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带着村民急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马老五焦黑的身躯触目惊心,被道钟镇压着的月儿悲痛欲绝。
周围一片废墟,房屋倒塌,碎石瓦砾散落一地。
村长定了定神,走上前来,拱手道:“仙人,多谢您为我们村子除了这邪祟之患。
若不是您,我们村子怕是要遭大难啊。”
村民们也纷纷点头附和,眼中既有对张玄清的敬畏,又有对这场灾难的后怕。
张玄清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冷峻:“此乃吾之职责,不必言谢。
只是这邪祟虽被镇压,但你们日后也需多加小心,以免再有妖魔作祟。”
“仙人放心,我们定会铭记今日之事。
只是这马老五……实在是令人惋惜。”
说着,村长看向马老五尸体,眼中满是怜悯。
人群中周小虎父母挤了进来。
“哼,这马老五罪有应得!”
周老三脸上满是愤懑,大声说道“谁让他娶个妖精,给自己惹来这般大祸,也害得咱们村子不得安宁。”
周小虎的母亲听到这话,大哭道:“可怜我的儿啊!
他年纪轻轻就遭此横祸,都是那妖精害的。
若不是她,我的小虎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她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手指向道钟里的月儿,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愤怒,险些昏厥过去。
周老三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自己婆娘,脸上同样写满了悲愤。
他破口大骂“你这挨千刀的妖精!
瞅瞅你干的这缺德事儿!
你还我儿命来!
咱老农民本本分分过日子,咋就惹上你这害人的妖精。
你这丧良心的玩意儿,你就该遭天谴!”
此时,被金钟镇压着的月儿,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心中更是痛苦不堪。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现在已经被人牢牢掌控,无法挣脱。
曾经的憧憬与希望,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悲哀。
周小虎的母亲在自家男人搀扶下,哭声愈发凄厉。
村民们听到周老三的话,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唉,这马老五也真是可怜,好好的一场婚礼变成了这样,他也是无辜受害者呀。”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他娶了个妖精,咱村子能遭这大祸吗?”
“马老五哪里知道他媳妇是妖精呢?他也是被蒙在鼓里,怪可怜的。”
村长看着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清了清嗓子,大声道:“都安静!
此事已至此,我们再争论也无济于事。
马老五固然有错,但他也是被那妖精迷惑。
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以免再遭妖魔侵害。”
众人听了村长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村长再次面向张玄清,深深地鞠了一躬,满脸诚挚:“仙人呐,今日多亏了您出手相助,才让我们村子免遭更大的灾祸。
还请仙人随我去村中最好的住处歇息,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张玄清微微抬手,淡然道:“村长你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哎,仙人您太谦虚了。”
村长连忙说道“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村上下没齿难忘。
我村子虽小,但也想尽尽地主之谊,让您好好休息一番。”
张玄清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好,那便有劳了。”
说罢,他轻轻挥手,只见那道法金钟迅速缩小,瞬间回到他的手中。
而被镇压在道钟之下的月儿,也随着金钟的缩小一同被收入其中。
村长喜出望外,急忙在前引路,村民们也纷纷投来崇敬的目光。
风吹过,月光洒落在村庄的小道上,给整个村子披上了一层银纱。
张玄清与村长默默前行,气氛静谧而深沉。
过了一会儿,张玄清率先打破了宁静。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树会怎么样?”
张玄清皱起眉头,向身旁村长问道。
“仙人莫非是在开玩笑?”
村长满脸笑容地回应道“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没有树?”
张玄清并未回应村长的话,只是沉默着继续前行。
村长见状,也识趣地不再多言,只是恭敬地在一旁引路。
又过了一会儿,张玄清再次开口问道:“村长,你见过千年古树吗?”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身旁的村长听见这话,面色一变。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仙人说笑了,我这等凡人,哪里有机会见到千年古树呢?”
村长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张玄清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村长,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你真的没见过千年古树吗?”
他的声音低沉,让人不寒而栗。
村长收起笑容,挺直身子“我已经隐藏得很好了,你究竟是怎么察觉的?”
张玄清神色冷峻,声音清冷回道:“早在村口瞧见那口棺材之际,我便已察觉出异常。
人若自然死亡,体内精气断不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村长怒目圆睁,恶狠狠道本想着,那老太太快死了,别浪费了,竟曾想却被你发现了。
“好一个灵驱师!”
话落,村长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一道璀璨的绿色光芒从他体内迸射而出。
张玄清见状瞬间闪至几百米之外,神色从容,眼眸中透着无畏与笃定。
随着那道璀璨的绿色光芒愈发耀眼,村长的身形开始扭曲、膨胀,如同一个被吹胀的气球。
他的皮肤逐渐变得粗糙,纹理如同古老的树皮,颜色也由原本的肉色转为深沉的墨绿色。
四肢伸展,变成了粗壮的枝干,手指化作尖锐的树枝,仿佛可以轻易穿透钢铁。
他的头颅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树冠,枝叶繁茂,摇曳生姿,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与此同时,根须开始疯狂生长,如同无数条扭动的毒蛇,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扩展。
大地在震颤中开裂,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凶狠地撕裂开来。
此时,熙攘村一位有志青年正走向村东头刘寡妇家,准备为她送去温暖。
他名叫曹伟,平日里就对这位孤苦的刘寡妇多有照顾,怕她孤单寂寞。
曹伟正想着待会儿如何温暖她的心。
只觉脚下一空,身体猛地向下坠落。
他心中大惊,慌乱中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能徒劳地挥舞着双手。
村东头,正在练瑜伽的刘寡妇扣着纽扣从房子里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裤子练有氧运动的男人。
那男人神色慌张,眼神不时瞟向四周,刘寡妇则面色微红,略显羞涩。
他们刚出来,便被村子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
那男人看着眼前的千丈巨树,双腿不住地颤抖,差点瘫软在地。
他惊恐地喊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刘寡妇看着巨树,心中涌起一股熟悉之感。
陷入了回忆之中,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村长,你早这么大就好了。”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村子里地动山摇,房屋倒塌,村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
没想到整个熙攘村竟然都建在了树妖的根上。
盘根错节的根系,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魔爪,无声地蔓延在村庄的每一寸土地。
无数根须如利箭般激射而出,发出“嗖嗖”的尖锐声响,直逼张玄清。
“哈哈,好久没尝过灵驱师的味道了。”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