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燕清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燕德宫。
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太久没上早朝了，差点起不来。”燕清妤毫无形象可言地瘫软在榻上。
“你是每天都要上早朝吗？”陈墨也吃着棒棒糖。
“对啊，青国公说这样才能树立我勤政爱民的形象，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诟病。”
陈墨摇了摇头。
昨晚燕清妤可是批改奏折到凌晨才去睡觉，这些天堆积起来的奏折像小山一样。
饶是燕清妤努力批阅，都没你能把这堆小山解决个三分之一。
只是几分钟，女帝便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虽然很轻，但陈墨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明朝的内阁制度可能要搬上桌了。
跟锦衣卫一样，到了后来，内阁制度尾大不掉，反倒是清朝的内阁制度会更好一些。
不过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有宰相在，燕清妤还要批阅那么多奏折，而且大多数都是无用奏折。
这里起码几百份的奏折，但有用的也不超过一百之数，甚至更少。
陈墨皱了皱眉，但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用手机看，就像这本《异界的美食天王》，主角也叫陈墨，而且这个作者还写得不错。
可惜是个死太监，就这么一本书是完本的，其他都变成太监了，真该死啊。
还好，这本足够长，看得陈墨馋得不行。
要不是燕清妤还睡着，他都已经出发去寻找美食了。
无聊之下，陈墨只能随便搞点小零食吃，最近他买了一盒珍妮小熊曲奇，以前邻居家送过他家一盒，他很喜欢吃，结果一看，价格昂贵，就没买过了。
现在有钱了，喝果汁都喝鲜榨的好吧~
至少在嘴巴上不亏待自己，是粤省人的信条。
十点多的时候，陈墨轻轻推醒了燕清妤。
“嗯~”燕清妤睁开朦胧的双眼，鼻子发出轻哼。
“什么时辰了？”
“十点多了，该去看看你母后，顺便叮嘱她吃药。”
吃药是需要嘱咐的，燕清妤不想假手于人，也不想让药片经过那些宫女的手，所以就自己去送药。
皇太后所在的永寿宫早晨就会打开窗户通风。
入夜就会关上。
避免宫内的太后着凉。
回到燕德宫时已经中午了，午膳也很快送了上来，陈墨看着满桌子的菜，忍不住赞叹一声，这皇帝吃的可真丰富啊，就是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没有所谓的山珍海味，其实就是烤的羊排，用火腿搭配笋干炒的素菜。
两三碟菜，看似平平无奇，不过盘子底下有一小撮火让上面的菜进行保温。
练霜此时站在一旁，认真地说道：“陛下，臣已经试过菜了，还让几名宫女太监都试过，绝对没问题。”
在吉州出的事情，让练霜更为慎重，连菜都要自己试。
燕清妤摇了摇头。
“练霜，下次你也不用自己试菜，多找几个人试就好了，其他人对朕而言，没有你重要。”
燕清妤这话不假，陈墨也倒是无所谓。
人嘛，都是更重视亲近的人，正所谓亲疏有别。
更别说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了。
这些人在宫内就是奴籍，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出了宫也只是普通的良民。
对于封建统治阶级来说，他们更是耗材。
熟读历史的陈墨深知这些，但他没打算改变，因为这不是他能改变的。
毕竟他没有80万私军，也没有巴雷特和霸道真气。
他就是个乐子人。
燕清妤看着有些普通的饭菜，忍不住看向了陈墨。
“不要浪费粮食啊。”
陈墨想了想，拿了些单山蘸水出来。
这东西是陈墨以前一个滇南同学介绍的，蘸什么都好吃，香且不辣。
燕清妤之前也尝过一些，甚是喜欢，那种辣味比茱萸要香得多。
现代基本上不会用茱萸作为辣味调味剂，陈墨也尝过一回茱萸辣，是一种挺特殊的辣味，但陈墨不太习惯。
坐在饭桌前，燕清妤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我的臣子怎么样？”
终于问到这个了。
陈墨摇了摇头，“今天我就观察到了，你们的早朝，武官都是站着做摆设的。”
燕清妤本来想听陈墨这个历史学生的夸赞，结果一开口，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何出此言。”
陈墨摇了摇头。
“关于商路这件事，你应该将其中的一些事情分出去给武官。”
陈墨回想了一下，询问道：“可以上早朝的武将有多少？”
燕清妤这三年确实很少与武官交流，但父皇曾经将一一介绍过给自己认识。
仔细数数，能上朝的武将都是父皇那一辈赫赫有名的战将。
“一共有十六名，朕都认得。”
似乎是为了在陈墨面前表现出自己并没有无视武将，她都一一数过。
陈墨摸着下巴，“那么你父皇说给你留了谁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一个将死的皇帝，既然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帝了，肯定会留有后手，进行托孤。
燕清妤也没想到陈墨竟然如此直接，想了想说道：“忠武将军宁远伯，关山月，他一开始是父皇的亲卫，但父皇觉得留他在身边做亲卫反而大材小用，就让他去担任将领了，而且还多次打败来自高句丽的大军。”
陈墨点了点头。
“那就他了，给他点甜头尝尝更好，下午把他叫来吧，商路这件事，不仅仅走的是山，还需要一名信得过的人来帮你做事，这个关山月有能力也有忠诚的话，可以让他去试试，不过前提是忠诚。”
燕清妤还没想明白这商路和军队有什么关联。
陈墨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应该给你准备一些走私片给你看，那当然是海关啊，查海关可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例如有没有什么违禁物品进出，你以为只有进来的商队要查？出去的商队也同样要查。
而且走私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没有军队镇压，那怎么能行？而且海关是肥差，如果不是信得过的人，那问题会很大。”
终于，燕清妤抬眼看向陈墨。
“所以海关到底是什么？”
“emmmmm”陈墨想了想，确实需要给燕清妤好好讲解海关与商路的关联性与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