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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邺城

    “无论到什么时代,霍大师总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总是和一族剑放在一起被人提及。那一族剑的名字由花命名,一共有12把花剑,在下文中我们会一一讲述这些花剑以及它们的故事,有些甚至是不可考的传说,但这12把花剑确实是历史上存在的,并且至今还有4把存放在华国国立博物馆中。其他的8把就无从得知了。”

    ——《霍大师与剑·序》

    清晨,镇北关北门。

    “周先生,我就不留你们了,还有不少路要走,昨晚给陛下报信的人已经派出去了,为了保险起见,我派了三路人送信给陛下,应该可以保证能送到陛下那里。”郑钧按着手中的剑,面对着周老先生,“我也挑了一些比较能打的,也都是我这里的一些校尉,二十个人再加上刘龙,对方人数不是很多的话,应该安全上就不成问题了。”

    “那老头子我多谢了,统领事务繁忙,也会去吧,我们这就出发。”

    “一路保重。”

    说完荀景白霁一行人就离开了镇北关。后面的路和前面的一样,荀景每天用手上的最大号斧头对着木桩把他们劈成合适生火的柴火。一开始周师傅还在旁边看着,指导一些技巧以及如何运用小腿肌肉是自己的力道更大一些,如何才能砍在最容易使木头被分开的地方,之后干脆就是看着,到了快到邺城的时候,干脆连看都不看了,只是快结束的时候看看荀景劈出来的柴火够不够多,因为路上最后几天的荀景已经差不多可以一个人劈完所有的,所以只是最后来看一看确认一下。

    十一月七日,邺城外五里处。

    “前面就是邺城了,再也不用睡在地上了,这路上可累死我了。”白霁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偏过头对身旁的荀景说道,“马上就能见到聂叔叔了,不知道这次他会给我们带什么来。”

    “你猜猜看我会带什么来?”车门前传来一声问句,随即荀景他们的马车门的右边靠近两个男孩子的门被一个人推开了一个看起来只有20多岁的,实则已经快四十的外表清爽的男子探头进来。

    “聂叔叔!”荀景和白霁两个人同时大叫了出来。

    门外的聂荆穿着根本不像一个将军,到像是一个云游的闲散文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的衣服只不过文人一般在腰间放的是一把扇子,而在他这里别着的是一把极细的长剑。里面倒是也穿着一些用来保暖的贴身衣物,外面也披了一件很厚的斗篷,看上去就会把这邺城冰天雪地中北风轻易地迎进自己地怀中,斗篷被风吹的,发出啪啦啪啦地爆破声,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打寒噤。头上插着一根碧绿色的簪子,把头发固定住。鼻梁很高,眼睛如果他愿意睁开的时候还是很大的,但他感觉在、在私下里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就算这样脸上也总是带着笑意的。

    他将一只手伸进马车内,带进了一股冷风,吹的两个裹得严实的很的小伙子眯上了眼睛的同时递过来一个包袱。“烧鸡。”聂荆脸上的笑意不减,“云楼的,我早上自己跑过去买的然后半个小时前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鸡都冷了,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你们慢慢吃。我去和周老先生说几句话。”说完带上车门跳到周师傅的那辆车的车顶上了。

    “进来吧,多大人了跳来跳去的。”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周棠缓缓地说道。

    聂荆走进马车行了一礼,“老师。”

    “怎么样啊北边,你说你有困难,说说吧,具体什么困难。”

    “邺城西边的几个旧时的豪强现在仍然不守规矩,税收收不上来,对当地的一些流寇赶出他们的地界便不再处理,甚至有些在他们的地界上的强盗集团和官府合作,截道收钱,然后给上面的人送礼,更有甚者甚至就是当地的大官资助的匪,截完转手就全进了官员们的口袋。为了做点面子上的功夫,税收还得让人看起来多少交了些,就只能从增加税收,普通人过不下去又只能离家,要么入伙,要么躲在山里,辛辛苦苦躲躲藏藏,最后也只是留下来的人和奴隶受苦罢了。“说到这里,聂荆苦笑了一声,”邺城的人朴实,也是我在管着,这个情况会好很多。可是毕竟离得太远了,怎么也管不到西边,我带着人把那些匪患平了那邺城怎么办?而且虽然我在邺城说话还作用,再远了因为身份的原因就没人听我的了,手下也多是些能打架的人,不熟悉地形,去围剿一次他们就能跑一次。地形他们比我们熟悉,让他们出一些兵和将领带路,总是推三阻四。“

    “所以想着有皇子和荀景两个人成年了之后就能改变了?不会的,这个事情绝不是身份的问题,不过你做的也对,这两个孩子确实也该锻炼锻炼了。”周棠继续闭着眼睛,“三年后开春你们的那个擂台,让那个大的小家伙试试,通过那个带个一些兵,到附近的路上巡逻巡逻,有匪患的带他去打打,两个安全嘛,你那里影子还有多出来的嘛?”

    “影子的调遣要陛下的旨意,怕是……”

    话还没说完,周棠懒懒散散的递给聂荆一个竹筒:“不会让你为难的,陛下允许,让一个影子去保证荀景的安全,皇子的安全我亲自负责。”

    “那这样我也省心了。”长出一口气的聂荆同样靠着马车,把本来就看上去没睁开的眼睛彻底闭上,“老师,吃东西嘛?”

    “不吃。”

    “真不吃?”

    “不吃。”

    “云楼去嘛?我带你去逛逛,你们走了之后改变特别大!”

    “不去。”

    “烧鸡欸!这都不去嘛!”

    “不去。”

    “行吧,行吧,不去就不去。那张记呢?张记,新开的,狮子头吃过没?”

    “你小子烦不烦啊!”

    “狮子头也不吃啊?那熏鱼?”

    “不吃”

    “肘子?”

    “不吃!”

    “……”

    傍晚,邺城城门

    周老在聂荆的叨叨中已经睡着了,因为聂荆随行的缘故他终于安安心心的睡了一个还算踏实的觉。

    把最后一块烧鸡咽下后的荀景推开车窗张望着已经五年多没见的邺城。相对于镇北关的城墙而言这座城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厚实高大,但也足以给人一种安全感。最重要的是这座城充满了人情味,不知道是因为民风的原因,还是这位出身不高的北境总领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和普通人也能笑眯眯的打招呼的缘故,这座城市就算是在十二个月有九个月冬天的北部边疆,有时候让人感觉比下梁更温暖一些。

    坐着马车的一行人终于可以不紧不慢的晃进了邺城,一直没有放下窗帘的荀景还在看着城内的景象。路边两个小孩在打闹着,一个拿着一个扫帚,一个拿着把油纸伞装着这是两把长剑。旁边的小贩吆喝着汤婆子等过冬用品。

    “我们到了。”聂荆笑嘻嘻的说,“这里是北境总领府,可是我一般不住这里,住军营的比较多,这里太大了,连个人都没有,我还是喜欢军营,人多,热闹。对了,三年后这里会有个邺城的擂台,通过擂台的方式招收年轻军官,这个事情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每四年一次的那个擂台嘛。”

    “到时候你要上的,我也不想因为你是荀大哥的儿子就直接给你个将校的军阶,荀大哥不愿意我想你也不愿意,而且你现在假如要出去真刀真枪的作战的话,很容易出事,先和周先生学三年,再做打算。其他的事情倒也不着急。”

    “行,那二皇子呢?”荀景问道。

    “他?他还不急,而且他的重点不在这里,而且他还小等你着三年结束了,他的训练才开始,毕竟你快14了,他还小。”

    “嗯。”荀景点了点头,“那训练什么时候开始?”

    听到这句话,聂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睛已经几乎找不到了。“不着急,明天开始,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哦,好了今天好好玩玩吧,你也有大概5,6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好好看看有哪里不一样,瞧瞧有什么变化没有。”

    突然聂荆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突然喊了一声,接着她把声音放的很低对荀景说道。“啊,对了对了,“紫藤”在你手上?我看看,我看看,好久没见到了,上次看他还是你爷爷在世的时候。”

    荀景连着剑鞘把剑递给聂荆,“给,话说为什么我父亲不愿意用这把剑啊?”

    “他啊,他太情绪化了,这个是你爷爷战死的时候的佩剑。”说着难得的,聂荆的脸上出现了失落的表情,“荀将军不愿意拿着这把剑,也用不好,他总说拿着他的时候会分心,总是会想到你爷爷临终前的样子,就把他交给陛下了。”说着他抽出长剑,用纤细的手指在紫藤花印的地方轻轻弹了一下,剑身便“这个震动是紫藤特有的,好好用它。”

    说完,再一抬头,他又变成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行了去玩吧,我带你去云楼吃东西。”

    可让荀景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他接下来三年中,最后一天舒服日子。

    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