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夏冰看着面前的十几块牌子,双目无神。
“陛下,该翻牌子了,娘娘们都等急了。”
赵公公上前,轻声提醒道。
“朕知道!”夏冰怒道。
翻牌子,翻个屁的牌子!
没完没了。
赵公公看了眼王北,垂眸后退,将盘子递给王北。
夏冰心中一喜,王北总算出来给自己台阶了。
一连几天下来,夏冰心累身累,多亏了王北及时给了台阶,才把这些没用的事情推掉。
看来今晚也能放松休息了。
王北见状,微微上前一步,露出一个体贴温和的微笑。
“陛下,该翻牌子了!”
夏冰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翻牌子?夏冰微微勾起唇角,怕不是王北自己想翻牌子了。
王北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没办法赵公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赵公公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没办法皇贵妃华玉环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三大妃子中,只有华玉环还未曾被临幸过,不仅她急,整个华家都急。
皇帝唯独不临幸华玉环,难不成是对他华家有意见?
“朕今日乏了,此事明日再议!”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好事成蹉跎。”王北循循劝诱道,“陛下,您已经整整五天没有放松了,憋着对龙体有害啊!”
龙体有害?我看是对你有害吧!
夏冰忍不住白了眼王北,可即便是翻白眼,落在王北眼中,依旧风情万种。
“想不到你还挺有文采,方才那句诗词倒是写活了光阴二字,就是这最后一句,朕不太喜欢。”
“陛下,请您不要岔开话题。为了大夏的繁荣昌盛,人丁兴旺,今晚还请您务必选一位侍寝,以便后宫为您开枝散叶啊!”
王北和赵公公两人齐齐上阵,苦苦相劝。
“王北!你还给朕演上了,朕说了,今天朕不想翻牌子,给朕拿走!”
夏冰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感到一丝抗拒,但是每次回想起王北和其他妃子翻云覆雨的场面,心中就没来由地一阵酸涩。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夏冰就对此事渐渐有了一丝抗拒。
这难不成就是,嫉妒?
不,绝无可能!
朕乃是大夏天子,至尊之躯,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个太监而嫉妒。
王北只不过是他用来稳定后宫的一个工具罢了,朕决然不可能动心!
“可是华贵妃最近闹得厉害,整日伤心落泪,说是她命中孤苦,不得皇上怜宠,与其这样,不如搬去冷宫。”
赵公公咬咬牙,顶着压力说出这句话。
华玉环?
王北不由得想起她穿着运动服的模样,两团硕大的柔软裹在丝滑的绸缎中,每一次跃动都呼之欲出。
王北再次上前,义正词严道:“陛下向来以公平治国,在后宫之中又岂能厚此薄彼,微臣请陛下三思!”
“滚!”
哗啦啦的一声巨响,王北和赵公公连滚带爬地出了寝宫。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赵公公,本官尽力了,奈何陛下今日确实乏了,我等也无能为力啊!”
赵公公也面露遗憾,摇头道:“王总管不必解释,奴才全都明白,只可惜了华妃娘娘,一生孤苦伶仃,奴才就是有心帮她也无力啊!”
两人站在一起,顾影自怜,狼狈为奸。
“那我们……明日再来?”
“明日再来!”
出了皇宫,王北直奔东厂。
“王大人,您来了。”
一名戴着面具的高瘦年轻人抱拳。
王北瞥了眼他的双手,拳峰高耸,年纪看起来不大,掌心中却全是老茧。
此人名叫二龙,是王北亲自挑选的指挥同知。
为了训练出一支直属皇帝的强悍特工,王北从御林军中挑选了三千名精锐将士。
经过仔细的背景调查后,王北直接对他们进行了特种兵级别的特训。经过残酷的考核后,最终仅有三百人合格,随后才被编入锦衣卫。
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和灵活的头脑,二龙成功在一众锦衣卫中脱颖而出,成为辅佐王北的左膀右臂。
“明月公主醒了没有?”
“回大人,没有。”
“张强调查得怎么样?”
刘在海死后,王北立刻派人搜集了张强的一切信息,随后派遣了三名锦衣卫前去抓捕。
锦衣卫的行动小队按三人一组编队,无论是进攻还是撤退,都可以达到最好的行动效果。
二龙没有说话,而是取出了两枚绣章,各自刻着一个名字。
林涛。
徐子城。
背后是统一的五个大字:大夏锦衣卫。
当王北看到这两块绣章的时候,就意味着两人已经不幸殉职了。
“以最高待遇厚葬,厚恤其家人妻子。”
“是!”
紧接着二龙又取出一个信封,火漆密封。
这种信件只有镇抚使以上的锦衣卫官员才有资格开封查看,否则一旦有所损毁,里面的内容就全然不可相信。
二龙取出一个账本,在上面写下日期和几个大字。
贾炎,开封者,大内总管王北。
贾炎是那位唯一活下来的锦衣卫。
王北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当他读完的时候,瞬间被里面的内容所震惊。
“贾炎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王北急道。
……
与此同时,西坪村。
一间破旧的民房里,一个身穿暗紫色袍子的年轻人躲在门后。
他受了伤,左肩中了一剑,剑伤深可见骨,猩红的血肉都翻了出来。
然而他却大气都不敢喘。
门外夜色正浓,十几道身影正在飞速闪动。
周围人家的灯火全都熄灭了,偶尔有家灯火还亮着,却能透过灯火,看到溅在白纸窗上的血迹。
在他的身前,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男子。
男子十分瘦削,抱起来并不沉,这也是贾炎能带着他逃亡十几里的重要原因。
割下上衣的衣摆,他把肩头狠狠勒住,然后又用一根短棒插进缝隙,狠狠拧了几圈,直到血液不再渗出。
他牙都快咬碎了,却硬撑着不发出一丝声响。
然而就在他刚刚包扎好的瞬间,破损的窗户外突然撞进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