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軍局長,還望派警察走一趟。”
這次遲軍不像以前那樣收錢辦事。
“老江,最近總督大人開了會,遇到工人反抗的事情,鎮壓之前先找駐新加坡軍隊商量,評估事態發展,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那個總督摳門到了什麼程度。”
聽他這意思,估計是不想幫你,江文友不知所措。
“那我現在……”
遲軍指了指桌上的英鎊:“拿著錢,去找總督,讓他督促軍隊出兵!”
隨後,江文友帶著英鎊來到了菲利普這裡,菲利普見他給了出兵費用,滿口答應出兵。
“你放心,我這就派出軍隊!”
說著,寫了一份文件遞給助理,寫的是派兵驅散鬧事的工人。
收到命令的崔戰海仔細看了看文件,發現一個問題,上面只是寫了驅散,沒寫具體應該怎麼做,連個抓捕都沒有!
崔戰海:那這鍋不是給本大爺背嗎?
“出兵!”
軍營裡的士兵嘟嘟囔囔地上路了,為啥不願意去?因為都是驢人,哪有驢人對付驢人的道理?在外不都應該團結嗎?這也是一直以來郝人對他們說的話。
軍營裡的家屬紛紛出來叮囑。
“兒啊,去了那裡千萬不要打人,咱們以前也是工人,那些商人有多壞,咱們還能不知道嗎?”
“到了那裡敷衍一下,千萬別動手!”
士氣低迷,人心不振。
到地方,已經接近晚上,真正工廠門口喊口號的工人看到士兵前來,開始緊張。
以往英軍鎮壓他們的時候,先是騎兵衝撞,而後警棍招呼,再然後槍炮齊發,沒有一絲憐憫,即便他們跑了,也要挨家挨戶地去搜捕。
“要不咱們走吧……”
“走?走的了嗎?即便回去了也要被抓出來!”
“對,不能走,跟他們干到底!”
崔戰海到了他們跟前以後,跳下馬。
雙方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兒。
跑來看戲的江文友急匆匆地從車上下來。
“崔司令,您倒是行動啊!”
崔戰海接過旁邊士兵的槍支,對著面前的工人比劃了一下。
“短于這個距離屬於聚眾鬧事,長于這個距離屬於行人。”
工人一聽,趕緊散開了。
崔戰海微笑著對江文友說:“江先生,驅散成功,再見!”
“撤!”
士兵們高高興興地跑了回去。
江文友楞在了原地。
工人又開始了。
“漲錢!”
“不漲工資不幹活!”
江文友怒了,再次去找了菲利普。
辦公室。
菲利普叫來了崔戰海。
“讓你驅散,你為何不驅散?”
崔戰海老老實實地說:“他們都是驢人,間距一米以上,無需驅散。”
江文友憤怒地指著他:“菲利普先生,他他他……他不聽您的命令!”
菲利普怒了。
“崔,我現在給你下正式命令,要求你抓捕工人,將他們統統抓起來!”
崔戰海:“大人,不記得鬧事是誰。”
江文友憤怒地指著崔戰海:“總督大人,他他他陽奉陰違!”
菲利普抓起桌上的水杯剛想砸向他,突然想起來買水杯也要錢,愣是忍住了,可這倒是把江文友嚇地不輕,哆哆嗦嗦地站在門口,隨時準備跑路。
“你閉嘴!用不著你提醒!”
菲利普不願意重新組織軍隊,那樣太浪費錢。
“崔,你這樣反抗總督的命令,我很生氣,這件事我會和你們老闆談談,你先回去吧!”
江文友驚了,就這?你生氣不得想點招對付他嗎?比如撤職啥的?
“啊?總督大人……”
菲利普根本不關心江文友的事,他還有更大的謀劃。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我這邊還有事。”
江文友火冒三丈,但又不敢發作,氣呼呼地離開了辦公室。
隨後,菲利普以崔戰海不聽命令為由,給郝人發了電報。
如今的英國勢大,郝人不敢耽擱,乘坐船隻慢慢悠悠地來到了新加坡。
到了新加坡以後,郝人先是找了江文友和遲軍。
就在遲軍的辦公室,郝人先是指著江文友:“笨蛋,這種事怎麼能報告給英國人?若是此事到了英國本土,你們還有的好?”
隨後又指了指遲軍:“笨蛋!這種事還猶猶豫豫,當時你就應該把他打一頓,讓他清醒清醒!”
江文友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
“是我不對,不過,那以前不都是這樣處理嘛……”
郝人瞪了他一眼:“那是因為當兵的不是驢人,警察也不是驢人,這件事只要傳回英國本土,就成了東南亞驢人與英國的戰爭,驢人就完啦造嘛?!”
遲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現在咋辦?”
郝人歎了口氣:“走,去找菲利普!”
辦公室。
菲利普開始了威脅。
“郝,你說,這件事我應該怎麼處理,是匯報給本土,還是說……你應該聽說過東南亞發生的事情吧?土著對你們驢人不滿已經很久啦!”
江文友和遲軍嚇地瑟瑟發抖,心說這鍋也太大啦!
郝人了解菲利普,就是個鐵公雞,只要能賺錢,什麼矛盾都可以解開。
“總督大人,您說笑了,在這裡,誰不知道總督心地善良呢?對了,這次我來專門給您帶了一點土特產。”
說著,將文件遞給約翰。
約翰拿到手裡一看,小聲對他說:“一萬英鎊。”
一萬英鎊確實已經不少了,不過,無法滿足胃口大開的菲利普。
“郝人,土特產就不必了,想要保住驢人,咱們只能做個交易。”
在場的人鬆了一口氣,只要談錢就好說。
“您說。”
菲利普朝約翰努了努嘴,約翰將阿根廷的土地文件遞給他。
“郝先生,這是我們總督大人在阿根廷投資的優質資產,潘帕斯草原靠近港口的絕佳地段,養殖牛羊最好的地方,想必您也聽過,阿根廷……”
郝人:“阿根廷的牛最勤奮……”
眾人:“……”
郝人大概看了看文件,一百二十萬畝草原,牛羊不少,起碼丹城几年吃不完,其實這個地方很適合耕地,就是因為阿根廷人不願意種地,所以人為退化成了草原,不過地段還不錯,臨近港口,沒有這麼多薅羊毛的。
“總督大人,這麼個破地方……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在阿根廷能不能找到人去幹活,您也不是不知道南歐人的脾氣,越催越慢,再催跑路。”
菲利普:“便宜點賣給你嘛!五十萬!”
菲利普是英國人,說的肯定不是美元。
郝人歎了口氣。
“總督大人,我希望您說的是美元,否則我也只能讓他倆背這個鍋。”
江文友和遲軍瑟瑟發抖,這個錢他們也拿不出來,別說現在是經濟危機,就不是經濟危機,這也不是一個驢人商人能拿出來的。
菲利普沒有鬆口。
“郝人,你造嗎?搞農牧業,只買地不行,還得搞灌溉、冷藏,冷藏你造嗎?把牛肉凍起來,這樣可以保存更長時間……當然了,也不是讓你一下拿出來,你寫個借據就行,國際利息,怎麼樣?”
郝人扭頭看向江文友和遲軍:“你們倆有沒有?”
江文友苦笑著解釋說:“大人,這個真沒有!”
遲軍搖了搖頭。
郝人一臉失望地指著兩人:“你們兩個……唉!那個……葉山先生到你們這裡求款掀翻驢幫的時候,你們不拿錢,現在你們把事情搞出來了,還說沒錢?說!到底有沒有錢?!”
江文友和遲軍撲通一聲跪下了。
“大人,這次確實沒錢,您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全世界經濟危機,都被股票、債券套牢啦!”
郝人自然知道他們倆說的是實話。
“滾滾滾!”
兩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會議室。
菲利普微笑著對好人說:“郝,做個決定吧,要麼東南亞的驢人可就遭殃啦!”
郝人還能咋樣?只能答應了這個要求。
“好!”
從辦公室出來,郝人召集了當地的驢人富商,一群人距離在飯店裡想辦法。
“這事是他們倆搞出來的,就得他們倆負責!”
“說的對!現在經商這麼困難,誰有餘錢?”
江文友冷笑着做了一个捅人的动作。
“我是想負責,可沒法負責,人家本土英國人過來可不管這個那個,逮住驢人就殺!噗嗤!噗呲!”
這話把在場的驢人嚇地臉都白了!
郝人:“别废话啦,集资,掏钱!”
在场的人有掏十万的,有掏八万的,最后仔细计算了一下,兩百万两白银,郝人服了,都这时候了还在这里藏着掖着。
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方正走了进来,小声对他说:“洲長,葉山先生來了。”
郝人對著在場的人揮了揮手:“散會!”
辦公室。
葉山一臉悲憤地對郝人說:“戰士們拼命殺敵,奈何彈盡糧絕,最後功敗垂成……為了驢幫的未來,東南亞驢人慷慨解囊,只有那些大戶冷眼旁觀,郝先生,為了驢人,請您再次幫忙!”
正當郝人要說什麼的時候,方正再次進入了辦公室。
“一名叫伊裡奇的俄國人來了。”
郝人疑惑地指著葉山:“葉先生,這位伊裡奇先生是您的朋友嗎?”
葉山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不認識,不過聽說過,據說他是為了反抗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