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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节节败退

    光绪九年(公元18年)十一月,中法就越南事件,谈判破裂。

    法军开始调兵遣将,水陆并进,声势浩大地向驻扎在越南山西的清军和黑旗军发起猛烈进攻。

    越南山西的防卫力量主要是黑旗军,但同时也有清朝七个营的正规桂军和滇军。

    按道理,不该如此不堪一击。

    但由于清政府的两位最高决策者意见相左,战和不定,清军统帅、云南巡抚唐炯亦消极避战,擅自率亲回省,逃回云南,置边境战事于不顾。

    法军在军舰炮火的配合下,发动猛烈攻势,黑旗军和清军坚守激战了三天三夜,伤亡逾千,但终因众寡悬殊,被迫撤离。

    至此,第一个战略重地,越南山西失守。

    次年二月,法军统帅米乐接替孤拔之职,率法军一万二千人,分水陆两路,大举进犯越南北宁。

    北宁之地极为重要,它南拒河内,北蔽谅山,是法军进逼中越边境的必经之地。

    清廷慌忙应对,急命广西巡抚徐延旭出关督师,他所部清军达两万余人,装备精良,清廷对此战很是看好。

    “打?打什么打?!”

    “可是,徐抚台,朝廷已经明旨下发,要我们坚守阵地,不可丢失北宁重镇呀!”

    “你啊你,你懂个屁呀!我问你,那个云南巡抚唐炯,人员装备,粮饷后勤,哪个比我们差了?他咋一枪不放,扭头就跑呢?”

    “这”

    广西巡抚徐延旭半躺在太师椅上,嘴上叼着个大烟斗,吞云吐雾,对着广西提督说话时慢条斯理,好像是在教育自己的门生似得。

    “哐哐”

    他将烟斗在木桌上敲了敲,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莽夫,轻蔑道:

    “你跟我混了那么长时间了,为官之道,你是一丁点儿都没捡到啊,你以为云南的那个唐炯是傻蛋儿啊,我给你讲,他心里跟明镜似得。”

    看着眼前提督不明所以的傻样儿,他心头有些洋洋自得。

    他觉得自己早已洞悉朝廷纷争,这与洋人的仗,打与不打,又有几多关系?

    只要不影响到自己升官发财,就是把越南全境都交给这群洋人,又与自己何干?

    “我看你呀,想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徐延旭摆出一副智者模样,口吻低沉:

    “我悄悄告诉你吧,我们那个光绪皇上,好大喜功,一向主战不和,哪里有慈禧皇太后她老人家老成谋国,目光长远。

    这个时候,我们都要紧跟着慈禧太后的脚步,不起兵端,全靠议和。”

    提督听后,恍然大悟。

    “哦,抚台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站对位置,不论这件事儿本身的对错与否,只要慈禧太后不责怪,顺了她老人家的意思,那就都是对的。”

    “嘿嘿,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你待会儿传话给你的兄弟们,让他们做做样子就行了,给我省点儿炮弹钱,要他们记住,炮弹是用来打反贼的,不是用来打洋人的。”

    作为一省之内的最高军事主官,这个提督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在听到徐延旭的歪理邪说后,内心甚至还对他的“点拨”之情感激不尽。

    这个广西提督屁颠屁颠地跑到前线阵地去,将徐延旭的交代一五一十的传达给下面的官兵们。

    官兵们一听,巡抚和提督都发话了,这仗还打个屁呀!

    不如回省后把枪炮弹药倒卖一些,去烟馆抽上几口福寿膏,做上几刻钟的快乐神仙,它不香吗?

    就这样,将帅昏庸、官兵怯懦,互不协调,军纪废弛,兵无斗志,消极怠战,前线的部队很快便被法军打的溃不成军。

    不出意外,北宁失守,随后,法军趁势,轻而易举的攻陷太原,接着又进驻兴化,中法战争爆发前后,不到五个月时间,法军就已将越南北部的红河三角洲全部占领。

    “好样的,你们真是好样的,吸完大烟,逛大庙,嫖完女妓,玩娈童,要论玩的花样儿多少,这法国人肯定是甘拜下风。

    可要是论起行军打仗,忠贞报国,你们,你们没有一个是上得了台面的!”

    眼见光绪龙颜大怒,群臣百官吓得齐齐跪下,口头大呼: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行了,皇上,你也不必发那么大的火气,我听李鸿章说,那个法国的什么舰长,给他递交了一封密函,声称可以从中斡旋,说明他们还是不想跟我大清国直操兵戈的嘛。”

    慈禧侧身倚靠在她的红木宝座上,满不在乎地劝告已然面红耳赤的光绪。

    “亲爸爸,这次在越南战场上,我军输得如此难看,这完全是因为唐炯、徐延旭两个投机取巧、贪生怕死之徒,他们无视朝廷旨意,消极怠战,最终酿成恶果。

    我想,一定要从重从严,惩治二人,以示我国国法!”

    慈禧点点头,心想这倒是无所谓的小事,顺道给这个小皇帝一个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

    “兵部,刑部。”

    慈禧的话音刚落,从队伍中走出两名着仙鹤补服的一品大员。

    “臣在!臣在!”

    “广西巡抚和云南巡抚督战不力、贻误军机之事,就交给你俩共同审理,该问斩的问斩,该充军的充军,要把这个事儿办好,也算是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臣领旨,皇上圣明,太后圣明!”

    两人异口同声,弯腰作揖后,便回到文官队列中。

    “李鸿章,跟法国议和这件事儿还是交给你去办吧,你久历外事,其中的门道你自然懂得多些,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李鸿章的内心十分抗拒这种战后议和的差事,办得好,理所应当;办不好,骂声一片。

    想当年,恩师的好友郭嵩焘,如此一个精于外事之人,不照样因为国内兴起的守旧排外风潮,路过长沙、善化两县时,都被民众拦下。

    民众当面大骂郭嵩焘“勾通洋人”,还将他“卖国求荣”的标语贴在大街之上。

    虽然有自己的力挺保奏,郭嵩焘钦差使臣的官衔暂时没给他摘掉,但是自此以后,巡抚以下的地方官员都对他傲慢无礼、冷眼相待。

    可见这外交洋务之事,纯粹是一个大火坑,任你如何神通广大、三头六臂,一旦跳进去了,这惹火上身的滋味,可是能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