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棉之轻柔地伸手,生怕惊扰了上官浅,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的嘴角,试图勾勒出一抹微微的弧度。
上官浅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你干什么!”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质问着叶棉之。
“别这般苦着脸,应当多展笑颜,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故意不给你解药一般。”
“你啊,真不如云为衫姑娘那般豁达开明,我明明什么也没干啊!”叶棉之像是在责备不听话的孩子那般。
上官浅很快抓住了叶棉之所说之话的重点。
她不可思议的惊呼道:“你给她也下毒了?”
对于上官浅,她自己中毒到也许是疏忽大意,可她没料到云为衫也中毒了,两人齐齐中毒这恐怕不能用巧合来形容的。
绝对是蓄谋已久!
虽然这毒说季栩下的,但她现在不是不在这里吗。
所以叶棉之自是不慌,她瞎扯道:“这不是洒洒水啦,简单的很!”
上官浅眉头轻皱,沉默不语,她越来越看不懂面前之人是什么路数了。
上官浅:(#--)
“你想要得到什么?”上官浅的目光犀利而又深邃,手手紧紧攥住。
她努力了这么久,却还是像这般受人限制,那份不甘像海上的雷电一般,击打着漂泊的船只。
“爱与和平。”叶棉之将左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这就是所谓种花家的召唤!
伴着略带凉意的微风,叶棉之悠然地漫步回到了徵宫。
回到房间的她,仿佛仍沉浸在不可思议之中。
上官浅今日竟然如此好说话?她直接应承这个月不会有任何小动作,还从走进里屋,取出几块上等的布料,开始飞针走线地刺绣。
说是最近也需要时间为宫尚角精心缝制一些满含情意的小物件。
叶棉之不过是随口开了句玩笑,让上官浅顺带给她绣个小荷包,没想到上官浅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让她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她怎么可能现在再没眼力见的对上官浅说——这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实际上没必要做的。
在那之后的整个下午,叶棉之在屋内忙于整理自己带入宫门的嫁妆。
忙活了几个时辰后,她扶着腰站了起来,长时间蹲着翻找东西,在将其整理出来,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但……如此一来,她对自己的嫁妆有了清晰的认知。
角落里的那些大箱子里,放置的尽是些寻常衣物,而在不起眼的角落处,塞了一件金丝软甲,叶棉之将其取出后放在一旁。
然后她又打开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箱子,里面满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她打开其中的暗格,一个白色瓷瓶静静地躺在那里。
凝视着手中的瓷瓶,叶棉之不禁想起当初即将启程前往旧尘山谷的前夜,自己那“便宜”哥哥拿着这瓶子药时,那副肉痛的模样。
这瓶药,号称是他耗费了数年光阴才研制出的神药。
不出意外,此次可能就要用到这瓶药了,到时候希望这药的神奇之处能如哥哥所说的那样。
叶棉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那镯子上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耀眼夺目。
如此绚烂的外表,任谁看到都会认为这只是一只华而不实、浮夸至极的镯子,又有谁能想到,在这华丽的伪装下,它竟然是一个致命的暗器。
自己不会武功,现在无锋的妯娌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动手,可谁能笃定日后也会如此呢!
所以现在她要绞尽脑汁的尽可能的武装自己以求保命。
不知为何,叶棉之的心跳的有些快。
晚风送来阵阵凉意,暮色渐浓,层林尽染。宫门的鸟儿不时发出躁动的鸣叫,似是预知夜晚的不平。
宫远徵与叶棉之并肩漫步在宫门的小道上,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男子丰神俊朗,女子清秀可人,两人并肩而行,恰似一对金童玉女,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
在宫远徵一次次不经意地侧头时,叶棉之终于按捺不住,轻声问道:“阿徵,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怎么老是扭头看我呢?”
宫远徵本是瞧着叶棉之今夜满脸愁容,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心生怜爱,意欲关心问候一番。
哥哥曾说,姑娘家似娇花嫩柳,与男子大不相同,须得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细致温柔地对待。
岂料,待他家之之开口,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
忽然叶棉之望着一处发呆。
“那是大小姐?”叶棉之不确定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