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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迷茫茫阴阳生死路 叹穿越转世两难知

    贵省西南之地,有一小城,小城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被公称为公园里的城市,是全国十大最合适养老的城市之一。

    话说城里一小区内有户人家,虽已是半夜,其家里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围着一位老人,这位老人姓陈名风字知秋,今年六十有八。因病卧床已有半月。

    说起这个陈风陈知秋,也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其父母年轻时都是军人,从抗战到解放战争,又到半岛抗美,最后靠双腿从大东北走到大西南剿匪,最后留在了西南工作。

    做为部队里面的子女,陈知秋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部队大院的孩子,往往都有些与众不同。

    这陈风陈知秋就特别的与众不同,其他小孩子一岁就开始丫丫学语,而他三岁前都没有冒过话音,以至于大院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到了三岁终于学着冒话。

    可能是因为比其他的小孩少说了两年话,自从开始冒话就是个话唠,一天到晚的说个不停。

    不但话唠,从学会说话开始还就是个问东问西还喜欢动手的好奇宝宝,什么事都想知道,什么事都想亲手做做。

    别看人小,动手能力还超级的强。四岁时看见有小朋友玩木弓,找父母求要而不得。

    于是趁父母不在家时把早己经看好的家里唯一的一把铁骨雨伞拆了,自己做了把铁弓,还用多余的伞骨绑上鸡毛做成箭矢。自己在外开开心心的疯玩了一天,回家差点没被气得半死的父母混合双打。

    可能也是因为年龄实在是太小,父母最终没有下得了手。五岁开始进入小学读书,学习也还可以,就是多动症的毛病很严重,一周五次请家长成了常态。

    到八岁时随母亲到乡下亲戚家玩,没玩几天就跟着村里的一位老打猎人混熟了,一天爷爷爷爷的叫得老头开心得不行。

    一高兴就把家传做毛狗弹的手艺教给了他。陈知秋学会了做毛狗弹后,更是积极的不行,每天屁颠屁颠的满村跑,去帮老猎人铲土墙上的硝石。

    那老猎人也不知道咋想的,不但不管他满村子铲硝的行,反而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把自己铲的土硝提纯的方法。

    这可不得了,回城后他就自己做毛狗弹玩,一天天的炸天炸地炸空气,为此被打无数次而不改。时间一长,父母慢慢的也随他去了,反正部队大院的小孩每天舞枪弄棍,打打杀杀,行兵布阵那是常态。

    毕竟每天听父母说的都是这种行军布阵,如何打仗的言语,听得多了,每个小孩自然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军事理论。

    十二岁那年去一个叫水晶观的破道观玩,认识了一位老道士,那道士为其看过一次像,说他心灵手巧,能吃苦耐劳,更是心慈手软,有仁爱之心。

    可惜命中无金,一生无数辛苦,身上也不会有余钱,虽然有行善良之心,却无行善良之财,最终辛苦一生,六十八岁时寿终正寝。

    到了十五岁那年,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节黄铜管,拿手里琢磨了几天之后,又自己动手做了支火帽式火药手枪。有了火药枪,有空就满山的乱跑打鸟。

    前前后后玩了大半年,手枪没打到几只鸟,就手贱去打农家养的鸭子被告到派出所,结果就是手枪被警察没收,家里还赔偿了人家鸭子钱。

    好在那时候还没有禁止私造枪支,一般人家气枪、火药枪、猎枪都可以拥有,更何况是部队大院的小孩,家里步枪手枪冲锋枪随时都可以摸到。

    自制手枪被没收并不是不准私藏枪支,而是因为全手工自制的手枪实在是太不安全,为了防止伤着人才被没收的,如换二十一世纪的规定,早坐牢去了。

    十六岁那年看了一本关于火箭炮的专业书籍,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开始根据书本上学到的那一点点火箭炮基础知识。

    花了几天的准备找原材料,手贱的做了支火箭,还是个二级推进的,在没有任何安全保证的情况下,就还敢在大院子发射火箭,周围还围着一大群大孩子小孩子观礼。

    结果发射过程中出事,因为粗制滥造的发射尾喷管不标准,本来应该是垂直飞行的火箭,发射后偏离了预定的方向,火箭飞到两里地外的后山。没有燃烧完的火焰差点引起山火,火箭发射没成功还招来了林场护林工人的投诉,换来一顿爆打和一天没得饭吃。

    因为母亲是部队军医,自己从小也喜欢中医,而且还是有家传绝学的,可惜自己玩心太重,对学习的态度并不太好。是那种自己专心学的都是学校不考的,学校考的都是自己不学的二货。最终也因为学习的态度没考上医学院,空有绝学做不了医生。考不上医学院,当不了医生的陈知秋的大学只能随便学了个管理学专业。

    就算如此也不好好学,偏偏不务正业地去选修机械设计,整个大学上的最多的是机械设计专业的课,对自己的管理学专业反而成了混日子。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工作了,可人没个定性,什么样工作都干不久,每进一个行业都干不了多久。

    明明工作的性质是管理,可总是对人家的专业技术感兴趣,总会想方设法的学习那个行业的技术。

    每每到可以成专业师傅的时候,又不愿意干了要走人,什么机械厂,煤矿,药厂,化工厂,电子厂,造船厂,钢铁厂,全都干过。可没有一样干长久的,还自称天下专业七十二行,自己会的有七十三样。

    因为爱好广泛,家里的藏书更是杂得不行,农、工、商、医全有,海、陆、空、天全学,活脱脱一个全能万金油人才。

    最后感觉帮别人干没意思了,又自己出去创业,可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每每到他干的行业要进入正轨的时候,国家的政策就发生改变。

    提高了行业的准入门槛,往往也因此准入条件提得太高,造成资金不够达不到政策要求那个高度,而最终被迫放弃,重新转行。

    各种行业加起来干了十几行,结果都是因为手里资金不足,而倒在最新政策规定的门槛下。一生就这样反反复复几十次,辛苦了大半辈子,最后一分钱没挣到,自己的年龄就过了六十。这辈子就这样了,再感叹命运的不公也无回天之力,真是可悲可叹的一生。

    虽说老头的财运实在是不好,运气也特别的臭。观其一生的创业史,感觉每次政策的改变,都像是专门为了针对他一样,这也是奇了怪了。

    这运气差到了极致的老头还有一个更奇葩的毛病,不管运气有多么的臭,生活有多么的难,他总有一颗长不大的心。

    都到了六七十岁的年龄,身体里还藏着个十六七岁的灵魂。小老头到老了不跟别的老头老太太玩,平时最喜欢来往的都是些十七八岁到二十四五岁的小朋友。

    别看两边年龄差距大,名头可不小,六十多岁的老头可是这些小朋友口中大名鼎鼎的“疯哥”。

    就这么一个长不大的老头,带着一群想长大的小孩子聊国家大事,聊世界风云,上网打游戏,评论新闻,网络骂战,现实飚车炸街,徒步旅行,穿越觅古等等,但凡年轻人玩的他都玩,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像老年人玩的下棋、钓鱼、广场舞他看都不看。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保持心理年龄小,生理年龄永不老。只要心理不成年,一生都是好少年。”

    可最近好像不太一样了,现在这个永远长不大的老少年正生病在床,病了也有十天半月,每天还是要上网看新闻,抖音搞辩论。

    就算是病着,自己一样玩得不亦乐乎,从没有想过要麻烦儿女,总是说儿女有儿女自己的生活,只要自己没死,何必麻烦儿女,给自己的儿女找事。

    可老头今天不知道为何突然开始老脾气抽风,又或者是忽然的心血来潮,也有可能是似有所感,晚上非要妻子儿女陪自己守夜。

    妻子儿女也不知道老头今天是发了哪根神经。没有办法,只好在家里守着老头陪老头聊天。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都快到半夜了。老头的孙子孙女们早就睡觉,小孩子第二天还得读书,真心陪老头坐不起。

    眼看着时间刚过十二点,子女也是困得不行,正准备对老头提议说能不能让大家先休息,咱们明天再接着聊之时。黑暗的天空中闪过一道亮光,似有什么流光从头上划过,把一顶苍穹划出一条长长的流痕。

    正躺在病床上的对着儿女天南地北瞎扯的陈风陈知秋忽然兴奋起来,猛的从床上坐起。老头兴奋了,他看见了什么?天上有流星!他在家里的床上,隔着厚厚的墙壁几十米的高楼看见了天上的流星。

    难道是自己的眼睛有了透视的特异功能,可以穿墙过壁了?

    正奇怪中,感觉自己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耳边响起了呼叫声和哭声。低头看时,看见床上躺着的自己,围绕床边的妻子儿女正在忙乱一片,呼叫声和哭泣声乱做一团。

    老头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就看到了床的上空出现了如同影像一样的画面,画面最先出现的是一家医院的产房,产房里刚诞生了一个婴儿。

    从婴儿的第一声哭泣开始,到婴儿长大,到最后慢慢老去。小婴儿从小到大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读的每一本书,也包括每本书里的内容都清清楚楚的,一条条,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在眼前展现。

    最后,这一幅幅一帧帧的画面汇合成一个亮点朝自己飞来。随着亮点飞近,感觉自己跟着那亮点朝着那天空的流星飞去。

    怎么回事?这亮点怎么会带着我飞?看看四围,不对,老头有点迷糊,感觉自己好像就是这个亮点。

    我是亮点,亮点是我,老头震惊了,难道我挂了?刚才看到的老头是我自己?那小孩成长的全过程难道也是我自己?

    想到这里,那小孩一生的画面再次从眼前飘过,老头这次算是看明白了一点,这果然就是自己的一生。我说这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事情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己的一辈子。

    唉!自己的一辈子辛辛苦苦,遭了不少的罪,吃了不少的苦,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还是过成这个鬼样子。想想真的很是伤心啊,什么勤劳致富都TM是骗人的,一个人没有实力,没有背景,辛苦一生,哪怕是累死,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穷人的命运。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想一想我这是要去哪?

    地府吗?可去地府不是要向下飞才对吗?我怎么向上飞。向上飞?为什么会向上飞,老头收起心神,抬头急看时,天!那是流星吗?………

    停、停,停……老子要撞上流星了,老天爷,老头这辈子可没干过坏事啊,您老人家是要把我丢去哪里去?

    这什么都没有,就拼命的往上飞,是要把我当垃圾一样甩到外太空去吗?

    正着急中,眼前一花,身体撞进了流星里,对,没错,就是撞进了流星里。撞进流星的一瞬间,眼前一亮,顿时感觉自己身边都是亮晶晶的,正跟着这亮晶晶的可能是流星的东西一起飞。

    但又感觉不到风,只是能看见自己正朝着一个方向与下面的地面呈平行状飞行。

    地面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座座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从自己的眼前飞过。

    越过了这些高楼,迎面扑来的竟然是那人山人海,无数的人扛着包,背着袋,从火车站汽车站里冲出来朝着前方城市里挤,火车站旁的墙壁上写着“改革开放,打开国门,拥抱世界”的标语。

    越过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是城市,城市里还是很多的高楼大厦,也有喜气洋洋的人群,路边的墙壁上好像还有“为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奋斗”的字样。

    刚看清标语中的那几个字,还没来得及细看,眼前画面一闪,整座城市画风一变,红色满天。

    只一片片红旗飘扬,旗海中明显能看到“将革命进行到底、打倒孔家店、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等字样的横幅。

    还没想明白咋回事,一片片如海红旗频频闪过,红旗的海洋中看到无数穿着老式服装的男女老少举着小旗帜在大声喊叫。

    人群从眼前走过,陈风陈知秋清楚的听见人们高喊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打倒美帝国主义”等口号。

    陈风想停下来加入游行队伍,可惜游行人群飞快的走了过去,正想追上前面快速闪过的人群,却发现迎面飞来一发炮弹。

    陈风吓得一激灵,还好炮弹只是“嗖”的一声从耳边飞过,稳了稳心神,忙看炮弹飞来的方向,只见无数船只正在渡江。江面上炮火连天,无数水柱冲天而起。目光划过水面,只见对面河岸上的房屋墙壁上写着明晃晃的“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

    陈风知道这时解放军正在渡江,他也知道在这些渡江的战士里,有一位战士是自己最至亲的人。

    “如果能亲眼看到父亲当年那英勇的风采就好了”陈风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实现这个愿望,但是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在绵延数百里的战场上想找到父亲的身影是不可能的。

    抬头看看河对面的情况,河对面的广袤大地上,那无边无际的百姓推着车挑着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向南,向南,一直向南。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熟悉了,陈风知道,这是支援前线的百姓队伍。看到这样感人的画面,陈风放声大哭,虽然他听不到自己的哭声,也感觉不到自己流的眼泪,但是真的哭得很伤心。

    支援前线的队伍很长很长,一直向北,绵延不断。自己的目光迎着支前的队伍一直向北移动,移动,慢慢的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古城。

    古城里人山人海,红旗漫天,在城中的一座宏伟的城楼上站着一群伟大的人,一位更加伟大的人正在城楼上庄重的宣布:中华……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

    陈风激动的不行,很想很想去参加这震惊全世界的盛会,可惜画面不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停止。

    越过城楼,城市的外面是更加巨大的战场,数以百万的战士,正在中华广袤的大地上进行着残酷的争夺。陈风很想回头再看看那雄伟的城楼,可惜不管自己怎么努力,这僵硬的脑袋硬是没有转过去。没办法只得回眸,这一回眸可不打紧,画面整个变了。

    妈妈呀,什么鬼哦,这里咋还有这种恶心的膏药旗?看到这破膏药旗,老子气得眼都花了。唉?好奇怪,这膏药旗怎么不是飘起的?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眨了眨眼睛再看,还好还好,那恶心的膏药旗被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兵踩在断墙上。

    小兵口里吐着血,双手紧握住的是那迎风飘扬的青天白日旗。陈风心情大好,这可比那恶心的膏药旗看着顺眼多了。

    看着那英勇的小士兵双手紧握的战旗,含血的嘴角微笑着从自己的眼前慢慢的飘向了身后,自己看到的又是一群和前面不一样的军队正在攻打一座城池。

    战士们正在冒死冲锋,杀声震天,气势如虹。冲锋在最前面的一位军官手里挥舞着一面旗帜,迎风飘扬的旗帜上闪着耀眼的“反袁护国军第一军”八个大字。

    当旗帜从自己的眼前划过,视线已经越过战场,闪入眼前的又是那座高大雄伟的城市。在城市那宏伟壮丽的建筑群中,一座宏伟的大殿上,有一个穿着龙袍的小孩端坐龙椅。

    他的面前有一个太监模样的家伙正在宣读着什么,仔细认真的听那个太监宣读的内容,这宣读的原来是退位诏书。

    而在小孩的对面站着一群军人,中间带头的是一个胖胖的光头军人。看看这个光头军人,这家伙好生的眼熟,后世文玩市场收藏的银元上全是他这胖胖的大脸。

    很快,那个太监模样的人宣读完圣旨,小孩被一位妇人从龙椅上抱了下来,默默的走向了后面的宫殿。

    目光随着小孩走进后殿。穿过宫殿的后门,并没有看见刚才那个小孩,映入眼帘的是处美轮美奂的大花园。

    花园的湖边,站着三个老头,两个精瘦,一个肥胖。一个老头穿着明黄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另一个穿着灰袍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另一个胖胖的老头,穿着华丽的丝绸长袍。

    那穿着明黄色长袍的老头,正用手里的竹扇敲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嘴里念念有词:“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最后一句不会怎么办?急着老头团团转。转来转去,转了半天还是转不出来这最后一句。

    旁边的灰袍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淡淡的接了一句:“飞入花丛看不见”。

    明黄色长袍老头听了一愣,随口哈哈大笑:“爱卿所言正是朕心所想”。

    旁边那个肥胖的老头吧唧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大呼:“主子爷英明”。那灰袍老头也鞠躬一礼:“皇上圣明”。陈风气得对着明黄长袍老头奸诈的脸直吐并不存在的口水MD这老头忒不要脸。

    咦不对,老子怎么飞起来了?离这老头越来越远,没见到老头有什么反应,自己倒先反应了。

    真是见了鬼,吐别人口水还把自己吐飞了?拐子马哦,越飞越远越过了那高高的城门楼,这都飞出城了。迎面又看见那雄伟高大的城墙,巍峨雄伟的城门,哟,这是怎么回事啊?

    城门外好生的热闹,官道两边跪着乌泱泱的好大一片,少说也有十万之众。一个个跪在官道的两旁瑟瑟发抖。城门之下,官道中央跪着一排排穿着各种颜色官服的人群,一个个膘肥体胖,脑满肠肥。

    带头的一个胖子穿的好像还是八纹蟒袍,看了架势,少说也是一个国公。

    这家伙整个脸都刨进了土里,屁股翘的都快赶上北京城门楼高。

    这群跪在大路的中间的男人们正朝着几个梳着金钱鼠尾辫的,满脸横肉的人磕头?

    这些梳着金钱鼠尾辫的人群骑在高高的战马上,一脸的趾高气扬和眼神中,对跪着的这群人的不屑?马蹄下踩着很多绣有大顺字样的旗帜。

    一群没骨头的东西,陈风气得破口大骂,这群人全是达官贵人,只可惜自己骂不出声音来,要不然老子直接上去喷死这些龟孙。

    就在这分神想骂人的功夫,画面快速的变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忙不迭的抬头一看,迎面飞来一座山,半山上好大一棵歪脖子树,树上好像还挂着个什么东西。定睛细观,老天,树上挂着个人,旁边还跪着一个。那人是谁?旁边那人咋不救人?

    刚想动动已经木了的脑袋,突然感觉四周压力大增,低头一看,急得无声的大叫:老天爷,老子要撞到地面上了。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这是要进入地府的节奏吗?大脑一顿胡思乱想,眼前红光一闪,自己好像停下来了。

    甩了甩自己并不存在的脑袋,这是到地府了吗?自己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大脑一片茫茫然。

    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是刚刚才发生,这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陈知秋开始胡思乱想。

    我这是变成鬼了?鬼魂不是会飘来飘去飘着走吗!不然怎么叫阿飘。可我怎么不会动?难道我不是阿飘?好像有专家说,人死了就会被分解成物质,那自己被分解什么物质了?

    变成分子还是量子?或者是质子、核子、原子等等,总之自己可能被分解成什么子了。可我为什么会有思想,还有记忆,难道分子、量子这些什么什么子的都是有思想的?

    就算是不让去投胎,定案前总要走个过场吧,说好的忘川河呢?说好的黄泉路呢?说好的奈何桥呢?说好的望乡台呢?说好的“回煞”呢?说好的“头七”呢?说好的“七七四十九天”呢?

    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的陈风陈知秋也不知道时间有没有流逝,总感觉不到任何知觉。只是一次次的想来想去,停都停不下来。想着想着,竟然感觉自己好想睡觉,什么情况?我都成什么子了还需要睡觉?

    老天爷不会是直接让我睡没有了吧,一定要坚定意志,绝对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真心不敢睡,可还是顶不住要命的困意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缓缓醒了,还好,能醒过来,没有直接睡没了。正思考间,忽然感觉自己听到声音了,听不清是什么声音,但总算是有了点动静,这总比看不见听不着好。

    就在这声音时有时无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声音慢慢的开始清晰起来,听着听着,听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听出来是心跳的声音。

    心跳声,自己的?我都什么子了还有心跳?还是所有的子们都有心跳?

    这个世界太奇妙,宇宙的奥妙难知道!就这样醒了听心跳,困了睡觉觉。不知又过了多久,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在越来越清晰的心跳中,嘭嘭声被一点点的放大,分离成了两种不同的频率,再自己最熟悉的频率中听见了另一个心跳的频率。两个不同的心跳,一个离自己远,一个离自己近。果然身边还是有别的什么子的,各种“子”果然都是有心跳的。

    随着一次次的沉睡,又从沉睡中清醒,自己的感知力越来越强。

    终于,在一次沉睡后醒来,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周边的环境,感觉像是在水里。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忽然明白,自己应该是水分子。

    老天爷这是要搞哪样?自己现在变成了水,唉,老子真的好可怜。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水分子就水分子吧,好歹自己还在,哪怕是水分子也是个有思想的水分子。

    作为一个有思想的水分子,也无法抵御自己在混沌的环境中糊里糊涂的睡去,又糊里糊涂的醒来。

    然而这个有思想的水分子,在无数次糊里糊涂的重复中,好像听到了别的声音。是的,不只是心跳声,还有别的声音,可惜在专心的细听,听不出来世界什么声音,有些乱七八糟全是杂音。

    又不知道醒醒睡睡多少回,每次醒来都能听到那些杂音,可听得多了,杂音越来越清晰,慢慢的听出来了,是人在说话的声音。

    那人声在说什么:在动、踢我、都六个多月了。这是什么意思?

    六个多月,会动会踢,自己刚才好像意识里动了一下,自己是水分子,在水里。水里?

    猛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在水里还会动,难道我是投胎转世了?投胎转世?投胎转世?

    老天爷,说好的黄泉路呢?忘川河呢?奈何桥呢?那个老美女姐姐孟婆呢?这些都省略了?

    难怪能听见两个心跳声,原来近的这个心跳是自己的,远的那个心跳是自己老妈的。难怪自己有记忆,原来自己走的后门投的胎,没去地府喝汤。

    老天爷对自己太好了,让自己带记忆投胎,这回好了,老天爷这么给面子,自己一定是投胎在了富贵人家。

    说不定自己有个省长的爷,就算投不成官二代,起码也得是个富二代吧,说不定自己老爹是个全省首富呢。这回好了,自己这辈子不用过苦日子了。

    细想想刚听说六个多月,那就是说再过三个多月自己就要出生了。难怪自己现在能听清说话的声音,原来自己都有六个多月大了,六个多月,自己应该手脚都长全了。

    试着动一动,果然,感觉到自己是有手脚在动,不是意识,是真的是手脚在动。

    这下放心了,好开心,以后更是可以安心睡觉了。一开心,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这一发疯,又听见有人说话:他爹,他又在踢我。听自己老妈说“他爹”。

    心里明白了,自己家可能是北方城市,自己不是老大,自己上前可能有个哥或者姐。这样更好,自己不是老大那生活会更快乐。一阵手舞足蹈后困得不行,又一次沉沉睡去。

    时间如梭,转眼三月过去,睡得正香,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挤压着自己,活生生把自己挤醒过来。一阵阵迷迷糊糊,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自己被翻来覆去的挤压了很久很久。

    最终在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后,好像刚才挤压自己的东西消失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就感觉什么东西抓着自己的脚。

    只听:“拍”的一声,哇-好痛,妈妈的,被打了,正想骂人,忽然感觉到了空气,哇的一声哭声响起,感觉到自己的肺被什么东西给撑开了,那种流畅的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呼吸感一瞬间冲击全身。

    那痛感还没消失,听到有人说:是个小子,快去洗澡包裹好,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一听这话,陈风心里一松,自己这是出生了,睁眼看看自己在家还是医院。睁眼,看不见,一片白茫茫,听听,听不清,一片吵杂杂。哦,想起来了,新生儿视力听力都不能正常,最少需要三天左右才能正常。

    反正看不见,听不着,那就睡觉,睡几天就好了。睡醒,感觉好饿,赶紧要吃的,哭吧,咋办!果然哭声一起,有东西吃了,没吃出什么味道。不过不饿了,刚吃饱困意又来,算了还是睡觉。

    吃吃睡睡感觉像过了几天,从睡眠中醒来,睁眼看看,看不清,光线很暗,什么也看不清。应该是晚上,唉!看不清算了,等下次睡醒时是白天在看。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听个清晰说的是什么。

    这几天没有听见电视声,也没有听见手机声,应该是在医院。

    只是每次睡醒都没听见有医生或护士过来。可能是自己每次醒来的时间都不对,正好避开了医院的检查时间。

    又是睡睡醒醒很多次,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过了多少天。这一日,正在美梦中梦见自己是个官三代,自己爷爷是省长,自己老爸是首富。

    自己从小就有花不完的钱,岀门前呼后拥,家里豪车无数,自己没参加高考就进了名牌大学。在大学还追到了校花,刚大学毕业就急着结婚,这不刚把媳妇迎进新房,看着自己的媳妇那个美啊,看得自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可正哈哈大笑间,耳边忽然出现一个稚嫩的女声:“娘,弟弟笑了。”晴空一声霹雳起,只觉眼前一花,漂亮的媳妇没了,豪华的新房没了。

    陈风陈大少爷顿时火冒十三丈,双眼一睁,四周一扫,没发现什么。

    刚把眼珠转正,就看见眼前正怼着一张笑脸,陈大少心里猛的一紧,我的个妈 啊,老天爷,老子看见了什么…

    老天爷啊,我看见了大头娃娃,头大眼睛大,几根黄毛,皮包骨的脸,这是见了鬼了。

    陈知秋一阵心慌,转眼朝另一边又看,另一边上坐着一个女人,一样的皮包骨头,一样的又黑又瘦。

    还听见那个坐着的女人在提醒:大妮小声点,别吓着弟弟。

    心里慌乱,眼珠子一顿乱转,除了两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外,还看见了房顶。像是茅草房,距离自己很近,一眼就知道房屋很矮。难道这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是自己这世的老娘?

    完了,老子的官三代,老子的富二代,老子的豪车美女豪华别墅全没有了。老子这是没投胎在中国,投胎在非洲难民营了。难怪这几个月老子没听见手机声也没听到电视声,原来是投到非洲了。

    再看看,感觉也不对,看两个人都不是黑人,难道老子是投胎在东南亚哪个小国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可在细想又觉得也不对,她们说的话自己听得懂,是中国话没错,还是北方中国话。

    格老子的,中国还有这么穷的地方?老子活着时咋个没听说过,自己挂在二十一世纪,投胎再早也得在二十一世纪吧?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最穷的地方也不会吃不饱饭吧!老子到底是投胎到哪点?

    恨只恨自己太小只能转转眼珠子,最多就是左右偏偏头,哪里也看不了。就连人都只能是看个大头,最多看见小半个身体。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更可恨的是这身体,一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清醒的时间少得可怜。就这少得可怜的清醒时间还净是在半夜,醒了跟没醒一个鸟样,什么都听不着,看不见。

    更可气的是每每半夜醒来,总能听到外面有嚎叫声,一听就是狼在叫。

    外面竟然还有狼这种东西,你说这破地方能是哪里?西藏、青海、新疆、内蒙倒是有狼,可这些地方都不穷啊。这个世界上有狼又穷得要死的地方除了非洲也只有东南亚小国了。

    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看看,自己到底投胎在哪里这事还没想明白呢,哈欠连天,自己控制不住又睡觉了。

    骂骂咧咧中睡着又在骂骂咧咧中睡醒。在这骂骂咧咧中又过了几个月,自己终于能坐起来,也有机会看更多的地方。

    只可惜能看见的人都穿得破破烂烂,从衣着看象汉服又象民族服饰,只是太破烂了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发现自己每天都能看见的一个男人,头发都是挽在头顶上的,看他发型有点像古人对样子,整个人瘦得像猴一样,次次抱着自己都在叫:儿子喊爹。

    心里那个气呀,自家爹怎么长成这样了?瘦得像个猴,穿得还像个乞丐。看家里都穷成这样了,还学别人去追古,省下那剪头发的两块钱,也没见让家里富裕了一点点。

    一天天的人也看不到,每次看见他都是天都快要黑了的时候。

    更可怕的是自己现在吃奶已经吃不饱了,老娘开始喂自己稀饭。说是稀饭,看着更像米汤,还是非常清的那种,还一点油盐都没有,陈风每天都是喝得泪流满面。

    虽然能了解的地方少,也感觉哪里不对,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

    日子就在胡思乱想中一天天的过去,转眼自己学会了走路。虽然走不稳,但至少不会天天在家里了,每天都会被姐姐带着出去院子里玩。

    第一次被老娘亲抱出门时,认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所在的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很小很小的一个村子,十几户人家没有一户是砖瓦房,全是低矮的土坯茅草屋。

    远处有一条低矮的山脉,环绕大半个村庄,靠山的那边有不少的地种着庄稼。

    但更多的是荒草,一边是一片水面,因为人太小看不远,看不出来那水面是湖还是海。

    除了自家院子边那几块菜地外,从村子到水边好像都是荒地,上面杂草丛生,只是草都不高,远远的看着像草坪一样。

    还有些灌木类植物,可能是土地太瘦的缘故,杂草灌木都长得不好。

    每次跟着姐姐玩时,都会忍不住要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破烂,和瘦得像四根牙签一样的手脚。

    再抬头看看一样一身破烂,光着脚丫,瘦得只剩下一个大脑袋顶着几棵黄毛毛的老姐。

    在想到自己那骨瘦如柴的老娘和那瘦得像猴一样的老爹,心情都会差得不行,心里那一声声的叹息就如同淘淘江水奔流不息绵绵无绝期。

    随着在院子里玩耍的次数一多,看见的人就多了,慢慢的看出了问题,自己所见过的人穿着的衣服都像是汉服,只是都穿得太破烂不敢确定。

    而且从来没见到过穿现代衣服的人。真想不出来地球上有哪里有穿的衣服像汉服还会穷成这样的地方,想问一下吧,自己还不会说话,心里干着急没办法。

    最让人心烦的是村里的人聊天都是:俺堡如何如何,隔壁村如何如何,就是没有人说俺堡是到底是哪堡,俺县到底是哪县,俺国到底是哪国。

    都不关心国家大事吗?都不聊聊三岛的水牛、高卢的火鸡、美丽国的流氓、小日子那群疯逼?

    一天天净在村里扯东扯西,你们聊聊俺村是在东南亚还是在非洲难民营不好吗?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大事,一个个闲得蛋疼,真是气死老子了…

    终于有一天,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刚醒来的陈风竖着耳朵仔细听。

    结果听见外面有人敲着个破锣在说张百户张老爷要派人来收地租了,各家各户准备好钱粮,交到堡长家,不交钱粮的百户张老爷会打板子。

    大脑里闪过一串串的词:百户张老爷、地租、打板子?这一串串词联系在一起,陈知秋忽然明白什么。

    难不成自己没有出生在现代而是出生在古代。那自己这是算投胎还是算穿越?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胎穿?

    如果是穿越,那自己是穿越到了哪朝哪代?是在同一空间还是在平行空间?

    但不管是同一空间还是平行空间,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家穷得要命,这个地方也穷得要命。

    好像从来没有吃到过肉,别说肉,好像这半年自己油都没吃到过。

    如果自己是穿越在古代,家里又穷得要命,那自己以后怎么生活?穿越在古代!

    穿越!对啊,如果是穿越那自己是不是也有穿越者的标配,随身空间!金手指!双穿门!那这些标配怎么没出现?

    想了想,好像这些都需要激活。可自己不知道激活的方法咋办?唉!还能咋办,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里看到过的都试一试!

    思至此,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赶紧双手掐诀,两眼一闭,心里急念口诀:般若波罗波罗密。

    单腿朝地上猛的一蹬:“走起”,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脑袋嗡嗡的,差点没把脑浆给怼出来。

    睁眼一看,还在原地没动。口诀不对,换一个:唵嘛呢叭咪哄,猛蹬腿,睁眼还是不灵。

    双手掐诀再换: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猛蹬腿: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睁眼,原地没动,还是不灵。

    是哪里有问题?仔细想想,哦!想起来了,没有滴血认主所以不灵。

    一咬牙、一狠心,照自己鼻子就是一拳,一声惨叫,眼泪横飞,顿时感觉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甩了甩昏呼呼的脑袋,用手一擦鼻子,没出血,麻麻的,手劲小了没打出血。

    转头四周看看,拣了一块小石头,对着鼻子比了比,又看看石头。

    算了,都不知道自己长成啥样,万一长得丑,再一石头把鼻子打歪了不是更惨!

    可没血激活不了系统咋办!再想想,哦!有了,老妈房里有针线盒,只要找到针扎一下不就有血了。

    说干就干,转身甩开小短腿,半走半爬进了屋子,找到针线盒,有点高,垫着脚也够不着。

    搬了个凳子垫脚,够着了,针线盒一翻,咣当一声,整个针线盒倒扣在头上。

    身体向后一闪,整个重心不稳,一个倒栽,跟着一声惨叫…摔得双眼直转圈圈,满眼都是小星星,半天爬不起来。

    跟着从门外传来自己姐姐的叫声和脚步声:弟弟咋了?是不是摔了?

    可惜自己不会说话,想回句话也回不了。

    姐姐进门就看见四仰八叉的弟弟翻身爬起来,伸手抓起针就往自己手指上扎。

    姐姐尖叫着就想跑过去,却看见弟弟在那里闭眼掐诀猛蹬腿。

    一个愣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问:弟弟在做啥?见弟弟不理自己,也不敢乱动。

    只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弟弟自己又是闭眼又是蹬腿的玩得不亦乐乎。

    而这时的陈风正在沾着血珠子在掐着各种诀,心里各种念念有词,小短腿蹬了又蹬。

    可惜没什么屁用,除了脑袋被震得翁翁作响,别的什么事也没发生。

    一连几天,试验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激活外挂的方法,最终放弃。实验证明,自己没有外挂。

    知道自己没有金手指的陈风心灰意冷,不再每天发疯。除了吃睡就是看着天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