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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拜师成功

    云飞练武的空闲时间,还是会去拜访那位老者,但是始终寻得未果。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一年。赵心灵十六岁了,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不少人来找了媒婆来提亲,她娘也琢磨着让她早早出嫁,但是不管来的人是什么条件,全部都被心灵拒绝了。她心里是爱慕着云飞的,只是云飞的心里只有练武报仇这个目标,面对心灵对他非常明显的情意,他也并无他想,只当是大姐对自己的关心而己。

    冬去春来,又到了春种繁忙的季节。师徒二人为了求见那位轻功大师,不知去了多少趟。最近去的两次,只见到了老者的孙子在浇菜,看水流的换成了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询问老者的去向,他都只说出远门了并未在家,无奈师徒又只能返回,待下次再去。

    回家后,赵天宝总觉得老者像是在躲着他师徒,思来想去就让云飞单独去拜访,并嘱咐了云飞见不着不罢休。云飞便开始起早去黑天回来。第一天想到可能会见不到就自带着午饭,到了菜园里看到什么活就干。这个菜园子面积还蛮大,每天零碎活很多,云飞手脚麻利,刚开始老者的孙子还推辞说不用,第二天云飞再来,他发现这孩子实在是个眼里有活儿的,有他配合比跟爷爷一起干活还轻松,便也不再推脱。小姑娘送饭的时候还会多带出云飞的份儿,这样云飞中午饭也有了着落。

    经过两天的相处,老人的孙子俨然和云飞成了好朋友。云飞嘴甜,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他不知如何招待,有心叫到家里吧,但爷爷一再叮嘱了说不会见他,眼看着新交的好朋友迎着夕阳离开,心里也多少不是滋味。

    云飞一大早来了就下手干活,唠闲嗑的时候,也从来不提求见老爷爷的话。等到第四天,老人家终于是坐不住了,他来到了菜园里,走到云飞跟前没说话,但是看着云飞的目光里多了些亲切。

    云飞看见老人来了马上站起身,赶紧拍了拍手上的土高兴地说“爷爷回来了?”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说“孩子你是哪个庄的?为什么非找我不可呀?”

    “我是赵庄的,我师傅是赵天宝。自从那回见您一面,您的轻功技艺实在是让我佩服。回家后我跟师傅一说,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包子铺见过您高超的轻功,说您实在是位了不起的传奇人物。所以我一心只想再见到您,也想向您讨教。”云飞不紧不慢的说。

    老人听着云飞的话,感觉到这孩子不止是礼貌,还是有些学识的,便继续问“要见我,是你自己的主意吗?”

    “是我和师傅俩的主意。”云飞毫无避讳的回答。

    其实老人也喜欢这孩子,这一年间的考验也能看出他师徒确是诚心。老人姓时,名叫行义。是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的后人。不过他从没收过徒弟,这轻功更是他家祖传绝技,所以多有犹豫。时老汉观察了云飞这三天,看得出这孩子不止是诚心学习,而且是个心思灵敏的,便对云飞说“那好吧,明天让你师傅来吧,我在家不走了。”

    云飞高兴地应下。他心里知道,老人其实一直都在家,师父其实也都明白,一切都是学习之前的考验,这便是赵天宝让云飞独自前来的用意了。

    隔天,赵天宝带上礼品领着云飞来拜访老人。俩人刚进了菜园,老汉的孙子时兴便上前引着师徒二人进到屋内见了他爷爷,他的小妹时园,也跟在云飞身前身后的转悠开心得紧。这四天的相处,三个孩子早都混熟了,小时园十一岁,现在也在随着爷爷习武。

    赵天宝师徒跟时老汉见了面,推心置腹的谈及了拜师的想法,又谈起了二十年前巧遇的缘分,时老汉听了开怀大笑。赵天宝也坦率地讲述了自己之前不争气,如今认了干儿子云飞后,真心悔过收了心思的经过。时老汉对赵天宝回头的决心很是赞赏。一旁听着大人唠嗑的小时园,听说赵大爷是教书先生,就吵着要跟他念书去。

    赵天宝看着可爱机灵的时园笑着说,“只要你爷爷答应了,我就收你这个学生。”

    在孙女的闹腾下,时老爷子只有含糊的应付着孙女。时老和赵天宝两人相谈甚欢,加上时老对云飞很是看好,半推半就答应了收云飞这个徒孙。

    云飞听了当即跪下叩头并说道“师爷在上,请受徒孙一拜”。时老也是满意的上前扶起云飞,很是高兴。

    赵天宝师徒一心要寻求的名师,如今终于心愿得偿。一番道别过后,赵天宝和云飞便往回走。

    时老收了徒孙本是高兴事,不过也引来一点小小的烦恼。他当时答应让时园去念书只是一句儿戏的话,可孙女却当成真事了,天天闹着要找赵大爷教她读书,时老也是没法子,只能想着要如何才好。

    时老汉如此宠爱这孙女,是有些缘故的。年轻时,时行义夫妇感情和睦,也生了众多儿女,只是那时日子不好过活,活下来就只有一个儿子。四十六岁上,又得了一个女儿,两口儿对女儿爱如掌上明珠,可天不遂愿,这女儿三岁那年生了天花,郎中误诊只当是重感冒,以致药不对症病死了。时园这个小孙女,便生得和去了的女儿十分相似,原本就隔辈儿亲,如此便更是无限的宠爱。

    听闻时园是想去读书,当爹的时立武也很支持,对时老爷子说“既然爹答应了,那还得您安排,这可都是您惯坏的。”

    时老想了些日子,便找了赵天宝,合计着就在赵庄办了所文武学校。时老担任武术教练,赵天宝就做文化教员。这也是中华民国建立以后,在孙中山先生的进步思想影响下,兴起的一所新式的私立农村小学。

    小时园,成了这所小学的第一期的学生。被安排着和赵心灵住在一处。云飞则成了她们的文化辅导员。

    学校的成立是一件三全其美的事儿。打这之后,云飞是心满意足。他现在每日忙里忙外,为了学习和练武两不耽误,他便缩短了晚间的睡眠时间。“春眠不觉晓”,有时候很容易睡过头,他拜托干娘帮着掌握时间,起早贪黑地苦练,功夫自是不会辜负有心人,云飞的功夫进步飞快。自从时老来教云飞轻功,他更是求学若渴,一边领会一边勤加实践,轻功的长进更是看出他的习武天赋。

    时老爷子的轻功的确罕见,传授云飞时,他一边讲授轻功运用气息的原理,一边亲自做示范。他把木盆里的沙子都倒掉,脚踩盆沿上行走,盆底口径小到仅有盆口的三分之一,木盆板则有一尺半深度。只见他在盆沿上行走如飞,簿木板盆却纹丝不动,实在是好功夫。

    云飞虽看得眼花缭乱,但有时老的指导,他的心很淡定:师爷能练成,我也一定能练成。

    时老做完示范,又讲解了怎样提气丹田,调整重心,提气运气,好能融汇达到身体重量化解。一边说着,时老背贴着墙而站,四肢灵活的在墙上走势向上,他贴着墙的身体只眨眼的功夫,便离开地面一人多高,真是绝妙。

    时老收势后对云飞说“孩子,世间有很多的自然条件可以利用,不止水有浮力,空气也有浮力。人能利用水的浮力行船,练武的人可以运好了气,在水皮上飞速行走。所以利用空气的浮力,和利用水的浮力有同样之理。那么飞檐走壁的人利用的外界因素就是空气的浮力。当然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对自身气息的控制。至于自身控制的技巧,那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了。”

    云飞认真听着时老的讲述,体会到了师父说的“中华武术,渊远流长。”不免感叹在这小小的曹州地界,竟隐藏着时爷爷这样的武林奇士。

    时老讲完看着他们说“孩子们,领练的主要是云飞,爷爷每天只能来一次。”时老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云飞心里清楚,师傅已领进门,而接下来自己要多加练习。

    小时园今天没跟爷爷回家,她提出要和心灵大姐、云飞哥,还有别的朋友一起练武读书,时老无奈也只好答应,只得把孙女安排给了心灵照顾。这之后时园也成了去留自愿的小自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