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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汉秉威信,总率万国

    张翰见闽越王被余善气得昏死过去,赶忙让人上前查看,转头看向余善,此人面露狡黠,显然是故意而为。心中暗骂余善,为了权利,不顾父子之情。

    张翰深知,若让这样的人留在闽越,日后必成大患。他眼神冷冽,必须将余善留在长安。

    这时东瓯国的欧望与欧兴泰踏入帐中,忙上前对张翰行礼,被张翰拦下:“二位公子,莫要多礼。”

    欧望与欧兴泰相视一眼,瓯兴泰道:“张将军,闽越王率众围攻东欧,致使我父王气绝身亡,此仇东瓯与闽越不共戴天。”说完,两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张翰安慰:“二位,不要伤心,现在闽越王已被他的儿子余善,气得昏死了过去。”说完看向余善,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瓯望两兄弟闻言看了看闽越王,此时正被羽林卫围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随后目光转向余善,眼中闪现杀意,欧兴泰怒视余善,咬牙切齿,拔剑指向余善。

    但被瓯望伸手拦住了他,冷静地说道:“弟弟且慢,莫要自误,现在闽越已然归降,王室成员应该交由皇上裁决,切不可逞一时之快啊。”

    欧兴泰闻言,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但终究还是缓缓收回。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对着张翰拱了拱手:“将军恕罪,兴泰鲁莽了。”

    这时羽林禀告:“闽越王已无大碍,只是气血攻心,昏厥过去。”张翰微微点头,心想:“这心肺复苏的法子,一定要教给医学院。”

    闽越王苏醒过来,缓缓起身,看到欧望两兄弟在场,心生惧意。

    他的神情有些涣散,他试图站直身子,却仍旧显得虚弱,对着他二人说:“此番攻打东瓯,乃是受了太子的谗言,如今太子已被张翰将军正法,还望两位贤侄息怒啊。”

    欧兴泰胸腔起伏,冷哼一声,移开目光。

    张翰等人也不再理他,走出了大帐,令人把太子郢的人头送了进去。顿时帐里传出来闽越王的号啕大哭,张翰斜睨余善,冷声道:“你不去看看吗?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哥哥和父亲。”

    余善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谢将军教诲。”就匆匆进入帐中。

    张翰望着余善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权力的诱惑竟让人性扭曲至此。这样的悲剧并非个例,而是历史上屡见不鲜的权力斗争所致。

    转眼到了晚上,随着斥候不断来报,连朝先卫青两个时辰到来。张翰与卫青相见,彼此行礼过后,张翰简要汇报了局势。

    晚间,两人近一月未见,自然少不了吹逼唠嗑。卫青眉头紧锁,问道:“贤弟,敢用三百轻骑,闯这五千人的大营,实在令人钦佩啊!”

    张翰呵呵一笑,小声低语:“大哥有所不知,此番若没有邓关搅闹闽越王大营,还真要被他逃往岭南去了。”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说道:“我当时顾虑的是,欧望两兄弟得知闽越大营的事情,定然会快马而来,等见了闽越王父子,必然是杀之而后快。闽越王一旦被杀,我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卫青听完哈哈大笑,拍着张翰的肩膀道:“贤弟果然智计过人,如今就要给皇上奏报战况了。贤弟所率军中的功劳大小,也要一一列举啊。”

    “关于功劳之事,可询问连朝将军。而我,只需携邓关一人返回长安足矣。”

    “邓关的确是个人才,日后定能大放异彩。明日就将奏疏与太子郢的人头一并送往长安,交由皇上裁决。”

    “大哥要言明,此间事了,留下连朝将军率军暂时驻守闽越,我等人马押着王室成员返回长安。”

    九月的南方,依然炎热,毒虫蛇蚁甚多,张翰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行了两天回到王城,闽越军在海边与卫青死战不敌,闽越王便弃城而逃,卫青就这样捡了座闽越王城。

    城内民众见汉军已然擒获王室成员,有的骚动不安,有的拍手称快,议论声不绝于耳:

    “太好了,这闽越王害得那么多人惨死,真是该杀。”

    “大王被汉军所擒,闽越危矣!”

    “那不是余善公子吗?他怎么骑马而行?”

    “管他谁做大王,只要不打仗就行。”

    卫青下令召集闽越臣民,带着众将侍卫登上高台,他扫视着台下的臣民,朗声说道:“闽越王犯上作乱,围攻东瓯国,罪不在闽越,在闽越王一人。百姓勿要惊慌,汉军自有制度,不取百姓一针一线,若见汉军将士有违法乱纪的,只管向连朝将军禀告。”

    连朝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台下,拱手一礼:“连朝见过诸位,由本将军暂领闽越军务。”

    卫青又看向张翰,张翰上前,朗声道:“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臣妾。殊俗百蛮,义无亲疏,服顺者褒赏,叛逆者诸罚,善恶之效,闽越王、太子郢是也。”随后将太子郢头颅拿出,扔在了地上。

    台下臣民见正是太子郢的头颅,纷纷跪倒在地,哭喊求饶不止:

    “都是闽越王和太子郢,挑起战端,与我等无关啊。”

    “将军恕罪,我等并未起事,将军明鉴啊。”

    “将军饶命啊,臣等不敢抵抗汉朝天兵。”

    张翰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台下跪拜的臣民,见效果已经达到,便退了回去。

    卫青微微点头,深知张翰此举意在震慑,避免闽越之地再生事端,沉声说道:“汉皇仁慈,素来爱民如子,尔等只需安分守己,必享太平。”

    言罢,他挥手示意,侍卫收起太子郢的头颅,领着众将前往王宫,准备安排后续事宜。

    闽越王宫,虽说没有汉朝王宫那么宏伟壮丽,但依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卫青命人将宫中财物清点,登记造册,写好奏疏,与太子郢的首级一同送往长安。

    张翰与卫青躺在汤池里,两人疲惫的肌肉逐渐放松,卫青轻声道:“贤弟,此行你当居首功啊!”张翰微微一笑,摇头答道:“大哥过誉了,此次平叛,大哥指挥得当,小弟只是具体执行而已。”

    卫青笑道:“我只是在海边等了月余,哪有你整日拼杀的功劳大啊!”张翰担忧道:“如此过去了两个月,还不知道皇上什么情况呢?”

    卫青目光深邃,淡淡地说道:“皇上现在的压力肯定很大,严助向衡山王借了许多粮草,此时朝中必然不乏非议,我们明日拔营,返回长安。”

    张翰同意,不再聊这些话题。二人聊了一些家常,直到夜幕降临,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军号响起,士兵们整齐列队,随着卫青一声令下,东瓯军开始有序地撤离王城。

    连朝站在城头,目送大军离开,而邓关被张翰忽悠去了长安。城内外的百姓逐渐平复情绪,时间会抚平这场战争带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