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刚才在电影院的时候。”杨清说着，又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唇角。这个动作就显得他好像在回味一般。刚才太恍惚了，恍惚到他甚至以为这是个幻觉。于是当她亲他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什么感受也没有。
“刚才？”狐白反应过来了，她扬眉说：“难道那个动作不是在表示友好吗？”
性教育缺失的狐白听兄长的话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表示友谊深厚的话。
故而她亲他的时候，她也什么都没想。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兄长很好，所以她要亲他一下。
杨清：“……”
他很伤心。为他欺骗了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而感到伤心。但他现在说实话的话，有点怕被阿白一刀给戳死。
“……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表示友好了。”
“……为什么？”
“……因为你年纪尚幼。而且这是只有情侣才才能做的事。”他是真没想到狐白现学现用的能力这么强。她既然有这种本领，那为什么小学数学还能把她难得抓耳挠腮呢？
杨清说着，于是又延伸出来一个新问题。
“什么是情侣？”
“就是男女朋友。男女在未婚前被叫做情侣。换句话来说，情侣以后是会成亲的。”虽然情侣也还有分手的可能，但这个事情讲述起来太复杂了。杨清下意识略过。
“……”
狐白微微沉默。
杨清则身体往后缩，但又想到这姑娘出门玩应该不会带刀，故而又悄悄地松了口气。没事，暂时死不掉就成。
小萝莉思考了许久，然后又微微朝兄长勾了勾手，“阿兄把头再低下来一点。”
“什么？”他只以为是狐白想跟他说一些隐秘的悄悄话，于是在她招手之后，杨清便很自然地把头低下来了一点。
但他怎么能想到，会有一个更柔软更温情的唇轻轻地落在他的脸颊上呢？这一次的触感要比上次更加清晰。他想，也许是她停留了很长时间。
总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有温柔又空灵的话语飘进他的耳朵里。
“——所以在现代，我们做这些表达友好的事，那也是合理的对吧？”
不！
这不合理！
杨清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转头四处看看电影院里有没有人注意他们。
“……也不行。”杨清忧伤地说，尽量把她的思想拨正过来，“因为这不合理。”
“……”狐白生气了。她不高兴地瞪兄长一眼，“怎么就又不合理了？”
她只是觉得像刚才那样的行为能让她身心愉悦，看起来就好像和兄长更亲近了一点。但兄长事怎么这么多？这不行那不行的！
杨清就继续忧伤地开口：“因为你年龄尚幼，你还不到谈恋爱的年纪。你该好好读书。”
等下！
狐白原本是在怒视他的。
但一听到兄长的话又暂时性地懵了一下，她不懂就问：“……什么是谈恋爱？”
“未婚情侣相处的过程叫谈恋爱。”
“……”
小萝莉沉默一下。一想到她日后都要与那些痛苦的阿拉伯数字为伴她就觉得伤心。她正黯然，忽的大脑间涌出一个想法，于是她立刻就亮起招子问道：“那兄长年龄到了，兄长总该能对我做这样表示友好的事吧？”
这又不是让他成亲，就伸伸头的事，他应该能做到吧？
“……”杨清一阵语塞。这人果然是一个大汉天才。
“我也不行！”杨清干脆利落地开口。
一瞬间。
小萝莉的脸就垮着了。
她又不高兴地问道：“为什么？”
杨清就语气愤恨地告诉她：“我若是对你做这样的事情，那我就是禽兽！不！我是禽兽不如！”
啊……
狐白一脸震惊地张了张口。
难道兄长的疾病已然这么严重了吗？他竟然连未婚前谈恋爱的事情都不能做！
两人边走边说。
杨清继续告诉她：“谁要是妄图对你做这样的事，那也是禽兽不如！你记住了！要离这种人千万远点！”
“嗯！”女孩子也十分用力地点头，大概是也心怀一份愤恨，她就怒气冲冲地继续说：“谁要是敢对我做那样的事，我就掏出我的小断刀，让那个禽兽不如见鬼去吧！”
“呃……也不至于。打到对方没力就行，真把对方打死了，你自己也容易招惹麻烦。”
“这是什么道理？”
“没办法，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成吧……”狐白咂咂嘴表示接受了这个理论。接着她又看向兄长，目光中带一点惋惜，“……兄长真是天妒英才。”
他这样好的一个人，竟然连成亲也不能！不过没关系，她总会一直陪着他的。
“……”
不对劲。
杨清脑壳中冒出一个问号，顿时就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天妒英才……这是夸人的话吗？他怎么觉得被这个词夸的人都很命途多舛呢？
咦！
杨清顿时打了个激灵，他立刻说道：“你别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一直觉得我挺幸运的。还称不上是天妒英才。”
更何况他也才能平庸。
老天是瞎了眼才会嫉妒他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好。”然后小萝莉脸上的表情就显得更慈爱了。天知道他是怎么在一个小女孩的脸上看见母爱的！充满母爱的小女孩开口说：“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杨清：“……”
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会两人的聊天就是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怪异。但具体是哪怪异，杨清又说不上来。
罢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现在也是该到吃饭的时间了。
故而杨清便转移话题：“晚饭你想吃什么？”
“……但是我好像不太饿。”她爆米花吃多了。但是该吃的要吃，不然到了夜晚容易饿。她认真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兄长，“阿兄决定吧，我不太饿。”
于是杨清也开始思考。
但他中午的时候羊肉也吃多了，现在一肚子的油气，他有点想吃个清淡的解解腻。
“要不然我们回家煮面吧。再炒个青菜。如果你不太饿的话，我们可以晚点煮面。”他提议。或者等钓鱼回来再煮，也成。
“行。”
在走路去公交车站的时候，杨清终于想起来要问她今天看的电影。
“电影你看懂了吗？”
“一点点。”
“讲的什么？”
“讲了一条蛇喜欢上了一个人。”真是伟大的爱情。人和蛇竟然也能谈恋爱。她想着，然后抬眼看向兄长：“阿兄该不会也是什么精怪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狐白就更觉得合理了！要不然为什么阿兄不能成亲？那肯定是人妖不能相恋啊！
另一个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