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木樨不解。
“你是女子。”陆千尘道。
“女子又如何？”木樨更加迷惑。
“军中不便，况且，此间战事已定，没有立功的机会了，无功如何有官职？”陆千尘一板一眼。
“所言甚是。”木樨也放弃了。
“不过，京中需要捕快，你的身手，绝对没问题。”陆千尘安慰她，即使不成，也可在府中为她再做安排。
“行。”木樨也想看看京都，曾经的王都，如今是何模样，可否找到那间屋子，是否还有灵山的踪迹。
“你以前在京都生活？”陆千尘满怀期待。
“嗯。”木樨点点头，“我和你回京。”
“我给你烤鸡吧。”陆千尘瞧见天空飞过的大雁，一直也没实现这个承诺。
“我们回去吧，不早了。”木樨也知他有自己的事情。
练兵之后。
郑夏已经将间谍严刑审问，要向将军汇报，可左右也找不到人。
路过伙房却发觉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将军？”郑夏不敢相信。
“郑夏！”陆千尘回头，手上还在给鸡拔毛。
“将军，你在做什么？”郑夏纳闷，舞刀弄枪的手怎么还要做鸡？
“做鸡呀！”陆千尘表情非常严肃。
“这……”郑夏瞧见身后的厨子，“您想吃鸡找他不就行了，我有正事。”
“正事？”陆千尘低头看了眼鸡，“这样，等我一会，我把它先腌制一会。”
郑夏站在角落里嗑瓜子：“将军，这鸡是给谁做的？”
“木樨，昨天她想吃，没有。”陆千尘道。
“没有鸡，你就给她做？”郑夏翘着嘴皱眉，“那末将也想吃！”
“你，一边去。”陆千尘毫不客气的拒绝。
“将军，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正事。”郑夏凑近道。
“什么事？”陆千尘给鸡撒上酱汁，又用清水冲洗手上的油渍。
“将军，你要成亲了！”郑夏十分笃定。
“你瞎说什么！”陆千尘一脸惊愕。
“那你为什么自己给木樨姑娘做鸡，不叫厨子做？”郑夏道。
那不是，她以前吃的是那个阿禹做的吗？陆千尘不服输，别人能做自己也能：“那不是木樨饿了吗？昨晚没有……”
“昨晚你也和她在一起？”郑夏已经忘了自己来干啥的，只想八卦。毕竟木樨这个美人做将军夫人也行，又美又飒又可爱。
“昨晚她饿了，就来找我了。”这军中其他人也不熟，木樨自然要找自己，陆千尘道。
“那也不是要成亲，你这是造谣，本将军要罚你三十军棍，治一治这张嘴。”陆千尘莫名有些心虚，早已干燥的右手在身上摩擦着。
“我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将军，我一定会帮你的。”郑夏不仅武功好，还鬼点子多。
“闭嘴，此事不许乱说，坏了木樨姑娘的清誉。”陆千尘教训道。
“是是，木樨姑娘还不了解你，得慢慢来。”郑夏已读乱回。
“你也有什么事快说。”鸡要腌制好了，该烤了，陆千尘还惦记着。
“那间谍的嘴被我撬开了。洛鄞还有个妹子，在齐国，说是洛鄞就是为了妹妹才……”郑夏没说下去，这是自己的兄弟，千万般不甘，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不该背个污名而死。
“洛鄞竟然有个妹子，我以为他已无亲人。可有她的消息？”陆千尘问，若是能找到，必要把她找回来。
“说是先将她妹妹送去京都了，洛鄞才干的。”郑夏道。
“诸葛野有没有什么妹妹，给他抓了。”陆千尘恨呀。
“有个小姨子。”郑夏道。
……
小姨子！
陆千尘无语。
“他们关系很近，已经派人去了，这可是他的软肋呀！”郑夏激动的等夸夸。
“希望如此，我烤鸡去了。”陆千尘摇头感叹。
哪怕他直接去抓诸葛野捅一刀也行，小姨子有啥用？！
郑夏美滋滋地走了，路上瞧见木樨，忙打招呼：“木樨姑娘，没吃早饭吧。”
“吃了！”木樨从其他人那得了些肉干，已经吃差不多了，迅速给陆千尘分一些。
“额……”郑夏眼疾手快，抢过她手上的肉干，“你应该挺饿的，快去伙房，这个给我。”
“哦。”木樨奇怪，这个军营纪律严明，人人都非常严肃，只有他一个奇葩，还深得陆将军的心。
“将军！”伙房中只有陆千尘一人，木樨奇怪。
“木樨！”陆千尘脸上已经沾了些灰，手上的动作已经非常娴熟，“马上就好。”
烤鸡很大，只找到一只陶盆可以装，可是又显得鸡小了很多。
“你做的？”木樨看看表皮酥脆的烤鸡，又看看陆千尘，不可置信。
“正是鄙人。”陆千尘见木樨满眼星辰，仿佛打了大胜仗。
“谢谢。”木樨毫不客气，接下他扯下的一只鸡腿。
“小心，有点烫。”陆千尘也扯下一只鸡腿，还不错，没有浪费这一个时辰。
“很香。”木樨慢慢品尝，在香味中，好像看到了阿禹的脸。
恍惚间，她说出了：“阿禹。”
“你说什么？”陆千尘满脸的笑容突然消失。
“没什么。”木樨发觉了陆千尘的情绪变化。
“你吃吧，我有事先走了。”陆千尘将鸡腿全部塞入口中，径直离开了。
“陆千尘！”木樨喊住他，“你生气了？”
“没有。”陆千尘气呼呼的走了。
木樨对着盆里的烤鸡，停了一会，又扯下鸡翅，继续吃起来。
有些事，对她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相比木樨的洒脱，陆千尘却心神不宁。
可他又无法向木樨质问，这没有道理。
木樨不是她的敌人，木樨只是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鸡是他自己愿意烤的。可是，当他听到阿禹这两个字时，再也控制不住了。
郑夏将间谍的供词拿来请将军过目，陆千尘收回心神，扫了一眼：“此人得留着，押解回京，这份证据我们要保存好。”
“是。”郑夏道。
“那个诸葛野的小姨子，抓了之后也随军离开，我倒要看看，诸葛野是不是个六亲不认的人。”以往的交锋中，诸葛野就是个疯子，陆千尘也想捏一捏他的软肋。
手无寸铁，谈什么和平呢？
“是。”郑夏计划，今夜行动。
陆千尘又叫住了要离开的郑夏：“要是一个人和你一起，却总是念叨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是为何？”
“那喜欢呗！”郑夏脱口而出，却看见了陆千尘的脸色，马上改口，“被……人折磨过，心理阴影。将军放心，新人总是胜过故人的。”
“新人？”陆千尘一愣，难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