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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们此前说好的,你给我一个孩子让我在大楚立足,该配合的本宫都没有二话,不过,你怎么叫那位母亲?”

    乌云其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不以为然道:“那位夫人是父亲认定之人,迟早会成亲,你我都要唤她一声母亲,不过是提前叫罢了。”

    宁华公主心道毕竟是从大齐过来的,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甚不讲究!

    看着这位宁华公主,乌元其心中冷笑,大齐堂堂的婉妃与她就一线之隔,她却丝毫不知。

    心中的快慰让乌云其勾起了嘴角,想到元宸与他商议之事,眼睛不禁眯起,补充道:“天下之事何需循规蹈矩,万众归一,万象归一,万理归一!”

    “尽说些奇怪的话。”毕竟与眼前的男人同床共枕过,宁华公与他相处总觉得怪异。

    分明瞧不起彼此,却不止一次交颈而眠,这男人在榻上也狠如虎狼,丝毫不晓得怜香惜玉,害得她好几次不得不打发丫鬟购买药膏暗自涂抹。

    不过,宁华公主也露出一丝不屑,这男人猛归猛,可自己的肚子一直没有好消息!

    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乌云其哪里晓得自己被人诟病“不行”,反正也见不着父亲与母亲的马车,朝这便宜老婆拱手说道:“公主自便,我还要当值,告辞!”

    远去的马车里,确定出了城门,阮樱才松了口气,乌元昌立马揭了她的面纱。

    “这东西戴着碍眼,还是这样瞧着舒服。”乌元昌注视着她的面容,打趣道:“方才见着你的儿媳了,觉得如何?”

    “哪里见着了,只是听到声音罢了,不过在乌府的时候曾经偷瞄过一次,长相清冷。”

    那是乌元昌“妻子”去世之时,宁华公主在乌府呆的时间最长,阮樱乔装成府中下人见到这位儿媳,她与真正的宁华公长相相去甚远,没有半分相像,大齐竟敢派她过来。

    当她感慨之时,乌元昌实在忍不住笑了,大楚皇帝当然知道这是西贝货,和亲而已。

    若是真公主,倒也不至于被糟践到这个份上,要是乌家不接手,这位宁华公主会成为一大笑话,多亏得她知道自己和阮樱的过去,拿三皇子要挟,他才忍痛让她入府。

    “她冷情冷性,我们儿子也差不到哪去,你那宸儿不也是个没心肝的。”乌元昌捏着阮樱的双手,揉搓着她的十指,意味不明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我们一家人,哪个是省油的灯,你说是不是?”

    阮樱抬头注视他良久,才缓缓地说道:“的确如此。”

    乌元昌笑了一声,没有接上她的话继续说,而是抬起她的十指仔细地瞧:“离开前一直做绣活,这手都没之前嫩了,等到了地方好好护理,东海比你想得好。”

    乌元昌在东海六镇待了这么多年,深耕在那里才得到大楚皇帝的器重,彻底坐稳地位。

    总兵本就是常驻武官,按规定若有战事便可以带军出战,无需向皇帝请命,将印长期留在他身上,这将印也是黄归最为眼红之物,可惜就算是代职的三个月里,也未能拿到。

    乌元昌不仅掌握着大楚最精良的水师,还拥有六支陆军,这六支陆军分别驻扎在六镇。

    作为海陆两军的总指挥,在东海六镇的老百姓眼里他就是定海神针,他回都城述职被刺杀的消息传回来,百姓们无不哀声啼哭,以为东海要痛失保护神。

    后面知晓是倭国所为,六镇老百姓们更是群情愤慨,对在六镇出现的倭人都没了好脸。

    黄归一动身,六镇百姓就知道他们的总兵大人要回来,可以说是翘首以待,而黄归么,乌元昌想到收到的线报,可惜了他抛洒出去的银子,无人买账!

    如今终于各自归位,那黄归何等郁闷他自是不管,不过嘛,他握紧阮樱的手道:“倭国这次惹恼了陛下,海上若是开战也未可知,不过你放心,我必定保你平安。”

    阮樱美目一红,说道:“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本就应该死过一回的人。”

    “少说些晦气话,到了那边咱俩就成亲,你的身份文牒、鱼符都下来了,也是在大楚有名有姓之人,到了那边我们就成婚,有了婚书,你光明正大地给老子生个孩子!”

    这乌元昌也是个狠的,鱼符之上阮樱依旧叫阮樱!

    阮樱知晓在东海这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而他对于她的用心早就看破,只是不明言罢了,如此也好,若是生一个孩子能安她的心又如何。

    过往说是中了药未必能生,那也不是哄骗他的话,她的确身子受损,太医说再孕有碍。

    但并非绝孕,只是机率低了些罢了,她幽幽地说道:“到了东海,我们便交给老天爷。”

    乌元昌还是头一次听到她不再推诿,心里大动,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但愿老天爷开眼有,让我们再生个女儿吧,我必定待她如珠似玉!”

    “若是想生什么便生什么倒是好了。”阮樱哭笑不得,推搡着他不老实的手,这人明明人到中年,最近却跟放了闸的洪水一般,凶猛得不得了。

    也就是她身子骨不如从前,不然要被生吞活剥了一般,所以他还算留情了。

    “那宁华公主都要明着给咱们儿子戴绿帽子,”想到前来送行的儿媳妇,乌元昌咬牙说道:“天香阁之事她意图那般明显,丝毫不管我儿子的名声,实在恶妇。”

    这件事情阮樱才是刚刚知晓,问清楚缘由之后她气得嘴唇直抖:“她这样与公然向那萧公子表衷情有什么差别,幸好萧公子与祝大小姐夫妻恩爱,丝毫没有给她机会。”

    自取其辱的人是她自己,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女人!

    见阮樱如此愤怒,乌元昌轻轻抚着她的背说道:“放心,岂能让我儿受这种委屈,我临走之前都安排好了,等着看她自毁长城,我们到东海等着信就好。”

    对此阮樱半信半疑,乌元昌笃定道:“云其自有安排。”

    砧板上的鱼肉,为何总以为自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