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峰。
主殿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顾远的身上。
褚歌端着饭碗，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眼前有趣的场景。
这种拒绝的戏码最好看了。
边看边吃饭，简直就是下饭神器。
杨玉如一出现在大殿里，她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所有人看向她视线的异样。
她心里立马就暗自提起警惕。
人群中，杨小聂在看到杨玉如之后，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
他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不然，他怕他掩饰不住眼里那浓浓的恨意以及杀意。
正在开心吃瓜的褚歌，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家小徒弟的异样。
不过，她也没多想。
伸手摸了摸杨小聂的丸子头。
“怎么了？”
“师父，没事。”
杨小聂摇了摇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褚歌敏锐地从那话音里感受到了杨小聂的隐忍。
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自家小徒弟，那是在杨玉如进来之后才变得不对劲。
那么事情的关键肯定是在杨玉如的身上。
褚歌的视线来回地在杨玉如跟杨小聂的身上穿梭。
这两人都姓杨，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
杨小聂已经感受到了自家师父的视线。
他不想瞒着褚歌。
于是，他悄悄地扯了扯褚歌的衣袖。
褚歌低下头，看向杨小聂的眼神，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手一挥，一个结界就罩住了褚歌跟杨小聂。
这一个举动，让整个主殿的人，脸上的神色都微微一变。
杨玉如刚才进来主殿的时候，光顾着思索怎么拿下顾远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褚歌身旁的杨小聂。
结界内。
褚歌看着杨小聂，“在这个结界里，没有人能发现你的存在。你有什么要跟为师说的，就放心说吧！”
杨小聂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杨玉如，眼神里的愤恨之情，一览无遗。
“那个人生了我。”
what？
褚歌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是，她不配当我娘。”
这下，褚歌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伸进一个大拳头了。
这还是真的啊！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杨小聂缓缓把事情的原由说了出来。
褚歌听完，只觉得唏嘘不已。
这个天下，还是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的，比如一些心思不正、利欲熏心之徒。
杨小聂的亲生父母就是如此。
杨玉如在外历练之际，在一处秘境里，遇到一个男修，两人一夜春宵之后就有了杨小聂。
杨玉如知道自己有孕之后，十分不喜，本想打掉，不过，她想起自己在秘境当中所得的毒典里记载的毒婴一说。
怀了私心的她，就悄悄地把杨小聂给生了下来。
杨小聂能够活到现在，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中间的过程有多么的艰辛，杨小聂即便是一句话带过，褚歌也能猜测到。
“师父，我姓杨，你肯定知道为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小聂吗？”
杨小聂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因为那个女人叫我小孽种。”
“我没有名字。”
“在药王谷里，所有人都叫我小孽种。”
……
褚歌把手伸到杨小聂的头上，温柔地摸了摸。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你不是杨小孽，你是杨小聂，上耳下双的聂。”
褚歌抬起眸子，看向杨玉如的双眼，就好似在看死物那般。
“放心，她在你身上做了什么，师父一会就帮你在她身上做回去。”
杨小聂低垂着头，肩膀忍不住抽动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他不能哭。
得留给孩子一个消化自己情绪的空间。
褚歌十分贴心地把结界留给杨小聂，自己重新出现在大殿里，眼神冷冰冰地看着杨玉如。
大殿内，众人十分敏锐地感知到了褚歌的情绪变化。
这一切一定跟杨小聂有关。
至于是什么事情，不需要大家问，褚歌直接说了出来。
“杨玉如，不知道你还记不记自己曾经生过一个孩子。”
褚歌双眼锐利地盯着杨玉如。
杨玉如身影微微颤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带着慌乱。
这个事情，她做得十分隐秘，为什么这个丫头会知道？
不，只要自己不承认，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
杨玉如强作镇定，换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小五，我知道你不喜我成为你师母，但是，你怎么能这样子诬陷我呢？”
“姜师伯，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药王谷岂容人如此造谣？”杨玉如是个懂得施压的。
姜无尘嘴角抽了抽。
这种事情莫要扯上他老头子。
他听大孙女的。
姜无尘直接转过身去，忽略杨玉如的话。
能让她上天剑峰那还是看在自家徒弟的份上，还真把自己药王谷当成一根葱一根蒜了！
杨玉如面色一僵，就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脸，看向顾远。
顾远能把杨玉如带来天剑峰，那是因为杨玉如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并不是真的想要嫁给无相塔的掌门。
顾远为了报答杨玉如当初的救命之恩，这才把她救了出来，带到了天剑峰。
杨玉如跟褚歌，顾远那肯定是相信自家小五啊！
正好，小五来整，还能顺便帮他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小五，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放心，为师最护短了。”
顾远往后退了好几步，站到了角落里。
杨玉如脸上的神情直接龟裂。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为了她抢亲的男人，就一个晚上过去，怎么的就对她那么绝情起来。
“也许你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褚歌眼神凌厉地看向杨玉如。
“五毒秘境，杨小聂。”
仅仅几个字，就让杨玉如的神色彻底大变。
她看向褚歌的眼神就好比看见鬼一样。
杨玉如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场的一个个，除了杜子腾，各个都是人精，一联想到杨小聂也姓杨，他们的神色就缓缓沉了下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褚歌站了起来，缓缓地朝着杨玉如逼近。
“你以前在杨小聂的身上做了什么事情，那么我今日就同等奉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