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努力了多少年,一點一點建設起來了年產五萬噸的鋼鐵廠,怎麼那個郝人一來,就把一百萬噸產量的鋼鐵廠打包回去啦!這不公平!”
正在這時,腳底下傳來聲音。
“這位先生,你踩到人了造不?”
山野低頭一看,哦嚯!一個美國流浪漢!趕緊後退一步。
流浪漢鬱悶地坐在地上,有些生氣地看著他。
正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山野懶地說好話。
“就踩你了,怎麼滴!”
流浪漢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這麼一比對,比山野還高三十多公分!
山野哆哆嗦嗦地從兜里掏出幾美元遞給他。
“大爺,這是醫藥費……”
離開了辦公大樓,山野走在大街上開始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國內。
“說吧,肯定又讓我在美國到處找人搞破壞,若是事情辦理地不好,說不定……不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不知道!”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國家!”
“去的吧,國家捨得給我多發一分錢的工資?”
就這樣,日本錯過了遏制郝人的最佳時機。
趁著郝人還要在美國待一段時間,糧商尼古拉邀請他去古巴。
古巴。
熱!濕熱!
郝人熱地瘋狂扇扇子。
“這都幾月啦還這麼熱,僅次於新加坡!”
尼古拉接過助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
“郝,這裡雖然熱,但是也有好處呢,比如白糖、紅糖,比別的地方要便宜,走,帶你去瞧瞧。”
吱呀!
某個倉庫裡,尼古拉從一個木桶裡面取出一罐紅糖。
“你看質量如何?”
郝人打開瓶蓋看了看,又接過勺子吃了一口,感覺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渣子味,一點甜味都沒有。
“噗!這個糖怎麼這個味道?”
尼古拉不好意思地又從另一個桶裡拿出一罐:“不好意思,拿錯啦,嘗嘗這個。”
郝人打開瓶蓋嘗了嘗,感覺有一股牛奶味道,不是特別甜的糖,醇厚,比其他的糖好吃地多。
“嗯!不錯,這個糖多少錢?”
尼古拉試探地問了句:“你們國家的糖多少錢?”
郝人不會說謊,所以實話實說。
“嗯……攤子上的價格是10美分一磅。”
尼古拉開心地笑了。
“這些糖,2分錢一磅賣給你,如何?”
郝人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糖的價格太便宜。
“尼古拉,你是不是在唬人?”
尼古拉指了指外面:“這怎麼糊弄你,我外面還有不少的糖賣不出去,走,帶你去地裡看看。”
幾個古巴人牽過來幾匹阿拉伯罵,郝人有些愛不釋手地摸來摸去。
“嗨!這馬真大真漂亮!”
尼古拉:“你喜歡的話送你一點。”
農田裡,到處都是猶如灌木叢一樣的甘蔗田,不少當地人正在田間地頭勞作。
“尼古拉,他們這裡的農民人均多少畝地?”
尼古拉有些疑惑:“郝,你在說什麼,古巴怎麼會有農民?”
郝人指了指甘蔗田裡幹活的人:“他們不是農民嗎?”
尼古拉恍然大悟。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跟你說吧,這些地都是地主的,其中美國佔據了很大一部分,當地地主也佔了不少,那些在田間工作的人都是這裡沒飯吃的流浪漢,給他們每個月一美元的工資,再給點飯吃,他們就已經心滿意足啦!”
自從郝人來到美國,震驚一個接一個,原本覺地歐美應該很文明,沒想到還不如驢幫,人類世界如此黑暗……
見他有點不高興,尼古拉指了指南邊:“巴西知道吧?”
郝人點點頭:“聽說那邊的養殖業以及農業非常發達,而且地盤非常大!”
尼古拉:“那邊比這邊還要厲害,就說那些大地主佔據普通農民的土地,農民辛辛苦苦開荒,但要註冊就要繳納一大筆費用,他們沒有這麼多錢,但是大地主有,地主就等他們開荒,開荒完了就去法院控訴那些農民違規佔據自己的耕地,地主就是這麼一點一點擴張了自己的土地。”
沒想到法律竟然成了有錢人的幫兇!
郝人:“開荒就是給別人做了嫁衣,那他們還開荒做什麼?”
尼古拉估計郝人年齡小,沒有體驗過這個世界的黑暗,耐心地給他解釋。
“不開荒,他們就得餓死,開荒,還有活命的希望,郝人,努力地活著吧,其他的事不要管這麼多。”
郝人不同意他這個看法。
“尼古拉,你相信人有來世嗎?”
尼古拉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就當聊天吧!
“你們驢幫有句古話,叫寧可信其有……”
郝人:“對了,無論有沒有,萬一有呢?尼古拉,假如下一輩子你投胎到古巴做一個給地主幹活的工人,你還會像今天這樣冷漠嗎?”
尼古拉搖了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事……郝,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改變他們的生活的條件不存在,今天我們要給他們發放大量工資,明天就會有無數個商人指指點點,我也想做一個好人,但前提是我得活著呀,與資本為敵,總統也救不了!我現在快四十歲啦,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很多事情是咱們沒有辦法去做的,有時候明知道是錯的,還得繼續做下去,一邊痛罵自己無恥,一邊貪婪地收著工廠耕地帶來的利益……”
說到這裡,尼古拉指了指郝人騎著的阿拉伯馬:“你要覺地過意不去,讓馬騎著你也行。”
郝人眼睛一瞪。
“你看你說地多不現實!這裡還是太熱啦,咱們趕緊回德州吧!”
尼古拉:“那糖還要不要啦?”
郝人:“來一千噸,回去以後慢慢賣。”
郝人並不知道,他正在幫助外國資本傾銷驢幫,擠垮本土製糖業,但這並沒有什麼不對,人們吃到便宜的糖本身就是應該的,不要拿著大義去限制人們的需求,需求已經很低了。
回到德州以後,郝人接到了當地驢人的請帖。
飯店客房,郝人看了看手裡的請帖,
“邱靖、孫起雲、胡石橋,這都是什麼人?”
方正:“都是來美國的驢人,每個地方都有一個驢人的團體組織,德州自然也不例外,估計是看您在德州勢力大,想要抱大腿。”
伸手不打笑臉人,郝人決定去一趟。
郝人和方正乘坐一輛馬車來到驢人街,這裡的驢人打扮與驢幫沒有什麼區別,人人留著長髮,在城市裡顯得非常突兀,好像是國中之國。
馬車聽到了某個飯店前。
郝人看了看飯店的招牌。
“嗯,沒錯,就是這裡。”
方正向前一步打開門。
“老闆請進!”
大酒店裡,一群正在坐著聊天的驢人看到郝人,立即站了起來朝郝人拱了拱手。
“郝先生好!”
聽了這句話,郝人倒是沒覺地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官宦出身的方正卻敏銳地覺察到了這些人的目的,本身來美國的人都是在驢幫活不下去,出身皆是佃戶甚至不如,郝人現在是正經的士紳,這些人想著佔點便宜,和郝人平起平坐,扯淡!
“餵餵餵,”方正指了指領頭的邱靖:“你在說什麼?”
年紀大的邱靖故意裝糊塗。
“我在和郝人郝先生打招呼啊!”
方正冷笑著說:“打招呼?你們就這麼和大人打招呼?先不說在國內我們大人是士紳,即便在德州,那也是和議員、州長、商人來往,你們是什麼身份,也敢和我們老闆平起平坐?”
這句話說地在場的人有些尷尬,方正說地沒錯,他們這些人出身不好,本身就是想巴結郝人,還想著平起平坐,屬實有些過分。
聽了方正的話,郝人同樣恍然大悟,同樣認為他們無禮,表情有些冷漠。
邱靖見糊弄不住,立即換了態度,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郝老爺好!”
眾人也跟著鞠躬:“郝老爺好!”
美國:哦嚯!各位,驢幫入侵美國啦!
郝人滿意地壓了壓手:“各位,請坐!”
“本人初來美國,不了解這裡的情況,幾位都是做什麼職業?”
邱靖拱了拱手:“啟稟老爺,我是邱靖,是這個街的社長,我們幾位都是在驢人街生活,那是胡石橋,那是孫起雲……平時裡出租房子或者開個酒店,日子還行。”
還行就是不行。
郝人有些疑惑:“各位,為何不出去買地耕地,驢人不都是農業起家?”
邱靖苦笑著搖了搖頭:“美國人不讓我們買地,就是買了地,也只能蓋房子。”
郝人:那和猶太人有啥區別?
旁邊的胡石橋有些不滿地嘟囔:“每個月還要給警局繳納額外的稅,否則人家就要取締驢人街。”
孫起雲:“學校裡的白人看不起驢人,軍事學院也不允許驢人進入,在這裡一點尊嚴都沒有。”
話說到這裡,邱靖等人圖窮匕見。
“郝老爺剛剛來到美國就打進上流社會,了不得,咱們在外的驢人正需要這樣的人領導。”
“沒錯沒錯,有了郝老爺的幫忙,咱們在美國也能更好地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