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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炁?

    “式者,法也”

    ——《说文解字》

    “式就是用物之法,每个人都可以用式,只不过对式的理解方式不同,深度不同,能展现出的效果也不同。扛起锄头为式,拨弄琴弦为式”,说着岑鬼的手臂忽然隆起,比原先粗了半圈,“周身变化亦为式。”

    “当然还有一些小把戏,是仙督山自己的小玩意,就不给荀公子展示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理解,自然是有不对的地方,你之后有所感悟也别忘了给我这个山野闲人指点一二。”说完岑鬼笑了笑,”接下来你可以问你的问题了。”

    “我想先问一下先生为何帮我。”荀景挠了挠头,“一盒药丸绝对是不值得仙督山主亲自请我过来的。”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岑鬼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掀开靠椅的扶手从里面摸出一把古朴的长剑,“你自己看看吧。”

    “哼,爹爹这把宝贝剑我想借来看看都难,现在倒是大方。”岑语林嘟着嘴说道。

    “你自己想想你那是借来看看嘛,你那就是拿去玩了”似是在和荀景抱怨一样,两手在空中比划着,“拿回来的时候,那整个剑身都是泥啊!问她去干嘛了,你猜她怎么说,她去叉鱼啊!你说他就非要拿我这把剑叉鱼嘛!是没有其他选择嘛!”

    “这我不管,反正爹你就是没借我。“岑语林走到窗边,靠在窗上向外看着。

    “让你学剑你不学,哦现在问我要。“岑鬼,回过头接着对荀景说,”不管她,来你看看这把剑和你手上那把有何不同?“

    荀景接过剑抽出,只见剑身篆刻着海棠二字,字下隐约能看到一朵绽放的海棠花。

    “海棠?岑伯您手里有另一把花剑?”

    “每一把花剑里都有一种独特的用式方法,知道你手上的那把是紫藤之后我们就一直想把你请回来了。”,岑鬼回道。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和那个姓石的小子打斗的时候,我们盯着的人就来消息了。”

    “接触紫藤对您可有帮助?”

    “有,直到刚刚我才确认了一件事,每一柄花剑里的式是不同的,且无法将剑中的式反馈自身,这也意味着借式之路是行不通的。”岑鬼摇了摇头,“还好当年没有走这一条路,不然如今要不知要懊悔成什么样。”

    “我上山之时,您可以选择杀我,一样能拿到紫藤。”

    窗边的岑语林猛地回头,白了一眼,“真是小人之心,早知道不救了。”

    荀景朝着窗边一拱手说道,“多有得罪,不过还是忍不住管不住嘴,想问一句,给二位赔个不是。”

    “我们不像对面山头那帮人,我们这里都是正经营生,什么走镖,看病,修房,风水,打铁,种地多少都有人会一点。”

    “那为何还要在仙鬼避手下做事?这类生意不是哪里都能做嘛?”荀景不解的问道。

    岑鬼想了想,说道,“那你知道为何我说人人都是式者嘛?”见荀景摇了摇头,岑鬼接着说到,“每个人一日三餐,之后便能随自己的心意做出各种动作,拥有许多想法。这种动作与思考倚靠的都是某种能量,我们这一排将之称为炁,如果将其外放影响周身,或者内化集中在某处,这就是式。而寻常人在使用式的时候总是无法感受道式的存在,只能顺着生而知之的方式行动。但式者不同,式者弄够通过自己的意志,改变自己体内或周身特定部位的状态,从而达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可这又和仙鬼避有什么关系?”

    “他找到了一条模模糊糊的可以教人通过后天训练的方式感受到式的方法。”

    “什么?”荀景听到这句话之后瞪大了眼睛,通过后天训练培养式者,军队出身的他立刻就想到了这样的一批人出现在战场上是会给战争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严格来说我们这批人多少算是受了他老人家恩惠,虽说训练的方式也不完善还在慢慢摸索,哦对了说起来这事还和花剑有一定的联系。”岑鬼突然想到说,“他老人家不知从哪搞到一本霍大师的锻剑残谱,从那里面总结出来的。但可惜这只是残谱,记录的也只是锻体之法,将其总称为锻体式,其他的式就无从得知了。”

    “那训练的方法可是需要配合昨天那枚药丸?”荀景急忙询问道。

    没想到岑鬼却摇摇头说到,“不用,那药丸昨日我看了,查明成分后我也试了试,确实是一种能让人更加清晰的感受式药,不过那副作用实在是太大。”

    “什么副作用?”

    “让人控制式的过程中逐渐变得越来越暴躁,逐渐失去理智,至于最终究竟会变得怎么样,估计只有鬼督山那个搞出这个药的人能知道了,不过我猜甚至他也不知道。”岑鬼答道,“我们的方式更近似于传统的式者学习式的过程,同样要有天赋,也同样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不然,我就不止这一栋督仙楼了。还有既然事已至此了,那个荀景啊,你就在我这个楼里小住一段日子吧。”

    荀景点了点头,随即才突然反应过来,“您不会让我在上山过个三年五载的才能下山吧!”,随即苦笑道,“那个我,我军中事务还蛮多的,要不少算点时间?给我打个折呗,你看啊,这个我保证不出去乱说,你饶我个两年十一个月零二十天,我再这山上叨扰您十日您看成不?”

    一阵笑声过后,岑鬼说道,“知道你忙,留你在上山不过是让你学一下这练式的方法,让你回去教一教你手底下那帮小子,至于留你多少天,就看你学多快了。”

    荀景张大嘴巴:“这等方法放在哪里都是无价之物,这……这不合适吧。”

    “那自然不会白给你,托你办件事。”岑鬼笑道,“你看,我这里的营生都要这周围安稳才好,前几年倒也罢了,自打对面山头搞出这个药之后,那隔三岔五就出去拦路打劫,我这山上的生意还怎么做?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又不能直接做什么,还要劳烦小将军到时候维护保着我这山附近大路通畅,财运亨通。”

    “那我也不是财神爷,财运亨通怕是保不了,不过这大路通畅倒是一定尽力。”荀景见岑鬼提的要求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另外,山对面周边的镇子里面那些村民也有不少人被哄着吃了那药丸,到时候那些村子也能救一个算一个,我还指着用山上做的农具铁器啥的和他们换粮食呢。”岑鬼不放心的又加上一句。

    荀景点点头,“那是自然。”

    “好,那你先看看这个,等我找找放哪去了,你且稍等片刻。”说完,岑鬼转身上楼,一阵翻箱倒柜后,找到了一本书,随即揣在怀里,下楼之后递给了荀景。

    “这个是去年早些时候咱们上山自己人用的,每个进了这栋楼的人呢都能拿一份儿,自己看着自己练不懂得不明白的,去找三楼在那打拳的几个师兄,他们都能答。”

    “答不上来挨板子!”一旁的岑语林突然冒出一句来。

    显然岑鬼被吓了一跳,“语林你突然这来一句是要吓死人啊!”说完回过头继续道,“可有个规矩啊,本事装脑子里带走,书不行。”

    荀景接过封皮已经有些泛黄的书,翻开第一页正准备大致浏览一遍,就被岑鬼打断,“不忙,我先和你说一下这锻体式的特点。首先,根据我这近二十年的钻研,人体内的炁是有限的,为了保证抽调过多的炁而是其他部位受到伤害,最多可以将炁运至一个地方,使其获得一定的能力。”至于如何使用便是修行在个人了。”

    “另外,在决定使用哪里存放炁的时候请慎之又慎,轻易不要替换部位。若替换,轻则原本功力尽退,式术从头再来,重则失去知觉,肢体如同悬挂般不受控制,终身残疾。”

    “那您有什么建议嘛?”荀景问道

    “啊,一般学剑的人,用上肢的为多数,掌指臂,存放之处越小,其中之内炁量越大,威力越大,也越难练成。一般先将炁充满整个上肢在逐步压缩为好。”

    “好,那就先从双臂试试。”

    岑鬼似是有些惊讶,提问道:“你们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唱反调嘛?怎么你这么听我的建议,也不搞个什么,别人练剑都存上肢,那我偏要与别人不同云云?”

    “多幼稚啊,别人走过的路为何不走?突破创新,那是天才才有的路数,我一向自觉天赋不高又不愿劳心费神,找到一条前人走过的路顺畅大路有何不好?非得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了才开心嘛?大家顺顺利利,和和气气的把钱赚了,把饭吃好这就是顶好了。”荀景摊手直言道。

    “就是懒呗~说了那么多不就是这一个字嘛?”岑语林突然溜达到了桌子旁,插嘴道。

    岑鬼还未来得及准备说点什么,荀景长叹一口气道,“是啊,懒呀,多想偷偷懒,这日子忙个不停的,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安稳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