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只是个小小的斥候，命卑贱如蝼蚁，又如何能为杨国忠这般人物仗义执言？
又有何人会听他一个小人物的意见？
这大梁烂了，烂到根里面去了！
“官家”
斥候颤声喊了一句。
被扰了兴致的赵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还有何事？”
“杨将军战死了”
斥候低下头，根本不敢抬头看这君臣两人的神情。
秦翰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诧异，大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死死了”
赵构也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斥候，“朕还没下旨，他如何能死？难道朕都无法决定他的生死吗？”
他还是朕的臣子吗？
赵构暴怒异常，杨国忠违背了他的旨意，赵构对此早已经认忍无可忍。
便是想让杨国忠回京之后，好好制裁杨国忠。
谁能想到，杨国忠居然战死了。
赵构怒焰滔天，“那朕的军士呢？还剩下多少？”
“回官家，军士还有十五万大军杨将军带着五万大军，和大庆三十万大军决一死战，最后”
说到此处，斥候都不忍心在继续说下去了。
无数的情绪在他心头堆积，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秦翰眸子一缩，他似乎明白杨国忠为何要如此做，便是为大梁保留十五万的火种，而不至于自己死在赵构的手下。
好一个杨国忠，好一个忠心不二的杨国忠啊！
秦翰仰慕，崇拜，还有浓浓地嫉妒。
杨国忠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更是成就了他想成就的一切。
他已经可以想象，经过这件事，朝野之臣会如何看自己了。
呜呼哀哉！
“混账！杨国忠这个混账！”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竟然让朕的五万儿郎去送死。”
赵构来回踱步，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他的脸上。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却无法驱散这压抑的气氛。
“他以为他是谁啊！偌大的大梁就他杨国忠一个忠臣，直臣？”
“朕看杨国忠大忠似奸，愚蠢无比！”
五万人打对面三十万人，这特娘的不是送死嘛？
赵构气地对着杨国忠的祖宗十八代破口大骂，一点面子都不给杨国忠留下。
秦翰叹息一声，大梁得此昏君，不完蛋才怪！
这赵构当真是千百年难遇的昏君啊！
随后，赵构当即下令处死杨国忠全族，秦翰无奈，也无法保全杨国忠的门人，只能按照赵构的吩咐办事。
据说，在杨家人被问斩之后，从来不下雪的临安，足足下了半月的大雪。
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同情杨国忠的遭遇，替这位当世名将喊冤。
没过多久，萧衍一路舟车劳顿终于回到了京城，庆帝和往常一样带着百官亲自迎接。
“殿下英明神武，一计诛杀杨国忠堪称世间顶级谋士。”
“大庆有殿下，如皓月当空，为百姓驱散黑暗。”
“殿下之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一役我大庆所向披靡，贼人闻风丧胆。”
庆帝倒是没有多言，拍了拍萧衍的肩膀，“此一战立功了，朕万分欣慰，朕的衍儿长大了，今日，陪朕好好喝一杯。”
“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萧衍此刻也想大醉一场，想了一路的萧衍此刻矛盾坏了。
一晚上庆帝和满朝文武为萧衍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甚至萧昊都识趣的再也没有挑衅萧衍，反而热情有佳。
他似乎找到了对付萧衍的最佳方式。
那便是以不变应万变，大梁没有被灭，萧衍的太子之位，无法成行，他还有机会。
萧衍脸上堆笑，那一晚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在众人的轮番轰炸下，萧衍最终还是醉倒了，被人昏昏沉沉送到了府上。
卫子夫多日未见萧衍，心中也止不住地想念。
当天晚上更是十分顺从，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缠了萧衍一整晚。
直到第二日午时，萧衍才从床上缓缓醒来。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卫子夫连忙冲进房间，帮着萧衍更衣，满面桃花，煞是动人。
萧衍伸手，任由着卫子夫伺候着穿衣穿鞋。
“这些日子以来，府上可有来人？”
“自然是有的，尤其是两位姑娘，经常前来，偶尔还能陪奴家住上几日。”卫子夫捂嘴轻笑。
有的时候，她都在庆幸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楼婉瑜那般富商家的大小姐，也并非白依依那般将门虎女。
她只是个奴婢，甚至不可能有名分。
但是，她却能全身心的伺候萧衍，这是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殊权利。
“看来你们相处的还算融洽。”
“两位姑娘都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不比奴家这般，帮不上殿下什么忙，自然要好生招待。”卫子夫脆生生地说道，“两位姑娘对我也是极好的。”
楼婉瑜、白依依从没有将卫子夫当做奴仆看。
反而待她亲如姐妹。
人与人的交往，最简单的便是以真心换真心。
说话间，萧衍已经穿好了衣服，经历了前线的战乱，此刻的萧衍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卫子夫贴心的给他准备好了躺椅，坐在一旁帮萧衍剥水果，往他嘴里喂。
萧衍享受着阳光，感受着卫子夫独有的温柔，只觉得人生这辈子不过如此。
不一会儿，楼婉瑜来了，“殿下可算是回来了，不然这些东西都不知道给谁看才好。”
和她一同前来的还有不少账本。
萧衍看着那些东西，一阵头疼欲裂，“诶唷，不行了，本皇子的脑袋要炸了，见不得这些东西。”
望着萧衍的反应，楼婉瑜倒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顺着萧衍的话，走到身后，伸出纤纤玉手，开始帮萧衍按压太阳穴。
两女相视一笑，各司其职，倒也是融洽。
“既然殿下不看，那就别嫌奴家啰嗦了。”
“这两月以来，蒸馏酒的订单数量持续走高，猜猜看，这两个月获利几何？”
楼婉瑜卖了个关子。
萧衍倒是从不过问这些，“五万两？”
“五十万两！净利润。”
楼婉瑜莞尔一笑。
萧衍顿时瞪大眼，也被楼婉瑜口中的数字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