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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泰山压顶

    买了些东西吃,皆是李念付的钱,徐怀笛没跟他客气,但感觉很怪异。

    除却李念「异人」、和潜龙局重点关注目标的身份,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待人亲切友善的富家子弟,甚至付钱都是在不经意间,完全避免了让徐怀笛尴尬。

    他完全拿捏了自己的痛处,光明正大的以朋友的身份进入到自己的世界。

    ——意识到了,但无从防备,无法排斥。

    在心中留下这个念想,徐怀笛面上不动声色的与李念闲谈,这时他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是:XX银行到账三万元,汇款账户来自于华盖集团。

    ——这

    徐怀笛抬眼,惊愕的看向李念,李念微笑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算是提前预支工资吧。”

    徐怀笛惊愕的不是钱到账,而是李念来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并且一副将无法避免局势的洪流奔涌,被迫下场参与的样子?

    “旁观者终究只是旁观者,难以改变场中的局势。”李念笑的有些无力,火车已经上了铁轨,他无需再隐藏自己的意图,但言语上还是有所顾忌,“放假之后再联系吧,我也要为实习项目做些准备。”

    他说着向远处微笑着招了招手,徐怀笛转头看去,是周杰回来了。

    “念哥。”

    周杰递上眼镜盒,李念摘下眼镜,将镜布抽出,在镜片上擦拭,再戴上时他的目光宛若变成了一柄利剑,审视似的扫了周杰一眼。

    周杰张望着体育场内的小吃摊,没有察觉,徐怀笛却看的一清二楚。

    下午的综合评级过后,周杰和王雨先行离开,就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将各自奔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不久后就会渐行渐远。

    “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这是周杰临走前说的话,他在考试过后要回趟老家,然后再折返钰江,在李念的安排下进入华盖集团学习。

    “徐怀傻,大少爷,我先走了哦!”

    这是王雨临走前打的招呼,说完他便跟王天琪一起走了,兄妹两人说着话,时不时回头打量徐怀笛和李念,友好的挥挥手。

    徐怀笛不敢相信,在人生的某条岔路口,他竟然和李念这种本该毫无交集的人坐上了同一条船。

    船上两人心思不一,这船还风雨飘摇,在巨浪面前只是不起眼的黑点。

    “能辞职吗?”徐怀笛抬眼看向李念,问出了这句话,就像之前问陈玄明和吴锋一样。

    “当然可以。”李念给出了意外回答,但随后的话将徐怀笛的心生逃避撕的一干二净,“如果你自信能摆脱所有注视的话。”

    徐怀笛重重的呼了口气,无法言语。

    ——这远比父母独断专行的爱更让人喘不来气。

    在暂时告别的前一刻,李念透露了一个信息,顿时让徐怀笛感到泰山压顶、后背发凉,险些崩溃。

    “‘圆规’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崇京市潜龙局中央总局,总顾问办公室。

    在吴锋通过电话汇报完情况后,陈玄明安心了不少,但当他给徐怀笛打电话准备嘱咐接下来的注意事项时,徐怀笛将李念告知的消息汇报了上来,陈玄明的眼前顿时被浓浓的迷雾覆盖。

    “‘圆规’的目标是你?!”陈玄明感到诧异。

    “是,李念是这么说的。”电话那头传来徐怀笛的声音,“我分辨不了真假,但感觉真是那么回事”

    “原因呢?”陈玄明问。

    “那两个人打量我的方式很明显,不像很会藏心思的人。”徐怀笛语气不太确定,“好像就是,他们明面上是通过李念来观察我,实际上就是冲我来的,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不,你可能观测到了‘圆规’的另一意图。”陈玄明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但掌握了全局信息的他,在此时察觉到了某个疑点,和更大的危险性,“接下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察觉到危险立刻向钰江局求助!”

    “我明白。”徐怀笛认真回答,但语气隐隐透着无所谓,“还有李念,我感觉下次见面,就能摸清他的目的了,而且可能是他自己说出来。”

    说到这,徐怀笛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质问和求解的问:“李念真的不是自己人吗?”

    “人都有两面性,敌人也许很适合做朋友,朋友未必不能把你推向深渊。”陈玄明察觉到了徐怀笛心态的不稳,也想到了自己的经历,认真说道,“怀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你选择继不继续,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我只是不想事事都被瞒着。”徐怀笛声音弱了几分,但还是可以听出来是在试探,“那种不被自——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很难受。”

    陈玄明语塞了一阵,随后语气抱歉道:“有些信息,实在是不能透露。”

    “我理解,就是驱散不了心中这种感受。”徐怀笛语气无奈,又带着点请求,“如果我死了,您能不能给我宣传一下正面形象?”

    “不要胡思乱想,我会保你无事!”

    “好吧,那我尽量不死。”徐怀笛笑了笑。

    挂断电话,陈玄明神情复杂的去往了总局长办公室。

    宗圣得知“圆规”已经跟徐怀笛有所接触,缓缓吐了口气,但见陈玄明眉头不展,宗圣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有,但我说不上来。”陈玄明揉了揉眉心说,“我一定忽略了什么。”

    “因为徐怀笛的汇报?”宗圣笑了笑,说,“很明显又是障眼法,李念惯用的手段。”

    见宗圣不能给予自己灵感,陈玄明便搁置了这个话题,认真道:“我们需要安排人保护一下徐怀笛。”

    “有这么严重?”宗圣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跟你讲不明白。”陈玄明盯着宗圣,“还是那个问题,轨道两方,一方是个人安危,一方是集体安危。”

    “集体安危。”如几十年来的回答一样,宗圣果绝道。

    “老宗,如果你能跟我一起,我会轻松不少。”陈玄明吐了口气,说,“还是老规矩,钰江的事交由我全权负责。”

    宗圣张了张嘴,想要劝陈玄明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最后也如几十年来一样,只能选择相信陈玄明。

    他撤去了气感,这时秘书敲门告知高书记通知开会,二人起身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