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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质问袅袅的过往

    “若是我,在青楼便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木樨不敢想。

    “看来她的本事强的很。”陆千尘只好换个方式,“木樨,你看着点,有消息说,有人来救袅袅了,千万不能让人把她救走,你必须一直盯着她。”

    木樨道:“袅袅只是弱女子,肯定逃不走的。”

    “这只是你的感觉,其实,你并不了解她,木樨。”陆千尘见过太多欺骗了。

    驻军休息前,陆千尘又警告郑夏:“袅袅虽是女子,也是人质,若是逃走了,自当军法处置。”

    “是。”郑夏自觉白日里与她亲近了些,放松了警惕,此刻有些内疚,不可如此。

    行军中,几日不休息也是有的,这回京无事可以放松些。郑夏打了热水想清洗一番,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郑将军!”门突然被人推开,是袅袅。

    “你怎么进来了。”郑夏猝不及防,合拢了外衣。

    “奴家的手实在疼的厉害,木樨姑娘又不在,只能麻烦您帮我了。”袅袅手指握着白瓷瓶,手腕上一圈,都铁镣磨破皮了。

    “好吧。”郑夏不忍拒绝,给她上完药就让她走。

    细白的手腕因红色的伤口显得极为脆弱,好似春日开满杏花的枝条,郑夏用热水轻轻蹭了两下。

    袅袅忍不住的回缩,软软的喊声“疼~”

    这种伤的确难受,还要走那么久的路,郑夏左手捏着她四根手指:“姑娘暂且忍忍,上了药就好了。”

    “嗯。”袅袅也控制着自己,等上完药,已经是一头细汗。

    “今日多谢将军了,也只有你对我好些,他们都视我为仇人。”袅袅已经受了许多白眼,如今在军中见人就把头低在地上。

    “你若不是与诸葛野有关系,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弱女子。”郑夏松开她的手,发现有几个明显的指印落在她白皙的手上,原是自己太用力了,“刚刚弄疼你了吧!”

    “没事,上药了,我就好多了。”皮肤上凉丝丝的,袅袅觉得没那么难受,她刚站起来,就发现郑夏的衣服上有个破孔,“将军,你的衣袖破了,我帮你缝一下吧。”

    “这个口子没事,哪天我就自己缝了。”行军在外,这是常有的事情,郑夏摸摸袖子的破口,右手捂住藏起来,傻呵呵的。

    “大男人哪有自己缝的,这个女人的活计。将军,您别客气,刚刚你也帮我上药来着,投桃报李自是应该。”袅袅从腰间的莲花荷包中拿出来针线,樱桃小嘴一抿细线,很快就穿过了针眼。

    “过来些。”袅袅手捏着他的袖子,双目如桃花般妖艳,她直勾勾地盯着郑夏的眼睛,“很快的。”

    郑夏哪里拒绝的了,乖乖的上前一步:“有劳。”

    一针一线,穿过他的衣袖,入目是垂眸缝线的袅袅,手指如荷花上飞舞的蜻蜓一般灵巧。

    每一下,都落在了另一个人心里。

    忽然,袅袅凑近了他的袖子,将细线衔入口中,贝齿磨了两下,轻轻一扯,线就断开了。

    郑夏没这样接近过一个女子,她也是风尘仆仆,却带着女子的馨香,让他躁动不安,压下某些想法:“多谢姑娘了。”

    “客气。”袅袅收起针线,离开。

    郑夏回过神来,刚刚打好的热水早就凉了,原本想换,却发觉身体某些异常,一把脱下衣服,泡到冷水中去了。

    “你回来了?”木樨才出去一会,就没见到袅袅。

    “嗯。”袅袅坐在榻上,手指抠起一块药膏,便抹上了大腿内侧,红红的一片,幸而没有破皮,完全不似刚刚那样。

    “我以为,你很怕疼。”木樨瞧见她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当然怕,可是,我更怕死!”袅袅龇牙咧嘴的,忍受着刺痛。

    “你和诸葛野到底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从安国去了齐国?”这个女人看似柔软,实际上比她了解到的复杂很多,木樨更想弄明白她究竟什么背景。

    “他是我姐姐的丈夫,因为无处可去,所以去了齐国,我在安国举目无亲,难道继续卖身?”袅袅过够了那样的日子。

    “你说的很模糊,我不是很清楚,你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木樨非常冷静,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你拿我当犯人是吗?木樨,我当你是姐妹,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跟你说了,你就这样质问我。”袅袅说话越来越急。

    “其实我们相识也不过几日,当姐妹的话,也应该互相了解,你若是对我坦诚,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至少现在,你对我藏着许多事。”木樨坐在桌边,手里摸着她的短剑,心中在判断她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慢慢讲给你听。”袅袅的声音很温柔,连她最着急的时候,别人都很难发觉她的情绪。

    “我的第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只是为人有些小瑕疵,我也可以忍受。起码他包了我一年,一个没有功名的男子,在家中没有话语权,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在他走了之后,老妈妈又逼着我接客人,不接,就不给饭吃,让我睡柴房。可是我不想了,我不想我的人生就这样烂掉,即使我挣了钱,也会被我爹抢走,没有人护得住我。”袅袅变得平静。

    “可是你在那怎么活的下去,你没想过逃走?”木樨问。

    “那墙真的很高,我又饿着肚子,怎么跑的掉,终于,我们楼里的头牌听雨,她看不下去了,若是不认命也是死,不如就跟着她。起码,她也能替我挡一挡老妈妈的责难,我只要把听雨姐姐伺候好就一定不用遭这些罪了,我真的想从良。可是,听雨姐姐跟我说,她的地位,也是靠卖身来的。只是她会琴棋书画,跳舞唱曲,问我喜欢什么,就教我。可我半个字也不识,手如何握得住笔,幸得身材窈窕,学习跳舞唱曲,半年后,有个恩客,包了听雨姐姐和我,那就是诸葛野。”袅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至今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们的福气。

    “然后呢?”木樨好奇,她如何去的齐国。

    “诸葛先生智谋无双,听雨姐姐爱他,要跟他走,我自然也跟着。”漂泊了这么些年,袅袅只想多些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