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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汉皇家学院

    李少君师承秦时方士安期先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兄穷困潦倒的过完一生,刚好刘彻继位,又喜好神仙。

    便带着自己省吃俭用才凑够的材料,跋涉长安自荐,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可以捞得富贵,没承想碰到张翰这天杀的黄口小儿,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李少君在新支的釜前,做了一通施法动作,准备往油里加醋的时候,被张翰制止,顿时一愣,叫道:“你要干什么?”

    张翰轻蔑一笑,大声喊道:“李仙师,何故往油里放醋啊?”

    此话一出,场内哗然,纷纷开始议论:

    “这不是金仙赐的宝物吗?怎么是醋?”

    “就算是醋,也是金仙家的醋!”

    “对对对,那也是仙醋。”

    李少君顿时惊恐不安,愣在原地,脸色铁青地看着张翰,心想:“即是同道中人,这其中门道怎可示众,你这天杀的小子,让天下的方士怎么生存?”

    张翰看着李少君的模样,自顾地面露微笑,趁着李少君发呆之际,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醋,快步走到刘彻身边,说道:“陛下,请试闻之。”

    刘彻疑惑,嗅了嗅,脸色登时骤变,怒不可遏地看向李少君。身为皇帝,现在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被骗,越想越气,噌的站起身来,怒喝道:“大胆李少君,欺瞒君上,罪不容诛。”

    李少君惊醒过来,自己装神弄鬼习惯了,没有下跪请罪,而是在快速想着化解之法。看着勃然大怒的刘彻,眼下自己是活不了了。

    于是计上心头,对着张翰就拜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道:“祖师在上,徒孙李少君拜见!”心里又想:“你小子刚才骂我‘小崽子’,唤我恩师为毛头小子,现在就拉你下水做个垫背的。”

    四名弟子不明所以,登时跪倒在李少君身后,不敢言语。

    众人看到李少君的举动,尽皆哗然,没想到这张翰竟是这仙家的祖师,难怪开始的时候,张翰称他的师父是毛头小子。

    张翰见状,明白了李少君是在拉自己垫背,自己倒是小瞧了他的心机,眼下他临死反扑,倒是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刘彻的怒火被李少君的举动,瞬间冲散,疑惑地看向张翰,对其往日的种种在心里计较了一番,缓缓问道:“先生莫非真是仙人?”

    张翰感叹刘彻对神仙的渴望,但这世间怎会有神仙,假如有,那也是为国奉献的功臣将士,百姓为了纪念其功绩,立庙祭祀。

    张翰俯身在刘彻耳边说了几句,刘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起身对着场内大声喝道:“李少君装神弄鬼,欺君罔上,论罪应当灭族,念在是张翰徒孙,免灭族之罪,交廷尉署速审速判。”转头对春公公又小声交代了几句。

    李少君及弟子大喊冤枉,卫青早已被李少君气炸了肺腑,听到刘彻给他定了罪,不由分说,抢步上前,手上动作不止,将其摁在了地上,将李少君师徒五人拖了下去。

    众人看着李少君被皇上定罪下狱,议论不止,再看向刘彻时,发现刘彻与张翰已经消失不见,开始徐徐退场。

    皇宫之中一座宫殿内,张翰与刘彻说了很多关于鬼神之事,刘彻问道:“朕很好奇,李少君所犯之罪不可饶恕,先生为何还要救下他?莫非真是你的徒孙?”

    张翰面带笑意:“陛下,臣年龄不过十五,怎能做得旁人祖师?实是那李少君还有大用,这才请陛下刀下留人。”

    刘彻不解,继续追问:“此中谜团已然解开,不过是装神弄鬼之徒罢了,还有何用?”

    张翰道:“陛下,李少君的能力只是被他用错了地方,待臣回去加以指点,日后定能让皇上大开眼界。”

    刘彻不再谈及李少君之事,叹道:“朕喜好神仙,每到一地都要祭祀,如今先生却说,世间并无神仙,多少有点遗憾!”

    张翰道:“陛下,子不语怪力乱神,欲借神仙鬼怪之说归化天下,实乃小道尔,若取百家之长处,编撰成书以教化天下,方是正道。”

    刘彻不以为然:“百家学派各有经典,思想不一,如何肯合到一处?只太皇太后这一关都过不去。”

    这大汉开国以来就奉黄老学说,以无为治天下,教天下休养生息,东宫太皇太后是孝文皇帝刘恒的皇后,如今大权在握,一生信奉老学,倡导天下无为而治,这才导致刘彻建元新政的失败。

    张翰微微一笑:“陛下,臣不是让您革新变法,而是先做准备。臣欲在灞河建立一所学宫,所教小则种地养猪,大至军事国政,只要能有益于国家百姓,都在传授之列。陛下,这所学宫将广纳天下英才,无论贵贱,只要才学。设立选拔制度,可为国家培养更多人才,也可淡化百家之争,使天下思想渐趋一致。”

    刘彻思索良久,缓缓说道:“如此大费周章,花费定然不小,莫非上次先生所提经商一事,就是为了这所学宫?”

    张翰道:“陛下明鉴。”按照历史,东宫老太太建元六年会晏驾宾天,如此准备个几年,也好让刘彻掌权后大刀阔斧的革新吏治。

    刘彻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点头道:“朕明白了,就依先生所言。先生打算如何安排?”

    张翰沉思片刻,回应道:“陛下,臣打算为其取名大汉皇家学院,由陛下担任院长指挥决策,副院长执行,学院下设国防、朝政和民事三大部门,凡涉国防,均为机密。所学科目为朝政,军事,理工,农业、医学、文学等学科,负责人由各学派推举出德才兼备之人担任。学科之间互相交流,共同研发,以实际成效为重。”

    刘彻踱着步:“就依先生,还请先生担任副院长之职,执行具体事务,朕,这次还为你打掩护。”

    张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陛下,这次您不能打掩护了,您要高举旗帜,才能彰显出对百家学派的重视,学宫的建设并非只有土木,而是知识体系。”

    刘彻眉头微微一挑,略有所悟:“朕明白了,只是太皇太后那里该如何交代?她素来信奉黄老之术,对这种集聚人才之事必生疑虑。”

    张翰答道:“陛下只需言明是自己的好奇心驱使,不干预朝政,一是聚天下饱学之士研究黄老之学,二为天下各学派正名以彰显皇家恩泽。想必太皇太后即便心有疑虑,也会答应陛下。”

    刘彻微微点头,表示可行,此后两人又详谈了具体的实施细节。

    这时卫青带着小霍去病而来,张翰见状,便知今日的讨论已告一段落。

    看着洗完澡的霍去病稚气未脱,模样甚是讨人喜爱,心想不如趁此机会,当着刘彻的面将霍去病收为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