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夜空下，湖泊泛起涟漪。
被无数巨木包裹着的森林中央，却有着这样一片静谧的湖水。
几十条人鱼拍打着尾鳍，溅起灿烂的水花。
供她们的王在湖中央享乐。
“掌控虚空的法师吗？”
“呵呵。”
“不过如此。”
蓝发的人鱼王摆弄着手里的时钟。
不知为何那时钟没有指针。
与之相对应的湖面，也如同这没有指针的时钟般，凝固着。
湖面映照的景象，是第二位面。
也就是叶响此时所在的位面。
“嘻嘻~”
“聪慧睿智的王啊，也就只有您能想出这样的方法了吧？”
“那个虚空法师，好像对时间不是太敏感的样子呢~”
人鱼的王妃将手中细小精巧的蓝色水果，喂入王的口中。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夸奖，后者嘴角上扬，一把将王妃揽入怀里。
“这只是小伎俩罢了。”
“等位面战争打响，我会把那片明媚的花洲，送给你作为礼物。”
明翠花洲，以及银域城的景色，就映在人鱼王的身下。
不止如此，就连转职仪式的景象，也处在他们的监视中。
两个位面内，唯二没有被监视的，就只有虚末法神，以及能够隐藏自己的叶响了。
看样子他们的手段，也只能骗过一部分。
毕竟想要在法神眼皮子底下使手段，终究还是有风险的。
“嗯？”
就在人鱼王享受欢愉之时，湖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双大手从景象中伸出，当场掐断了监视！
咔嚓！
人鱼王手中的表盘应声碎裂，第二位面的时间也再度开始流动。
“该死的高阶法神！”
黑着脸的人鱼王露出狰狞的面孔，俊美的蓝发眨眼间转为了海带头。
“啊呀~看样子被发现了……”
人鱼王妃娇俏一笑，随后转身跃入湖底。
再停留的话，只怕要被那边的法神连根拔起了。
……
第一位面，银域城。
虚末法神将大手伸回，却只抓住了几条枯死的海带。
他的脸上分明没有表情，可任谁看了只怕都会觉得他在发怒。
“我大意了？”
“有多少年，没有被这样算计过……”
一旁的殿主和李老都是脸上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们都注意到，原本用来观察职业者转职动向的水晶，突然裂成了两半！
“有人来过这里，换了水晶……”
“为了不让我察觉，甚至掩盖了第二位面的异常！”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刺耳的嗡鸣声以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方向响了起来。
李老、殿主，以及一群不明所以的转职者纷纷捂住了耳朵。
那是虚末法神因为愤怒，导致虚空和空间在摩擦的声音！
只是稍微持续了一小会儿，声音便停止了。
虚末法神冷静下来，将手一横，又是一道传送门展开。
可还没等他跨进去，大量的死尸便从门的另一端涌现出来。
这些尸体的样貌，和叶响看到的银色羽翼人相同。
也就是所谓第二位面的银翼族。
“第二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导致银翼族灭族了……”
虚末法神看着眼前的景象，神色再度凝重。
和他签订契约的银翼族，乃是第二位面最强大的种族！
人形态，并且天生具有双翼。
和这边人类不同的是，他们可以在天空生活。
能够充分利用天空资源。
族内的神级职业者更是不在少数！
这么强大的种族，怎么会不声不响的灭族呢？
虚末法神将一具银翼族尸体翻了过来，忽然面色大变！
“不好！”
“快离这些尸体远点！”
“千万不要和他们对视！”
李老和殿主听罢飞速向后退去，能让一位法神露出这等慌乱的表情，恐怕这些尸体绝不会干净！
法杖像是拉链一般，将空间撕开。
只见虚末法神小心翼翼的将尸体又放了回去，然后长舒一口气。
“那些尸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刚才在企图和我交流……”
李老紧闭双眼，方才差一点，他就要和那些银翼族尸体对视了。
幸亏虚末法神出言提醒，这才打断了他的动作。
“是世界意识的规则之力！”
“到底是什么疯子九转，居然把瘟疫和规则融合了！”
虚末法神的解释，令李老和殿主顿时胆战心惊！
凡是到了一定级别的职业者，应该都有一定的了解。
成为九转之后，将会融入世界意识，化身为天地间的一条规则。
而这些规则，多半是九转职业者曾渴望达成的愿景。
也是这些规则，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世界。
九转职业者，无一不是超脱了意志与世俗的真正大能。
他们设定的规则，基本上都是正向的。
几乎不可能有纯粹的恶意规则出现。
哪怕真有恶意规则，也会被世界意识加以阻止。
除非那名九转的世界意识倾向值达到了极其夸张的程度。
纵使是叶响，也不过才拥有几点而已。
然而就在刚才，虚末法神等人亲眼目睹了一条恶意规则！
“对视之后，就会传染瘟疫，变成这种半尸体半途径的存在吗？”
“真是可怕……”
虚末法神从随身空间取出一把墨色的大锁，将之前打开过的那片虚空牢牢锁住。
紧接着又转向之前开启的紫色传送门处。
看样子也是打算锁起来。
“等等！”
“虚末前辈，叶响他们该怎么办？”
“第二位面还有数名职业者！”
李老突然站了出来，事关叶响的安全，哪怕是法神他也必须要质疑。
虚末法神摇了摇头，“事发突然，不能让那个位面的规则感染到这边！”
“以我的能力，想要不透过虚空，最多只能捞一个人出来。”
“稍后准备一下，我会将叶响带离第二位面。”
说到这里，虚末法神的表情有些难看。
“至于其他的职业者，就只能……”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变色！
在那样一个危险的位面，若是少了虚末法神的庇护，下场可想而知。
殊不知此时的虚末法神，脸色更是如猪肝一般难看！
发生这样的事情，虽是有人设计在先。
但他并未事先察觉，也是难逃其咎！
搞不好会因为这件事，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想到这里，虚末法神立刻用视线扫过全场！
“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不许离开！”
“我倒要看看，是谁换了我的观察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