提前选亲。”
“既是如此,那我们怕是没几个时辰可相处了。”
新娘已经选好了,其他待选新娘就该被送出宫门了。
叶棉之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异样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过。
“以你的本事,以宫门与无锋对立的局面,我们日后不会见不着的,用不着这么伤春悲秋。”
“你倒是聪明。”季栩冷呵一声。
“那是,不过朋友间分别,有些话还是该说的。”
季栩没有否认朋友一说,“什么话?”
“愿你今日后一别,平安喜乐,万事顺遂,无锋可是个凶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