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转头看向她，瞪大眼睛：
“师尊……这明明还没分出胜负，凭什么说我输了？不行再来！”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弟子，也都惊讶地看着师尊，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空昭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另一个弟子：
“言颜，你来。”
人群前方走过来一个高挑女子，跟四师姐凌舟一样的黑色短衣，脚踩皂靴，墨发高高束起，英气十足。
周围弟子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师尊竟然让二师姐跟小师弟交手？”
“二师姐可是咱们宗门内同辈最强！师尊认真的吗？”
“话说，你们看懂小师弟那把刀是怎么回事了吗？好像不单纯是普通法器啊……”
“问题是小师弟不是不能修炼吗？为什么法器在他手上会有效？”
绯玉抿了抿唇，不太情愿的走下台：
“师尊，你明明知道我还有余力，为什么说我输了？”
空昭看着言颜走进演武台，说道：
“你看看他们两个对战就明白了。”
绯玉微微一愣：
“师尊，你觉得小师弟实力足以跟二师姐对战？”
空昭淡然道：
“看着吧。”
台上，萧长珩反手持刀抱拳：
“二师姐，请赐教。”
言颜面色清冷，持剑在手：
“出招吧。”
萧长珩也没多说，点点头持刀直冲过去。
他一套刀法大开大合凌厉无比，言颜剑法灵动如龙蛇游走。
台上又是一阵刀光剑影，百余招下来不见胜负。
台下众弟子看得有些傻眼。
“……小师弟真能跟二师姐打的有来有回啊！”
“他的刀法原来这么好的吗？”
“呀！二师姐出绝学了！师弟小心！”
“嘶……接住了……小师弟真的不能修行吗？咱们这么多年不会是都被骗了吧？”
“别闹，你看他除了那把刀，浑身上下哪有灵力？”
“啊这……”
绯玉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紧紧抿着唇，好一会儿她转头看向空昭：
“师尊早就料到小师弟能跟二师姐打成平手？”
如果是这样，她确实是输了。
空昭的目光始终留在台上，眼神越来越复杂：
“不是平手。”
绯玉闻言转过头又看了一会儿，不明所以，眼神也有些复杂：
“可师弟应对的并不算吃力啊，师尊还是觉得他会败吗？”
空昭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高声冲着台上说道：
“长珩，为何不用全力？”
绯玉震惊地看向台上。
言颜也听到了这话，面色微变，身形一转，手中长剑灵光大盛，一剑斩出三道剑气直冲萧长珩而去。
萧长珩不躲不闪，持刀迎上。
言颜瞳孔一缩，脱口喊道：
“不要硬接！”
场外也是一片吸气声。
却见萧长珩一刀斩出，黝黑刀身突然光芒大盛，一道刀光直迎上那三道剑气，两边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刀光和剑气全都消散。
言颜瞪大眼没反应过来，萧长珩已急速闪身逼近，刀虚虚地架在了她脖子上。
全场一片寂静。
萧长珩收刀施礼：
“二师姐承让了。”
言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深吸一口气：
“你刚才那一斩，不是全力。”
萧长珩微微垂眸：
“师姐不是敌人，点到为止。”
言颜清冷的面庞看不出表情，收剑转身：
“你赢了。”
场外寂静的人群中发出阵阵骚动。
“二师姐认输了！”
“小师弟竟然真的赢了二师姐！”
“岂不是说，咱们都打不过他？”
“嘶……他这有点逆天啊……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不觉得师弟越来越帅了吗？”
“咳……小点声吧，都让人家听到了！”
萧长珩：……
绯玉看着默默走下台的言颜，眼中一片震惊，刚刚那道刀光如果是在跟自己比试时使出来，她自己肯定是会重伤。
萧长珩转身走下演武台，看向空昭：
“师尊，如何？”
空昭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还有一套护甲没有使用，是不是？”
萧长珩点点头：
“没用上。”
他本可以用护甲去接言颜那三道剑光，但当时突然冒出念头，想试试能不能精准控制刀光，不假思索的就做了。
空昭打量了他片刻，忽然长长出了口气。
“……师尊？”萧长珩不明所以，等着她的判断。
空昭看向他，眼中神色越发复杂：
“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在同辈修行者中横着走。”
问题是他根本没修行，也无法修行。
他身上这套法器，却能让他自由操控。
这东西怕是除了云清清之外，没有任何人做得出来。
萧长珩听了空昭，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空昭遣散了其他地弟子，带着萧长珩回到房间。
萧长珩开口道：
“师尊，其实弟子还有一事。”
空昭看向他：
“说吧。”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在上面快速写写画画。
空昭看着纸上的内容，眼睛突然瞪大：
“这是……”
萧长珩放下笔，将纸张递到她眼前。
空昭半晌无语，缓缓开口：
“你练多久了？”
萧长珩垂眸：
“一个月有余。”
空昭猛地抬头看着他，不敢置信，但又分明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乱说，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萧长珩看着她：
“师尊可有办法让弟子能完成这个？”
空昭震惊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缓缓点头：
“有。”
萧长珩眸色微亮：
“真的？请师尊指点，我该如何做？”
空昭看着他：
“用你的刀。”
……
云清清在慕容浮雪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山谷。
在进入这山谷的一刻，云清清立刻感到了异样。
此处位于群山之间，人迹罕至，处处虫鸣鸟语，一路上还能看到不少走兽出没。
然而进入了山谷后，所有的虫鸣鸟语走兽出没的声响全部消失，国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一般，连风都不愿打扰这份宁静，就连树叶的沙沙作响声都听不到。
过于寂静了。
四周的山峦环抱着这片幽谷，山壁上苔藓斑驳，古木参天，透下稀疏的阳光，在地面上洒下光斑。
云清清突然脚步一顿，随后微微眯起眼，试探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
她转头看向慕容浮雪等人，却发现这二十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夹着几分惊慌。
慕容浮雪的嘴巴正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尝试了几次无果后，闭上了嘴，一脸惊慌无助地看着云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