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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异姓姐弟 为爱厮守

    一连七天,用德走到哪里,二姐德英就跟到哪里。用德也不和她说话,她也不和用德说话。

    这天用德又跪在大姐坟前忏悔说“大姐,我的妻子,是我害了你!”德英也跪在大姐坟前说“姐,是我害了你!”

    用德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二姐德英说“你终于和我讲话了,那就好!那你先说,你怎样害了大姐?”

    用德说“这还用说吗?如果我不答应和大姐结婚,大姐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二姐说“和我当然也有关系,如果我吵着闹着不让大姐与你结婚,也许大姐还健在。”

    用德说“你这是歪理。”

    二姐说“我的是歪理,那你的也是歪理。好啦!用德,我知道你很痛苦,正如我爹说的,你是雪上加霜,我们大家都理解你。

    但是,痛苦能解决问题吗?你这样痛苦,大姐若九泉有知,她会安心吗?要说责任,我们这一家谁都有责任,谁都没有责任。

    这只能说大姐命该如此,谁也救不了。我们只能让这一切成为过去,让死者九泉安息,生者还是要继续生活啊!”

    用德说“二姐,你这些话我都明白,这几天你总跟着我,我知道你是怕我想不开,寻短见。

    我不会,因为我樊家就留下我一条根,我有大仇未报,还有大恩未报,艾通甫、汤万户、那叔叔、大哥、大姐、还有你二姐,你们的恩情,我要终生报答,世代报答。”

    二姐插话“对!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枉为人。可是,用德呀!报仇也好,报恩也好,既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要从长计议。

    汤万户不是叫你等待时机么。目前,你就是要从痛苦中走出来,勇敢地站起来生活下去。”

    用德忽然又悲戚起来说“二姐呀!这又谈何容易。我要问天,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我十三岁忠厚家族遭大难,我亲眼目睹我父母被强盜所杀,那一次我也不知道我家死了多少人?更不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我一想起就心痛不已!三年未满,我又痛失妻子。

    人说世上只有黄连苦,而我比黄连苦十分啊!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他忘情地扑向二姐怀中,泣不成声。二姐抚摸着用德的头说“用德,别这样。刚才不是说得好好的,你要报仇报恩吗?报仇报恩首先要自信自强呀!至于你为什么会这样,孟子就告诉了你。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039039。”

    用德这时站了起来,擦干眼泪说“二姐,谢谢你!”随即大踏步往家走去。

    二姐大呼“用德!你等等我。”

    用德跑回家,一头扎进书房,拿出一本孟子诵读起来“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所以废与存亡者亦然。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

    孟子曰‘人有恆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二姐气喘吁吁赶来,见用德那认真的样子,微笑着。她也拿起一本书,赔着用德读了起来。

    自此,用德和二姐形影不离,一同讨论读书心得,一同商量以后的计划。有时候他们也争论,各不相让。

    那天用德说“待时世安定之后,我有三个计划,先是报仇,再是报恩,最后复兴祖业。”

    二姐不同意说“你的计划很好,但是先后顺序应当是,先复兴祖业,再报仇,最后报恩。”

    他们争来争去,争不出结果。最后互相妥协,此事以后再说。

    又过了一年,用德十七岁了,二姐二十一岁。二姐深深地爱上

    了用德,在她眼里这个小弟弟忠厚善良,潇洒大方,聪明能干。在她心里早就决定,非用德不嫁。

    用德也爱上了二姐,在他眼里这个二姐美丽端庄,活泼而不爱出风头,直率而又懂礼数。

    可是用德口里从来未在二姐面前吐露过半句,他只是默黙地爱在心里。

    公元一七年的某一天,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二姐邀用德去爬山,一路上花红柳绿,鹰歌燕舞,鸟鹊成双成对地飞翔。

    二姐指着那些成双成对的鸟儿问“德弟,你有何感想?”

    用德支支吾吾地说“沒,没感想。”

    二姐回头白了用德一眼低声说“你真是块木头,你的聪明劲哪里去了?”

    用德未听清便问“二姐,你说什么?”

    二姐大声说“我说你是块木头。”用德未做声,心里想,我不是木头,我只是不敢。

    他们爬到山顶,二姐觉得热,满身汗水,她脱去外套。脫去外套的二姐更显得亭亭玉立,用德看呆了。

    二姐发现说“你那么看我干什么?”用德说“你太美了!”

    二姐说“我美吗?为何有人不喜欢我?”

    用德说“那除非他是个傻子。”

    二姐心里说“你就是这个傻子呀!”用德心里说“我不是傻子,我只是不敢喜欢你。”

    二姐看着身边这个木头似的弟弟,又爱又恨,不知如何启发他才好?

    她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几株桃树,正开着鲜红的花。花中蝴蝶翻飞,蜜蜂採蜜,正忙得不亦乐乎。二姐随口念了几句打油诗

    “桃花怒放红彤彤,

    不为蝴蝶只为蜂,

    可叹蜂儿不知情,

    迟迟不肯採花粉。”

    用德心里明白,二姐这首诗用了三个‘不’,是在怨恨他无情。用德也只好回了几句

    “桃花怒放红彤彤,

    不为蝴蝶只为蜂,

    可惜蜂儿没胆量,

    不敢妄採桃花粉。”

    二姐转过身拉着用德的手问“用德,你怕什么呢?”

    用德说“我怕像大姐那样。”

    二姐说“你别胡思乱想,难道我的命会和大姐的一样吗?”

    用德又说“我还怕你父母不同意。”

    二姐说“好!那我们一同去和父母说。”

    二姐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