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张辽立于营帐之外,眉头紧锁,目光穿透层层薄雾,仿佛能洞察远方的战局。手上拿着斥候刚送达的机密报告,他心中盘算着,刘繇亲率的两万大军如同乌云压顶,直逼南徐而来,局势紧迫,不容丝毫懈怠,必须要快点实施原定计划了。
“传令下去,即刻召集所有将领至中军帐议事。”张辽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片刻后,帐内烛火通明,众将领围坐一圈,气氛凝重。张辽环视一周,缓缓开口:“刘繇大军压境,我军兵力悬殊,硬碰硬绝非上策。再说我等此次的目的并非南徐,乃是曲阿。”
“将军,我军该如何应对?”一位将领急声问道,眼中满是忧虑。
张辽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意已决,只留两千轻骑于此,作为疑兵。”
言罢,他转身,目光落在一名与自己身形相似的小兵身上,那小兵虽显紧张,但眼中闪烁着坚毅。张辽上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将扮演我,坐镇此营,务必让敌军以为我军主力尚在此地。你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决定战局的走向,责任重大。”
小兵闻言,胸膛一挺,声音虽微颤却坚定:“将军放心,我必不负所托!”
张辽点头,随即又吩咐道:“其余人等,随我轻装简行,绕道奇袭曲阿,会合陆逊军队后,打他个措手不及。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扰乱其军心,为奇袭曲阿争取时间。”
众将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敬佩,纷纷领命而去。
随着夜色渐深,营中灯火逐渐熄灭,只留下一名“张辽”在帐中坐镇,偶尔传出几声低沉的咳嗽,与外界的紧张氛围形成鲜明对比。而真正的张辽,已率领精锐轻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向着曲阿疾驰而去。
曲阿城附近,陆逊正焦急地等待着张辽的消息。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名斥候急奔而入,气喘吁吁地报告:“将军,张将军已率轻骑绕道而来,预计明日拂晓便能抵达城下!”
陆逊闻言大喜,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几日后,刘繇抵达南徐,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军营灯火,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辽啊张辽,任你如何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然而,他并未料到,张辽的目标从不是南徐,而是他身后的曲阿;此时营帐中也并非真正的“张辽”。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薄雾轻绕,张辽身披银甲,胯下战马雄壮,风尘仆仆地赶到陆逊的营地前。营门缓缓开启,陆逊早已等候多时,一袭儒将装扮,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彼此间的默契早已在无数次并肩作战中根深蒂固。
“文远兄,来得正好,我军士气正盛,曲阿城防空虚,正是我等大展拳脚之时。”陆逊边说边引张辽入营,步入中军大帐。帐内,地图铺开,山川河流尽收眼底,两人围坐其旁,细细研究起攻城之策。
“曲阿虽非重镇,但其地理位置关键,若能为我军所占,则江东之地,将再无后顾之忧。”张辽手指地图,语气坚定。他抬头望向陆逊,继续说道,“伯言,依你之见,我军当如何破城?”
陆逊微微一笑,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的几条河流,道:“文远兄所言极是。我观曲阿四周水系环绕,可遣一支精兵,乘夜偷渡,绕至敌后,断其水源,如此则城内自乱。再辅以正面强攻,双管齐下,曲阿可破。”
张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妙哉!此计甚合我意。不过,偷渡之事,需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
“文远兄放心,我已挑选精锐水军,蒋钦、周泰二人擅长水战,水性极佳,定能不负所托。”陆逊胸有成竹地回答。
接着,两人又就攻城的具体部署、兵力分配、粮草补给等细节一一商讨,直到日上三竿,方案方才敲定。帐外,号角声起,传令兵穿梭往来,将士们整装待发,一片肃杀之气。
“此战,关乎我军未来,望诸位将士奋勇向前,共克时艰!”张辽站起身,声如洪钟,振奋人心。
“愿随将军,誓破曲阿!”众将士齐声响应,声震云霄。
随着陆逊的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开拔,向着曲阿城进发。
与此同时,南徐城下的疑兵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那名小兵身披张辽的铠甲,每日在营中巡视,偶尔还露出半个身影,让远处的刘繇大军看个真切。
刘繇见状,更加坚信张辽仍在南徐,心中不禁暗喜:“待我整顿兵马,一举拿下张辽,看你还往哪里逃!定能一雪前耻。”
曲阿城内,守军仍在做着日常的巡逻和防守工作,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城墙上,偶尔有士兵探出头来,眺望远方,却也只能看到茫茫原野和蜿蜒的小河,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平静。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高悬,星辰点点,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爽。
曲阿城外,一支精锐水军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中,他们水性极佳,如同鱼儿般在水中穿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断曲阿城内水源。正是周泰和蒋钦两人率领的两千精锐水师。
两人各领一千人,分开行动,分别潜水进入护城河,堵塞了城门下的水闸,断绝了城内与外界的水流交通。
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城中的守军对此一无所知。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曲阿城的守军才发现了异常。他们惊奇地发现,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堪,水位也在迅速下降。恐慌开始在城中蔓延,士兵们议论纷纷,民心开始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