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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建安风骨

    哦。

    原来是狐狸的狐。

    杨清为自己的文盲有感到一秒钟的羞愧。但一秒钟之后,他就重新把笔拿起来,接着便假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问:“白是哪个白?”

    嗯……

    狐白环顾四周。这次她说得稍微通俗了一些,没有再引经据典。

    她目光飘忽。

    最后抬手指了指雪白的墙壁,“就是这个白。”

    杨清:“……”

    懂了。

    认识一整天,杨清终于准确无误地知道了这位姑娘的名字。

    他提笔将这两个字在纸上写下。

    高中的时候被家里逼着他有特地练过硬笔,如今虽然有一两年没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但肌肉记忆还在。于是这个“狐”字由他写出来就写得笔锋苍劲,风骨绰约。他大概能从这个名字里窥探出那人的风貌。

    但是可惜,写这个名字的人是个文盲。一想到这件令人悲伤的事,杨清就万分郁闷地叹口了气。

    “阿白呀。”

    “嗯?”

    “你确定你真的只读过女诫吗?”

    “……”

    罢了。

    不纠结这个问题。

    杨清指着他写的两个字给她看:“这就是你的名字,能认出来吗?”

    汉承秦制。汉朝最初的文字自然也以小篆为主,而后隶书楷书开始萌芽。

    其实只要对比一下《出师表》的原文真迹,就能发现当时的文字同现在已经很像了。

    因此不管她到底读过些什么书,有没有读过女诫,但只要她能认得字,那么想在这里读一些书还是挺简单的。

    所以……

    出来吧,微积分!

    狐白尚不知道兄长那颗黑心肝下包藏了什么祸心,她站在一旁,看着对方提笔又写下两个字。

    “杨清。”

    “这是我的名字。”

    “嗯。”狐白瞧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好,现在我来教你拼音。”掏出那本拼音启蒙,杨清开始今天的学习计划,他指着一个拼音,对着狐白说道:“这个读啊——”

    狐白眼皮一跳,有些难为情地张了张口。

    这个读音她总觉得有些羞耻。

    但是杨清没听见狐白的声音,于是他就声情并茂地鼓励她,“对,嘴要张大一点。像我这样,情绪给的足一点。啊——”

    “啊——”狐白忍住羞耻,有样学样地跟着叫了一声。

    “……”

    “……”

    啊哈。

    杨清没忍住笑了一声。

    狐白顿时羞耻地说不上话,她狐疑地看向兄长,惊疑道:“兄长笑什么?”

    “没什么。”杨清立马忍住。

    他抿着笑说:“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狐白:“……”

    杨清又问:“对了,你成亲了吗?”

    啊?

    狐白微微一怔,“兄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杨清便说:“只是单纯好奇。”

    真的只是单纯好奇。这姑娘的年岁看上去应该不大。可再怎样年轻,她这个年纪放在古代也应该成亲了。

    她还读女诫!

    读内则!

    不止如此,这姑娘的性情也十分和顺。堪称宜室宜家。她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没成亲呢?就算没有,那总该定亲了吧。

    可这两天杨清只听她提起她有一个叫狐尚的父亲,未曾在她的嘴里听到有关她夫君的只言片语。

    再联想到长安大乱,杨清心里头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想法——难不成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寡妇了吗?

    可莫名的,杨清心里又升起一股隐秘的刺激。他大概是理解曹孟德为什么喜欢寡妇了。

    再见到所谓的寡妇之前,他也不知道寡妇都是长狐白那样啊!

    “……没有。”狐白摇了摇头。

    “……”

    哦。

    一瞬间杨清感觉索然无味。

    女孩子又开口解释着:“我大母旧丧,我如今尚在孝期,因此家中便多留了几年。”

    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她确实离经叛道。

    雒阳长安的那些贵女是不会像她一样天天骑着个大马在城外提着弓箭打斑鸠的,更不会像她一样去爬那些闺阁妇女的墙头,惹得人家一阵好打。

    不过第二个原因她就不对兄长过多解释了。

    那都是她年轻时曾经干下的糊涂事。

    那时她尚不懂阿父紧蹙的眉宇下的忧愁,一心只记挂着树桠上的麻雀,又焉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等她再回过神来,回首望过去却只看见一个离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杨清:“……”

    完蛋!

    下一秒——

    啪!

    杨清抬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狐白惊了:“……兄长?”

    杨清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我觉得我很不是个东西。来,我继续教你拼音。”

    “……”

    狐白没吭声,她只觉得兄长怪怪的。

    杨清也有些羞愧。

    这姑娘已经这样悲惨了,他竟然还勾起她的伤心事!这也就罢了,他还在心里那样想她。

    虽然狐白不知道吧,但还是太冒犯了。

    杨清现在有一点点地不自在。

    他起身把三国演义和三国志拿出来,然后对狐白说道:“这两本书大概记载了你们那时候的事。这一本是,所以部分情节有些许杜撰。这一本是史书,里面的内容则相对真实一点,但是文字乏味。”

    三国演义他倒是囫囵地看完了,三国志尝试几次都没能看进心里去。对杨清来说,在三国志里面大概只有《隆中对》对他而言相对熟悉一点。

    没办法。

    他是个文盲。

    总之现在他把这两本书都一起交给狐白,在进行一个文盲之间的传承。

    他开口对这姑娘说道:“这两本你都可以看看,要是有不认识的字就去查字典。字典怎么查我一会会教你。”

    狐白眼光微动。

    她抬头问道:“……史书?”

    杨清:“对,史书。”

    狐白眼中带着一丝希冀,她祈求道:“那我能从史书中找到我父亲的名字吗?”

    虽然大概知道她阿父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但她仍希望能在史书里找到有关于她阿父的只言片语。自长安别离后,她很想再见他一面。

    “……”

    呃……

    杨清一愣。

    他的历史水平确实一般,三国演义他大致看了一遍,就没在里面见到过狐姓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孤陋寡闻了,不记得有出场过的狐姓人物。

    反正也只是掏掏手机的事,因此杨清立刻便开口说道:“稍等,等我再查一下。”

    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