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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狱中旧事

    虽然菩提树没找到,但是获得两个熊孩子,九叶很开心。一路上气氛也欢快了不少。

    九叶和端木翧并排坐在白鹭之上,两只小熊依偎着九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突然其中一只跳到端木翧怀中,九叶有些慌张,害怕端木翧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小熊扔下万米高空,所以九叶靠近端木翧的那只手蓄着力准备随时把小熊捞回来,没想到端木翧抬手摸了摸小熊的头,说道:“你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又要取名字了,取了名字就有了羁绊,九叶不知不觉地一步步陷入这羁绊之中。

    “就叫平平和安安吧,我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你手上那只叫平平,我这只叫安安怎么样?”

    “随你。”

    两只小熊逐渐放大胆子,在白鹭身上跳来跳去。

    白鹭:哎呀,真是怀恋主人单身一人的时光啊,来的时候只有主人和夫人,怎么现在还有两只熊崽子呢,累死我也,累死我也,看我把你们摇下去。

    白鹭加快速度,在云里穿来穿去,九叶看了一眼万米高空,心想能长成参天大树的树也委实不容易啊,还要克服恐高。

    突然,白鹭一个大转弯,九叶狠狠摔在端木翧怀中,惊魂未定,两只熊崽子也狠狠抓住白鹭的尾巴。

    白鹭:痛!痛!痛!

    端木翧一手握住九叶的肩,一手拍了拍白鹭,说道:“看来要换个新坐骑了,毕竟现在需要更大的空间。”

    白鹭:不要啊,主人,呜呜呜。

    九叶此时才发现端木翧手上佩戴的金丝楠木手串下有暗红色的伤痕,便问道:“这是怎么伤的?”

    “陈年旧疾罢了。”端木翧松开了手,抖了下袖子,遮住了伤痕。

    端木翧灵力高强,而手上的伤痕看起来并非一日之寒,像是经年累月造成的。九叶有些好奇,趁端木翧闭目养神,九叶施法进入端木翧的心海,准备一探究竟。

    当九叶念完咒语之后,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九叶心想难道我的灵力不足了吗,不会把师父的心法修丢了吧,正想着,九叶听见有人重重的呼吸声,于是挥手燃了一把火,发现原来是这里太黑了,终于看见周围的一切了。

    九叶歪着头,发现在一个潮湿阴暗的类似于牢狱的地方,能闻到腐败的气味,有一个小孩,双手上是重重的铁链,那铁链差不多和他的手腕一样粗,他是谁?是犯了滔天大错吗?

    不过是一个未经证实的预言罢了。

    九叶发现他在用力挥舞两条铁链,正当九叶一头雾水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和端木翧使用双鞭的影像重合,刹那间九叶耳边响起一声惊雷,那个孩子就是端木翧,原来他的双鞭用得那么好,竟是这么练出来的,而那伤痕也是铁链留下来的痕迹。

    九叶不忍再看,想起自己曾经问过慧空大师为什么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慧空大师说:“孩子,你没看见坏人在放下屠刀之前经历了什么,可能刚从油锅里炸了几百年,在地狱受尽折磨,才走到你的面前,他能放下屠刀,就是放下了宿世的恩恩怨怨,放下了累生累世的折磨,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怎么不是佛呢?”

    九叶想身旁的这个人,到底经历了多少折磨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刚刚只是瞥见了他一生的众多磨难的一隅,就那么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你知道有一种草叫幽云兰吗?”

    “当然,那是千金难求的灵草,只在灵气极为旺盛的地方生长,你问这个干什么?”

    “送你,不就是幽云兰吗,我们日月山多的是,我采了很多制作成膏药,当时不知道它的名字,看了你给的书才知道,竟然是疗愈伤痕之首,早知道多采一些了。”

    端木翧像愣住了一般,迟迟没有接过。

    “我帮你抹上吧。”

    端木翧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像是在等待阳光神圣的照耀。

    “还疼吗?”

    端木翧的确是一个冷血的人,从小没有来自父母的关爱,是在阴暗中长大的,牢狱之中也没有一扇窗。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老鼠在墙上打了一个洞,洞口很小,只有一丝阳光,当太阳升起,阳光便会照进来,照得尘土闪闪发光,他用手捧着这仅有的温暖,可惜阳光放不到任何容器里,天黑之时,阳光便会消失,长夜漫漫,还好太阳还会再次升起。

    端木翧出狱之后第一感恩的是太阳,人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没有人赞扬,而在他心中太阳是神,是希望的化身。

    身处黑暗的人只靠一丝阳光就能活下去。

    此时此刻,端木翧好像又感受到阳光的照耀了,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不仁,用无数铁链锁住自己的心,让自己无坚不摧。

    可此时他的心竟有些动摇了,和从前他看中九叶的容貌和身份不同,他手上的伤痕一直留着也没事,早就不痛了,和他身上所有的伤痕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只是如果有人由衷地问上一句 “还疼吗”,已经沉痛已久的委屈就会重新涌上心头,让他缴械投降。

    “早就不痛了。”

    “但曾经很痛吧?”

    如果九叶此时让他放下,他立马就放下,他想不顾一切地去拥抱太阳,此时才明白飞蛾为何扑火,哪怕同归于尽,哪怕只有一刻的温暖,他愿意。

    只用一瓶膏药就能温暖的人,心里到底有多卑微呢,端木翧终于反应过来,这只是一瓶膏药,她对所有人都这样,太阳不是只照耀一个人的,这点温暖不值一提,于是他将那瓶膏药扔了出去,他不承认自己对阳光的依恋,他要证明他不需要他人的温暖,也不承认有一瞬他曾经动心。

    九叶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说道:“不要就不要,为何扔掉?”

    端木翧不仅是一个冷血的人,更是一个拧巴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就会逃跑,害怕自己配不上,害怕当他终于愿意敞开心扉时,别人其实并不关心,害怕大家只是逢场作戏,所以他将自己封闭起来,像一只刺猬,拒绝所有人的来访,怕被发现自己的内心原来是那么阴暗,用浪荡不羁的一面掩饰伤痕累累的自己。

    你与他逢场作戏,他便和你逢场作戏,但如果你对他用真心,他就会逃走。他是骄傲的,他不允许他卑微的一面被看见。

    九叶此时也发现自己还不了解端木翧,他有时凶狠狡诈,有时冷血无情,有时放荡不羁,有时也会良心发现,但这似乎还不是全部的他。

    九叶心想,难道是他觉得这东西配不上他,奇奇怪怪,反复无常!

    自从那天起,端木翧对九叶非常冷淡,似乎有些刻意的疏远。

    话说这时候其他四大世家在做什么呢,让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