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虎彪的安排,福伯让顾彪和他带着的3营士兵先行喝粥。
喝完粥之后,将一个个瓷碗排着队放回到一个专门腾出负责洗碗的地方,20名伙头队有条不紊的对放到这里的瓷碗进行清洗。2名伙头工负责把洗好的瓷碗送回发粥的地方。
顾彪让张子涛从空间拿出一套1000个的瓷碗,8000人要喝粥就得互相周转起来。
8名伙头工分成两组,问搬运队借来了两辆板车,负责给洗碗的伙头工拉水。当两名伙头工拉完一趟清水,另两伙头工立刻进行接替,两组4名送水工互相接替着,给洗碗工拉来干净的清水。
已经喝过粥的顾彪带着所有3营军士雄赳赳的四处巡视监督,发粥前顾彪站在最前面进行一番讲话。
“丧彪军所有人,现在给我排出十条队进行领粥。”
顾彪伸手指着一处。
“老人在这一条进行排队,小孩在这条进行排队。”
顾彪又指着一处。
“其他人在这里排队。
8000多的丧彪军乌泱泱的排出了10条长队。
顾彪伸手指着洗碗的地方,又接着说。
“这里只有1000个碗,所以吃完粥立刻将碗排队放回这里。”
“所有人,领粥的时候不得喧哗,本统领负责监督你们,胆敢有人推搡,生事的,本统领立刻打断他的狗腿。”
“好,开始放粥。”
那些伙头工对顾彪行了个礼。
“是的,顾统领。”
前面端放着刚搬上来20桶热乎乎的肉粥,福伯分派了20名伙头队进行发粥,两名伙头队队员组成一组,一人负责给大家递碗,一人拿着勺子给接碗的人进行盛粥。福伯特意嘱咐他们,把每碗盛得满满当当的。
福伯又安排了16人,分成4组,借来了4辆板车,每处排队领粥的地方,放着2桶热乎乎的肉粥。当一桶肉粥发完,2名伙头工立刻上去把空木桶拉走,拉回一桶满满的热粥,拉一趟回来和另2名伙头工接替着休息,保证排队领粥的地方都放有2桶热乎乎的肉粥。
顾彪带着600名军容齐整的军士巡视着四方,顾彪既要看着领粥的人有没生事,又要看着发粥的人有没搞小动作。
忽然一处发粥的地方争吵起来,而且愈演愈烈,都殴打起来,顾彪板着一张嫉恶如仇的脸,叫上十余名军士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一名双手端着半碗肉粥的丧彪军跟负责盛粥的伙头工吵了起来。
“你凭什么只给我打半碗粥。”
“老子乐意,你拿我怎样。”
“你!”这名双手捧碗的丧彪军气急。
那名拿着勺子的伙头工盛气凌人的怼道。
“爱吃不吃,拿着滚蛋。”
身后排着队的3名新丧彪军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仗义执言。
“你怎么能只给小哥盛半碗呢!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是,就是,哪有你这样的。
“诶!我说,关你们几个老娘们什么事,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老娘就管了,你拿我们怎么地!”
“行!你们几个臭娘们跟他,”
然后用手指着捧碗小哥。
“一起滚蛋,老子的粥,不,发,给,你,们,吃,滚!”
“你,”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好啊!你个兔崽子!看老娘不抽烂你这张臭嘴!”
三名妇人中的一名身形魁梧的妇人,卷起袖子就要上前干架。
另两名妇人上前拉也拉不住,后面排队的人则大眼瞪小眼的吃着瓜。
这名妇人是来自黑蜂山山下的村户,常年受黑蜂山山匪的影响 ,连当地的村妇,性格都变得彪悍暴躁,这名妇人也是很会看菜下饭,他见这名嚣张跋扈的伙头工长得文弱瘦削像个书生,简直非常好揍,伸手就拧住了放饭小哥的耳朵,另一只大手,一巴抽在小哥脸上,放饭小哥顿感左脸火辣辣的,这名小哥这时才开始惊恐起来,他力气小,被这名妇人双手钳住,动弹不得。他哆嗦着不敢开口,生怕这名妇人又来抽他,妇人才不管他那么多,放开了拧住他耳朵的左手,一手抽去,由于力度过大,小哥直接被抽飞了出去,撞到了另一桶备用的肉粥。那桶肉粥被小哥撞了一下后,一部分肉粥溢了出来,浇在了小哥的右腿上。
“啊!”小哥被热粥烫得发出了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都踏马给老子住手!”
顾彪带着十几名军士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
被打的小哥见维持秩序的大人来了,心从胆边生,哭哭唧唧的控诉起那名妇人。
“大人,这名悍妇出手打我,犯了军规,大人你帮我,把她拉出去杖毙了。”
然后伸手指着深深巴掌印的左脸。
“大人,你一定要为小人做主。”
顾彪怒目瞪着那名妇人。
“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大王,不是这样的,是他”
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小哥。
“他不给前面领粥的小哥盛粥。”
“大人,她狡辩。”被打小哥打断了妇人的说话。
“你给我闭嘴,你,继续接着说。”
“是他不给前面小哥盛粥,我们三个老姐妹看不过,才,上去仗义执言,他说我们多管闲事,还扬言不给我们放粥,还用污言秽语来调戏我们,还伸手来摸我们的胸脯。我就是气不过,扇了他两耳光,大人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了这妇人的说话,差点把被打小哥气死,自己什么时候摸了他胸脯了,靠,比自己还无耻。
小哥义正辞严的大喊大叫。
“大人,她撒谎,她撒谎,她就是诬赖小的。”
“大人她无耻,她撒谎。大人!”
听着小哥激动的大喊大叫,顾彪也觉得小哥好像说的真的很冤。
顾彪只得眼光瞟到刚才妇人提及的另一名小哥身上。
“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一众人的目光都瞟向这名捧着半碗肉粥的小哥身上。
小哥不慌不忙的开口。
“这位大姐说的话大差不差,就是他不是不给我盛粥,只是给我盛了半碗粥。”
“大人别听他瞎说,他在狡辩,我给他打得满满的,他把粥喝了几口,又要让小的帮他盛满,小的当时就拒绝了,倘若人人都像他这样,后面的人岂不没粥喝。”
“张才千,你别睁着眼说瞎话,这么烫嘴的粥,我能一口喝下吗?”
“你萧东盛才是睁眼说瞎话,你才是狡辩。”
“你俩都给老子闭嘴。”
被顾彪这一吼,两人都停住了出声。
“老子再说一遍,我问谁,谁说话,我没问的给老子闭嘴。如果谁踏马再给老子插话,老子踏马给他吃20军棍。”
虎彪双眼瞟向那3名妇人。
“他俩,谁撒谎了。”
3名妇人想也不想,三只手,直勾勾的指向了被打小哥。
“他撒谎。”3人异口同声。
“大人,小的有话要说。”被打小哥争取机会狡辩。
“行,你说吧”
“大人,他们都是一伙的,那时小的给他盛粥时,她们还在互相说话,她们看到的已经是被喝了几口的粥碗,她们3人不明缘由就帮他把我给打了,小的冤啊!”
顾彪又问了3名妇人身后的人,就一名说自己没看见,另4名一口咬定被打小哥确实只给人打了半碗,说辞是自己肚子很饿,都一直盯着盛粥的勺子,希望快点轮到自己,盛了多少自己看得很清楚。
听了,这些人的说辞,被打小哥脸色顿时煞白。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顾彪让他彻底死心。
问了被打小哥的搭档发碗小哥。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别让老子听到的是谎话,否则你知道是怎么办。”
反正他看大王的表情,9成已经相信被打小哥撒谎,自己不想吃棍子,没必要为心胸狭隘的同事撒谎。
他就实话实说。
“大王,他确实是给人盛了半碗粥。”
他叫丁九,原是顾彪的属民,所以喊顾彪大王。
“丁九,你。”
“张才千,不是我不帮你,你刚才确实不厚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叫张才千是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
当大家都一致指向了他,他知道自己再狡辩已经没有用了。
顾彪大声宣判。
“按照军规,滋事闹事,抓到了还狡辩,两罪叠加,杖着40,开除出伙头队。”
“大人,我是伙头队的,你没权把我开除出队,而且制造队队长,是我的堂哥,我就不信大人你一点都不给我堂哥面子。”忽然之间张才千又感觉自己硬气起来。
顾彪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张子涛一点面子时,站在一旁吃瓜的萧若雪适时开口。
“顾统领,你无需顾虑。该犯了何错,就该接受何种惩罚,倘若犯了错便纵容,此风开了,丧彪军将会成为人人勾心斗角的修罗场,那么丧彪军距离毁灭就不远了。这难道是将军想看到的结果吗?”
“萧队长,说得言之有理。”
“来人啊!把张才千拖出去,执行40棍杖。”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啊!”
随着棍杖声传来,张才千的惨叫声也一并传来。
张才千被当众打军棍,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排队的人规规矩矩,掌勺盛粥的人也客客气气。
顾彪瞟了一眼身前3营的一名军士。
“你,去顶上他的位置,记住每碗都要盛满。”
“是的,属下领命。”
其实,事情起因是,曾经,萧氏族人和张氏族人不是在流放的路上起过龃龉吗?那时的萧氏族人不是帮着衙役一起看管着张氏族人吗?当时的张才千和萧东盛就是那时起过冲突,衙役自然是帮着萧东盛的,几鞭下去,就把张才千抽得翻滚在地,痛哭求饶。再往上看,在没流放前,张才千和萧东盛就认识且互相看不对眼。在镇西王张南生还没出事前,张才千老爹是一名6品京官,他老爹张玉树是张南生的堂弟,张子涛就是张才千的堂堂哥,张子涛大他两岁,萧东盛老爹萧朝旺是萧朝贵的族弟,萧朝旺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从萧氏祖地一路考取上来的,虽然最后只是得了个进士末尾,好歹也获得当官的资格,萧朝贵对这个勤勉的族弟很是赞赏,愿意拉这个族弟一把,萧朝旺后来当了一名五品的京官。
萧东盛和张才千同岁且同是秀才且同在一间书院修学。张氏和萧氏在京都是大族,两名少年郎在书院里,形成各自的小圈子和各自的追随者,本来嘛彼此相安无事,王不见王,可是后来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梁轻轻的出现,把这书院的两个王搅合在一起,梁轻轻是书院山长梁松鹤的小女儿,所以就在老爹书院里修学,梁轻轻年龄小长得清丽,他对这两公子哥都不感兴趣,直截了当的当面拒绝了他们,两愣头青都以为因为彼此才把自己给拒绝了,从此两愣头青不单不思上进,还在遇见时斗个火花四溅,互不相让。
在丧彪军里,两人都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他们可不想上战场,为了避战,他们都同时选择了加入到伙头队,既不用冲锋陷阵,又可以在厨房里偷吃。
流放的路上他们实在是饿怕了,刚开始两个窝窝头,一碗稀粥,他们都受不了了,到后来十几天里,粮食没有了,只能去刨树根,挖树皮吃,他们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被饿死,当伙头队招人,他们想也不想就决定加入伙头队。
只是张才千手快了,进了。萧东盛慢了半拍被刷了下来。
被伙头队刷了出去后,萧东盛选择了加入搬运队,他觉得搬运队队长黄彪老实憨厚,搬搬抬抬虽累,可是不用动脑子,总比进制造队好吧!而且制造队的张子涛还是张才千的堂哥,总感觉被膈应到,他也曾想,进萧氏姐妹的织造队或者医疗队,织造队只要女生,他又不会织布绣花,人家不要。医疗队是可以招男的,条件嘛!要么会医的,要么强壮的可以做担架兵,萧东盛两个都不符合。萧东盛细胳膊细腿的,能抬得动伤员吗?经过一番纠结和权衡,萧东盛最后选择加入搬运队。搬搬抬抬虽累,又不用去冲锋,自己还是能接受。当教学队成立,他又开始后悔了,只是离队需要吃20军棍,想了想,还是退缩了。
其实顾彪带着600人大张旗鼓的维持秩序,是很有必要的。第一次总要把规矩立住了,以后就好管理很多。
此时的虎彪一家正在其乐融融的吃着猪肚焖排骨,这名字听着很头铁,但是想想在古代,你就不要要求太多了。
虎彪左边一个名兰,右边一个梦蝶,他们都给虎彪暧昧的喂着吃食,她们都是虎彪原身傅彪新纳的两房小妾。她们刚被纳就碰上了抄家流放,傅彪还没碰她们呢!就开始了颠簸的流放,流放路上要不是睡大通铺,就是露天睡觉,在荒郊露宿也有100多名衙役分批巡逻。虎彪原身傅彪是想找机会的,可惜没有啊!
到现在她俩还是个姑娘身,完全便宜了吃现成的虎彪。你问张子卿见了会不会生气?
不会,她不会,她隐约觉得这个傅彪非己之傅彪。她不想当寡妇,只能和虎彪凑合着过日子。名兰,梦蝶,又都是自己帮傅彪挑的,她有什么好膈应的。
虎彪也没心思放在房事上,他的要求,只要傅彪的妻妾不给他制造麻烦就行,如果需要虎彪也可以配合她们。
“行了,你们也别坐在老爷我腿上了,老爷上次被衙役绑在树上鞭打成重伤,现在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你们再推我,我就真的散架了。老爷我这少说也得要休养几个月,你们就饶过我吧!”
既然虎彪都好言好语的相劝,两人也非不识大体的人,纷纷都退到一旁,胡吃海吃起来,果然都是两个小吃货。张子卿心慈面善看到了也不会说她们,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很死板的人,大多时候她都把名兰和梦蝶当不懂事的妹妹来照顾。
虎彪更不会说她们,古人二八就要嫁人生小孩,他觉得这两人才16岁,太小了,放在现代就是个父母疼爱的宝宝,更应该让她们多吃,多长肉。反正一个猪肚5斤排骨也够这些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