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纪君瑜只想隐形。
气氛陷入古怪的沉默，就在纪君瑜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时，赵景奕先开了口，“纪叔，您是修士吗？”
赵景奕观察了纪子言许久，没有在他身上感应到灵力波动，看起来就和凡人无异，可这样的话，如何解释外头的阵法和这座独属于天都风格的宫殿。
听到修士二字，纪子言脸上的恨意越发汹涌。
“我曾经在天都修行，只因得罪了小人，遭那人陷害，我为了保命，不得已逃离天都，谁知那小人一心要我死，一路派人追杀到俗世中，若非得月如相救，我恐已是黄土一杯。”
可以说，他这半生中所有的悲剧都拜那人所赐。
“害你的小人，是谁？”赵景奕问。
纪子言看向赵景奕，想起马桐山先前来禀报时说的话，蹙眉问：“你是天都修士？”
赵景奕点头，“是，我曾是长月峰弟子，不知纪叔当初在哪座峰修行？”
一听‘长月峰’三字，纪子言的脸色大变，“你是宋长青的徒弟？”
赵景奕察觉到纪子言的情绪变化，赶忙道：“曾经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赵景奕简单将他和宋长青的恩怨说了一遍，略去纪君瑜之事。
“这恶贼，果然一点没变。当初我也是长月峰弟子，虽非亲传，却也是长月峰的内门弟子，可自打被他收入长月峰，见他面的次数便屈指可数，更别提得他指点修炼。平日对我们这些弟子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我们进秘境拼死得来的东西，除去上交宗门的五成，剩下的五成他要分去四成，只剩一些他瞧不上的东西留给我们，从来不管我们这些弟子的修炼资源够不够，因长期缺乏修炼资源，以至于长月峰的内门弟子修为远远不如其他峰。”
纪君瑜看向赵景奕，以眼神询问。
赵景奕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他确实不知这事，从他进入长月峰，便是宋长青的亲传大弟子，住的地方也和其他内门弟子相距甚远，加之当时年幼，长月峰的弟子们很排斥他，一直以来和那些内门弟子的关系也一般，这种内幕消息，自然不知。
不过宋长青同样不曾指点过他修炼，哪怕他是亲传大弟子，也不过是丢给他几本修炼功法，让他自己琢磨自己练。
这也是他总喜欢往碧禾峰跑的原因，冯长老是个十分风趣又有耐性的人，对他的所有问题都细心解答，比起宋长青，在赵景奕心里，冯长老更像他的恩师。
纪子言继续说：“我那时已经到了炼气大圆满，距离筑基仅一步之遥，可宋长青将本该给我们内门弟子的筑基丹给了他们宋家的几个族亲，我向两个师兄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去寻炼制筑基丹的灵药，打算凑些灵石找丹师炼上一炉。谁知我们筑基丹的材料没找到，却意外发现了一条无主的灵脉，我们不敢隐瞒，回到长月峰便将这事禀报给了负责打理长月峰日常事务的一位师兄。”
说到这里，纪子言的眼里浮出悔痛之色，“我们以为，将新发现的灵脉上报给宗门，定会得到丰厚的奖励，可谁知，奖励没等来，等来的却是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