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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山东决战 不再留手

    阳春三月,整个金州都充满着欢快的气氛,金州军西进的战略目标已经达成,陕西和山西已经落入金州军手中,虽然还有残余地区有清军,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因为都不是清军的主力,拿下只是时间的问题。

    豪格马上组织开会,急令山东孔有德和文松回归。

    西山湖畔会议厅。

    豪格居中,胡锡、孔有德、文松、安达儿、黄宗羲、王立夫、方逢年、陈子龙、吴梅村、吴伟业、黄业沁等人列席其中,这其中也多不少来自江南的文人。像方逢年和吴梅村已经来了金州一年多,黄宗羲也来了半年,一直在山东做调研,像陈子龙和吴伟业是南明南京被破后,特地来金州考察的,更让豪格惊喜的是王立夫也来了,当然不是豪格邀请,是黄宗羲一直邀请下,正在湖南参与抗清大业的王立夫经不起诱惑,也还是来了!

    “众位,大家一路辛苦了!”豪格环视四周,一拱手,“如今金州军已经拿下陕西和山西,从某种意义上看,华夏大地在战略上已经遏制了清廷。我想包括金州在内的华夏所有人,都应该好好想想,我们要努力恢复华夏的秩序,让亿万民众结束战乱的局面,还他们一个太平的世道。大家有何感想畅所欲言!”

    “王爷,我在此也向众位汇报一下山西和陕西局面。我军于去年底拿下山西,今年春又拿下陕西。金州派出去了二千多名管理政务的官员及数千工业等人才,相信最多一年时间,陕西和山西的发展绝对不亚于金州本部。为什么呢,首先山西和陕西两地目前人口有五百万有余,其次,二地的工业资源,这是得益于王爷指导的,山西的煤矿和铁矿,陕西的煤矿和盐业,都是取之不尽的财富,可以让民众快速生活变得好起来,金州的金州军也可以更强大,跟本不怕清军的进攻,不是吹牛的话,山西和陕西虽然攻有不足,但是守绝对是戳戳有余,任他清廷来十万铁骑也是束手无策!”安达儿话一说完,众人皆惊,按照一般人的思路,金州军才去了几万人。如果被清廷大举围攻,又与金州不相连,救援都难,被清廷一封锁,很可能弹尽粮绝。但是想不到金州就像种子一样,不论到了哪里都可以落地生根,长成参天大树,真是清廷的克星,于是众人纷纷拍手鼓掌。

    “王爷,鄙人而农,非常荣幸参加金州重要会议。王某认为天地万物的生成皆由本体生化,由本体之生生而日新!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万万人之天下!但是天下确是需要有主,此主非主人之主,而是主导之人。以而农近几月山东及金州考察,太冲先生果然不误我,王某人大开眼界,这天下共主之人,非王爷非属。昔日,大明崇祯先皇离去,清廷为我华夏之敌人,王某寄希望于弘光帝,然失望之极,遂转寄隆武,永历。然余不能抗此重任,王某痛定思痛,认为这华夏大地需要有新篇章了!若王爷不弃,而农愿意加入,为这新天下局面而努力!”王夫之说完,站起向着豪格一拱手。

    “夫之先生请坐,夫之先生说的非常好,这华夏天下应该进入新的篇章,夫之先生能够加入,出一份力,乃是华夏亿万人之幸事!”豪格也是站起来一拱手。

    “王爷,子龙有话说。”原来是复社陈子龙,陈子龙又道,“王爷虽然是清女真出身,但是思想之开放,能够平等看待华夏各族人,真是让子龙敬佩万分,原来我华夏还有新天地。子龙原本也是寄希望于南明,然则种种,子龙深感无奈,靠个人力量是无法抵挡清廷,唯有亿万华夏人一起努力,方可有自由!子龙也愿意加入!”陈子龙说完起身一拱手。

    “多谢陈先生,陈先生大名鼎鼎,更是为了华夏殚精竭虑,但是无处施展抱负。但是陈先生加入我金州军后,我一定会给陈先生大展身手机会。”豪格也起身一拱手。

    紧接着,吴梅村、吴伟业也是拱手,表示要加入,豪格也纷纷致意!

    “各位,金州军前一阶段战略目标已经达成,先取陕西山西,堵住清廷西路,在局势上对清廷形成了有效遏制。接下来,金州军将进行更大的战略目标。首先,我军不再做任何保留,驱逐山东所有清军,将金州所辖之地完整。其次,有宗羲、夫之先生泰斗相助,为金州引领华夏奠定了基础。这天下之道,确实非一人之道,炎武曾与我言,这天下之终极乃共治,也可称之为众治,才是天下之本!所以本王此向诸位承诺,若华夏太平之日到达,本王绝不觊觎帝位,交由诸位共治!此理想,此目标,不可谓不弘大,不可谓不称奇,若到达到,绝非易事!所以这第二呢,就是共治众治之法。若众治共治,必须有完整例律,合理制度,才可有效管理。这件事情,我就在此委托宗羲先生与夫之先生了,你们二人,一人研究例律,一人研究实施,相辅而成,方可保法畅通!”豪格道。

    “王爷,不可啊,这天下既是王爷主导,若功成而不名就,会让天下人心寒!”胡锡说道。

    “王爷,末将认为不可操之过急,即便他日天下已定,但是王爷统一天下,必然有心怀仇恨之辈,若王爷放弃了权力,他人报复,如何应对啊!”安达儿也表示不同意。

    文松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张张嘴却没有说,被豪格发现了。

    “有话就说嘛,本王这里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之处。这一年多,我看你成长的真不少!”豪格笑着对文松说道。

    “承蒙王爷不弃,方有文松施展之地!刚才王爷所说,文松并不震惊,只是让文松想起唐甄公子 了。文松这才意识到唐甄公子的可贵之处,他必是大材,也是文松的对手,但是不是敌人!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和方向,只是思路不一样而已!这一年多,具体施政的时候,我就发现,不管我原来设想的有多么好,多么完善,但是在实操之时,一定有成百上千的问题和困难来临。幸好,山东在孔大人的包容下,大部分施政才得以实现嘿嘿,我现在想的,山东全部光复后,怎么样让山东在金州各倍中仍然雄居前列!”文松不好意思的回道,边说边向豪格拱手。

    “王爷,孔某也以为共治众治实为久远之策,但可做为目标,徐徐图之。当务之急,孔某以为还是光复山东,为金州军奠定夯实的基础。在这里也向王爷及各位汇报一下山东目前的实力,如今山东一部辖下,步骑四万精锐,山地兵三万精锐,民军三万人,水师精锐及辅兵达三万人。虽然对垒清廷人万已经不下二十万人,但是在山东一部心中,清廷犹如朽木。当然这并不是山东一部的底气,山东一部的底气在于,山东目前有三十二座铁厂,八家水泥厂,还有大大小小的工业百十家,生产力巨大不亚于金州本部,整个体系工人不下二十万人,依附家属五十万余。拥护金州军的民众不下二百万人,这才是山东一部的自信之处!听情报说清廷已经找到了对付金州军的办法,我在此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们落后了。我山东一部通过金州专家的研讨实践,我们已经发明了新的战法。对清廷作战,我金州最大的劣势就是平原野战,我军没有足够的骑兵,有骑兵战力也确实不如清廷几十年来骑兵积累的作战优势。但是我们有铁啊,我们发明了铁甲车,而且不需要马和牛等牵引,可以在平地自行出击,任你有多少骑兵,都是徒劳。”孔有德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豪格顿时惊讶,看向胡锡和黄业沁。

    “王爷,这铁甲车,金州工厂己给山东军打造了几部,目前还在调试中。如果量产,以金州和山东铁产量,一个月能造出二百部不成问题!”胡锡回道。

    “王爷,从造价上看,这铁甲车无非要用铁,以及机械轴承,成本比在最先进的火炮还要低!”黄业沁也回道。

    “不错,只是这铁甲的真正战场运用一定不是那简单,要考虑很多因素,像土质、天气、坡度等等,不然上了战场,会拖累我军的!”豪格虽然表示认可,但是心里知道,想做出坦克,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

    “王爷,据情报,目前山东鳌拜部与刘泽清部不和,双方己有间隙。刘泽清一到就赶走了听鳌拜话的丁文盛,清廷派了张儒秀,结果张儒秀才干了几个月,因为跟鳌拜对着干,就被鳌拜赶走了。这不清廷又派了吕逢春,此人是个万金油,两边都恩威并施,现在可好,鳌拜跟刘泽清干起来了,吕逢春就坐稳了,当下学着金州军大力发展民生,安抚百姓,分配土地,倒是对我金州军产生了一定的威胁!”安达儿又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此次山东春耕结束后,马上调集兵力,尽快短时间结束山东战事。决战之时,我必亲临!”豪格冲着孔有德、文松和安达儿道。

    山东的清军并没有放弃,清廷已经传来了再清楚不过的指令,山东清军若丢了控制区域,就被视为叛军,敢离开山东立马就被剿灭。

    现对此,鳌拜彻底的就纠结了,起初去年秋天山东军的大举进攻态势,被他一眼洞穿,他也就顺水推舟,大家拉拉扯扯就得了。可是现在不行了,不跟豪格拼个你死我活,他肯定是得不到多尔衮的信任了。

    但是他真的要投降豪格吗?他还没有打定决心,虽然说一方面,他的家人目前在北京被多尔衮控的死死的,但是不到万不得己,他也还是放不下的。再说了,就算他要投降,他手下的二万多女真骑兵可不一定愿意,他们的家眷也还在清廷手中的。

    眼下的山东清军加起来一起超过了二十万人,基本都集中在济南城周边的大城中,物资十分充足,只不要出城野战,就算金州军来五十万人来攻城,一个一个拔下,他们能坚持一年!若要反攻山东金州军,也不太容易,金州军越来越多,除了骑兵野战,他们不擅长,论守城论山地战,清军真的是不占优势,鳌拜是陷入了沉思,但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学习一下金州军吧,殊死一搏吧,那后手也应该用上了吧!

    清明节后,山东一部的王觉远打响了第一枪。王觉远的一万山地兵在做出了十分的充足准备后,一个突然袭击,清扫了新泰周边,渐渐逼近了新泰,新泰的马总兵兵力还不足一万,按照鳌拜的指示,带着人马立刻北撤进了莲花山。

    王觉远继续北进,逼急莱芜,这可就到了济南的南大门外啊!再往前突破了章丘,济南的屁股后就没有什么重要依托了。

    清廷在锦屏山的锦阳关附近布下三万多人马,将防御工事修建的牢牢固固,就算金州军拿大炮来攻,没有十天半天别想摧毁,当然山地军也没有这个实力,四周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想把重炮拉上山基本上不太可能。

    但是王觉远的战略目标就是拿下莱芜,并没有直接突破锦阳关的意思,最主要的是背后还有马总兵那山里的万余人呢,他们不出来不可能,还是先把根基打牢。

    之所以济南没有支援新泰和莱芜,是实在来不及,也不愿意分太多兵出去,因为金州军的主力已经从青州出发兵分三路分别逼近淄川、临淄、博兴,与清军一直对峙在滨州的佟延部也一反常态,居然退到了黄河以南,收拢一万五千兵力向高青突进。

    临淄方向为金州军主将孔有德亲率领二万骑兵二万步兵,淄川方向由孙延龄率五千骑兵五千步兵挺进,博兴方向由管相国率一万步兵五千骑兵挺进。

    另外鲁南的动静也不小,山东军兵分二路,一路由郭东举率一万人马由平邑进发曲阜,一路由李绍武率一万兵马由藤县逼近济宁。

    如此大的阵仗,清廷也意识了到金州军这是要铁了心拿下山东,相对比山西和陕西的沦陷,清廷都没有这么痛心,但是山东一旦没有了,清廷的腰可就彻底不安全了,山东随时像一把刀子能进河南河北甚至北直隶。

    但是山东清军明显在局势上处于劣势,太被动了,兵力都收缩在济南周围,如果分开就会被金州军各个击破。

    为了怕金州军声东击西,阿济格还刻意的亲自来到徐州,这四战之地可不能丢,一旦丢了北上回家的路有可能就会被堵死,也是为控制运河以西的地盘,但是支援山东清军,那还是算了,一没有指令,二兵力也不够。

    阿济格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连多铎都数次不是金州军的敌手,还命丧金州军手中,他的人马在实力上还不如,那就自保。

    鳌拜还是出动了,四月十五日,鳌拜亲率二万精锐骑兵从济南出发穿过章丘进入淄川寻找金州主力伺机作战,同时已经在邹平到周村方向一线的大平原上近十万清军步军已经开始构建工事。

    鳌拜的骑兵还真的不是盖的,孙延龄的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兵一触击溃,重火炮和燧发枪的展开确实赶不上骑兵的速度,一个照面就被清军冲得七零八落,没有办法只好退守马鞍山。鳌拜也不追击转而向临淄方向挺进,这次由于是孔有德亲自带队,手中的重炮更多,而且金州军骑兵的主力二万多人也在手中。由李英杰带二万骑兵对阵鳌拜的二万骑兵,双方展开几轮试探性进攻,最后在金州军炮火的加持下,鳌拜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转而快速向博兴方向挺进。

    博兴的管相国十分精明,早早就把一万步兵藏在麻大湖的两岸的青纱帐里,剩下的五千骑兵不跟鳌拜硬拼,一个劲儿的带着鳌拜在鲁中平原上绕圈子,最后把鳌拜绕烦了,直奔高青方向而去,所以管相国并没有受到太多损失。

    高青方向的佟延自然是早早接到消息,由于自己基本上全是步军,也不适合跟鳌拜的骑兵冲杀。仗着在黄河岸边待了半年多,于是就在黄河河滩和河荡里跟清军打游击,清军由于全部是骑兵,不能全部展开,虽然有数次遭遇战,但是整体上佟延的战损不大。

    五天时间,鳌拜打了一圈儿回来了,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虽然没有对金州军产生重大损伤,但是也是堂堂正正正面与金州军作战的,也大概摸了摸金州军的底,金州军这是明显要与济南清军准备硬碰硬了,想到这里鳌拜有些兴奋了,马上把这一情况向北京报告。

    多尔衮也对鳌拜进行了嘉许,至少鳌拜动了,同时督促刘泽清要与鳌拜处理好关系,全力抗金,并让洪承筹也派出他的抗金战术人员到山东指导。平原作战,洪承畴可是有了新的研究,新的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