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得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手拿折扇的蓝衫公子,和一个书童,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
只见那名蓝衫公子,长得丰神俊朗,面白如玉,弯弯的柳叶眉,大大的杏核眼,鼻若悬胆,齿白唇红,一把洒金的折扇上,锈山河锦绣图,摇摆处尽显风流倜傥!
再看那个紫衣书童,也同样长得眉目俊秀,眼波流转处,竟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贵气,望向孙得胜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这位仁兄说笑了,虽然这张桌子是我先到的,但是我也没有,霸占这张桌子的打算,如果仁兄不嫌弃,坐在这里就是了!”
见到对方气度雍容,孙得胜也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躬身失礼道:
“如此,多谢这位公子了!”
言吧,这位蓝衫公子,就坐在了孙得胜的对面。
不消片刻,小二就端着一个托盘上来,见到蓝衫公子,也坐在了这张桌子这里,不由得眉头大皱到:
“二位,这张桌子我说过了,是沙老大预订的桌子,别怪我不提醒你们,一会儿沙老大来的时候,你们最好把这张桌子,给让开。否则沙老大发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位蓝衫公子眉头一皱,并没有答话,那名紫衣书童不干了。
一把接过小二手中的托盘,对着小二摆了摆手,
“去忙你的吧,什么傻老大,泥老大、土老大,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我家公子面前,那个什么傻老大,什么也不算,这个给你!”
说着,那书童从怀中,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往那个店小二手中一塞道:
“现在这一桌,我们家公子包了,连同这位公子的账也一起算了,余下的给你当小费,去去去,别在这碍眼!”
那个书童像哄苍蝇一般,向店小二摆了摆手。
那个小二听到这个书童,当众怼他,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可当他看到,手中的那块大银子时,顿时笑逐颜开。小二知道这两位都不是好惹的主,干脆也不管了,忙不迭的一躬身道:
“好嘞,二位慢用,谢贵公子的赏!”
打发走了店小二,那位公子开始慢条斯理的,品尝面前的几样卤味!
只见那蓝衫公子夹起了一片猪头肉,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随后将颤抖抖的猪头肉,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咦,这个味道还蛮好的嘛,不错不错!”
那位公子边品尝边称赞道。
忽然间,这位公子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不由得向对面的孙得胜望过去。
只见对面的孙得胜,手拿一把精巧的小酒壶,正在往一个,翠绿色的玉杯子中注酒,酒色银白,酒香弥漫,香气扑鼻,蓝衫公子顿时好奇起来。
心中暗道,我自小在家中锦衣玉食,名酒倒是见识了不少。可这位公子的这酒,还真是没有见过。
看来高手在民间,这卤味儿,比家中的大厨做的还要好。而对面这位先生的酒,似乎也不是凡品,当下,对孙得胜一拱手道:
“想不到贵公子,你还有这样的珍藏,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份荣幸,向公子你讨一杯酒喝?”
“兄太客气了,刚才你替我结了饭账,我正不知道如何答谢,如不嫌弃,这一壶小酒就送给兄台,如何?”
说着,孙得胜从怀中一掏,又掏出了一壶小酒,放在了蓝衫公子的面前,接着又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玉杯子,一并放到蓝衫公子的面前,说了一声;
“兄台,请!”
那蓝衫公子,赶忙起身拱手道谢道,
“如此,多谢兄台了!”
接着顺手抄起了,那个翠绿色的玉杯子,再看了看那精致的小酒壶道;
“公子真是个妙人,如此高雅的酒具,应该价值不菲吧!”
“兄台谬赞了,这样的酒和酒具,我家中还有一些,算不得珍贵,兄台只管畅饮就是了!”
言吧!孙得胜端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道:
“我与兄台一见如故,今天就以酒会友,我们满饮此杯如何?”
“如此甚好,公子,请!”
说着蓝衫公子,端过书童递过来斟满酒的酒杯,与孙得胜轻轻的碰了一下,用宽大的袍袖一掩酒杯,就喝了下去。
这酒温润如玉,入口丝滑,回味甘甜,复杂的层次感中,含着花香和果香。一口下肚,芬芳便留在了唇齿之间。
蓝衫公子轻轻闭上了眼睛,一瞬间,他似乎身轻如燕,飘忽到了云端。
似乎看到了琼楼玉宇,看到了飞阁流丹,看到了星河缥缈,看到了自己逝去的似水华年!
不觉间两行清泪落下,再睁眼时,蓝衫公子竟然发现——自己脸上有清泪划过。
“兄台,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孙得胜关切的目光望了过来,蓝衫公子赶忙掏出了绢帕,拭去了脸上的两行清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公子你的酒太过奇妙,才一杯入肚,就让我想到了许多过往的遗憾,如此失态,让贵公子你见笑了!”
“此酒名为玉露酒,确实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不但能补益身体,清除体内的杂质,更有驻颜美容之奇妙功效。”
“说句天大笑话,如能常饮此酒,兄台,你恐怕想衰老都很困难!”
“公子你真是个妙人!还未请教公子贵上下,怎样称呼?”
“我姓孙名得胜,沙河镇人氏。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什么?你就是孙得胜?”
那位蓝衫公子不听还好,一听见孙得胜的自我介绍,蹭的一下子从座上站了起来。上一眼下一眼,将孙得胜看了72眼,那位紫衣书童也是神色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低声对那位蓝衫公子说道:
“公子,要不要……”
只见兰衫公子一摆手,那位紫衣书童立马躬身退下。
孙得胜被蓝衫公子看的心里直发‘毛,心中暗道:
“不就是一壶酒吗?没喝都醉成这样子了?”
赶忙问道:
“怎么?兄台认识在下?”
“兄台的大名如雷贯耳,咱们这八面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公子击杀叛乱铁骑,救下小侯爷的事情,早就在这里传了个遍,上至八旬老妪,下至稚子还童,哪一个又不知道您的大名呢?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呐?"
“今日得见阁下的尊严,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来,我们再干一杯!”
一杯饮罢,蓝衫公子的面色微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蓝山公子言罢又坐了下来,左一口酒右一口菜,吃的不亦乐乎
“哦,原来是这样啊!”孙得胜暗自里擦了一把汗,赶忙邮到:
“还未请教兄台的大名!”
闻听孙得胜的话,那位蓝潮公子面色更是红了,
“鄙人姓何,至于名字嘛……”
“是谁占了老子的桌子?都他妈给我滚起来!”
正在蓝衫公子,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一声断喝,打破了酒桌的微妙气氛。孙得胜和蓝衫公子,齐齐向着敞篷外的十来个,穿青挂皂的人身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