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一句话,顺利将众人的目光从独孤斩月身上转移到了师兰身上。
刚刚只顾着处理裴继业,众人都忘记观察这位师兰姑娘了。
她身上都是外伤,林听泉用玉函术微微施法。
师兰脸上,身上的伤,瞬间就恢复了。
此刻仔细一看,众人才发现她美目流盼,肌肤娇嫩,竟然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虽说是裴思德要求裴继业娶她的。
但是裴继业应该多少也是有些觊觎她的美貌的。
裴行简面无表情的饮了一口茶之后,语气淡淡的冲众人解释道。
“师兰是我养父母膝下唯一的女儿,算是我的妹妹吧,从小和我一起长大。”
他一句“养父母”,众人瞬间就明白了师兰的身份。
传说,裴思德夫妇在生下裴行简之后,找了一位擅长望气术的大师为他观相,说是他天生克父母,克亲人。
然后只有几个月的裴行简,便被他们随意交给了山庄的一对奴仆夫妇抚养。
他们自己则是专门又从外面抱了一个八字很旺的孩子回来养。
这对奴仆夫妇,就是师兰的亲生父母。
听到裴行简的话,师兰立刻摇头解释。
“大公子,您太抬举师兰了,师兰如何有资格当您的妹妹。”
裴行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你和裴继业身份如此悬殊,裴思德和柳胡究竟是为何让你嫁给他,你知道吗?”
师兰摇头,“去年爹娘去世时,大公子您专程从逍遥宗回来,帮着师兰操劳他们的丧葬事宜,就是您走后的第二天,二公子突然带着山庄里的人来了,说要师兰嫁给他。”
孙长老看着裴行简,狐疑道:“你一走,他们人就来了,听到倒像是为了专程避开你一般。”
裴行简冷笑,“裴思德和柳胡自私自利,又极善算计,没有利益的事,他们绝不会做。”
“众所周知,裴家家主极为信奉望气之术。”说着,孙长老朝师兰看去,“难道这位姑娘是有什么特别的气运?”
所谓望气术,来自一本十分神秘的书《麻衣神相》。
只有极为有悟性的修士,才能通过这本书,领悟出高深莫测的望气术。
裴行简冷笑,“估摸着应该是吧。”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师兰,上下打量着她。
从没有被人这样观察过,师兰瞬间红了脸。
孙长老托腮,喃喃道:“听说厉害的望气术修士,不仅能通过面相或者声音判断出大气运之人,还能通过现场灵力的特殊涌动,推测出过去的事情。”
他们都不懂望气术,这么看着师兰,也看不出个结果来。
于是,林听泉道:“反正小师叔不是已经说了明天会亲自去裴家吗?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孙长老点头,“也是,反正林江城离松涛城也不远,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这也得看东竹仙尊想不想让咱们这伙人去凑热闹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看向裴行简。
他无奈的瞪孙长老一眼,然后扫视众人。
见大家都是一副想要吃瓜的模样,顿时也没了脾气。
“无所谓了,想去就去呗,只不过裴家家风不好,你们明天别觉得不适就行!”
孙长老此行就带了两名弟子,他派那个叫司小川的回去给宗主报个信,然后准备明天带着温知凉,跟裴行简一起去松涛城。
敲定下来行程之后,众人也不再为这个事心烦了。
本身,他们下山就是为了林江城的天玉雪,如今掌柜的送了裴行简这么多,再也不用担心酒不够了。
孙长老站了起来,去酒楼中叫人。
独孤斩月脑子里则是一直在想孙长老刚刚提到的那个望气术。
通过现场灵力的特殊涌动,推测出过去的事情。
若是这么神奇的话,她是不是也可以找一个懂望气术的人,测一测独孤寒的那块玄铁石。
然后,不就能知道独孤寒身上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这么想着,孙长老突然带着一群人,推门而入。
独孤斩月只觉眼前仿佛飘过了一片彩虹。
几名身着各色服饰的美艳女修瞬间涌了进来。
在坐的男修们,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孙长老连忙解释道:“这幽蓝楼是合欢宗在林江城中的一个据点,我之前和行简常来这里喝酒放松。”
合欢宗。。
一个专门通过男女双修来提升修为的小宗门。
他们这所谓的据点,无非就是平时楼里的女修们,可以招待一些男修,遇到两情相悦的,刚好能一起双修。
只是独孤斩月没想到,裴行简过去竟然还常来!?
她扭头去瞪他。
却见裴行简不知道是不敢看她,还是在想什么,在几名美艳女修的照顾下,已经率先喝起了酒。
师兰娇羞的坐在裴行简身边。
想看裴行简,但是又不好意思看那些女修。
低着头默默的喝酒。
而温知凉刚好就坐在独孤斩月的旁边。
一个身穿蓝衣的合欢宗女修朝他围了过去,准备往他的酒杯里倒酒时,被他直接挪开了酒杯。
女修一愣,美眸中带了一丝幽幽的不解,“来幽蓝楼都是为了开心,这位师兄不让我陪,独自饮酒有什么意思?”
“谁说我是独自饮酒?”温知凉声音低沉,侧目看向她。
他表情和神情没有怎么变,但是墨瞳中渗人的凉意,连坐在一旁的独孤斩月都能感觉的到。
那女修看看一旁的独孤斩月,又看看温知凉。
瞬间明白了温知凉话里的意思,笑脸一僵,自觉离开了。
她一走,温知凉给自己的酒杯中倒满了酒,冲独孤斩月举了举酒杯。
“师妹,喝酒。”
独孤斩月勾唇一笑,“师兄自己不想跟那些女修喝酒,就让我背这个锅,过分了吧。”
温知凉也不管独孤斩月喝没喝酒,仰头饮尽了自己杯子中的酒。
然后,才淡淡道:“并不是,本身我就是想和独孤师妹一起喝酒的,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我?”独孤斩月挑眉,“为何?”
温知凉又为自己的酒杯续上了酒,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酒杯摩挲。
“可能是,与你一见如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