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引以为傲的小鼓突然失灵了。
这就证明，蛊虫早就失效了。
“是你做的？”白霜阴沉着脸，双手抱在胸前，硕大的白兔被挤压在一起，沟壑越发深邃。
“你猜猜看？”王北不屑道。
战场上的厮杀已经进入尾声，随着黑衣人被彻底击溃，满山的血腥气息逐渐消散。
白霜作为黑衣人中的领头者，目睹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脸上却依旧没有一丝惧意。
趁着战斗的混乱，白霜再一次抛弃了自己的同伴。
王北有些疑惑，哪有这么鲁莽的人，这不是给天尊会丢人吗？
“难不成她其实是好人，专门给官府送天尊会的人？”
白霜的目光扫视四周，最终锁定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那里有一条通向悬崖的小路，是她唯一的出路。
王北站在战场中央，目光紧紧锁定着白霜的身影。
他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立刻下令锦衣卫继续清剿残余的黑衣人，而他自己则策马飞奔，直追白霜。
白霜身影如鬼魅般在树林中穿梭，她的速度极快，身手敏捷如燕，很快便甩开了大部分追兵。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王北的追踪能力同样出类拔萃，他牢牢咬住她的方向，始终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在林中一路疾驰，越跑越远，终于来到了悬崖边。
白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北依旧紧追不舍，心中不禁暗暗咬牙。
这悬崖是她唯一的逃生之路，但下去的过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王北见白霜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地锁定在她身上，“白霜，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
白霜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王北，今天算你运气好！我早已不在乎生死，今日你若要捉我，便与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白霜忽然纵身一跃，直接朝悬崖下跳去。王北一惊，顾不得多想，也跟着跃了下去。
两人在空中翻滚而下，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悬崖下是茂密的树林与嶙峋的巨石。
尽管王北全力调整身体的姿态，但最终还是无法避免坠落时的剧烈撞击。
“砰！”一声闷响，白霜率先落在了一棵粗大的树干上，她的身躯猛然一震，随即从树上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显然是摔断了。
紧接着，王北也重重摔在了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右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无法动弹。
低头一看，发现右腿已经被岩石压住，鲜血染红了裤腿，显然是腿骨已经断裂。
两人都没有立刻死去，但他们此刻都陷入了极度的虚弱和疼痛之中。
悬崖下的环境阴森寒冷，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命运。
“蠢货，你跳崖干什么？”
“你不是也跳了吗？”
“要不是你跳了，我怎么会跳？”
“要不是你追着我到处跑，我怎么会跳？”
白霜忍着剧痛，勉强爬到了一旁的树根下，靠着树干坐下，她眼神依旧冷峻，却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了你的手里。”白霜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王北躺在地上，冷汗直冒，但他依旧不甘示弱。
“白霜，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这场暗杀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难道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所以你要报仇雪恨吗？”
白霜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索什么。
她最终叹了一口气，“王北，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你忠于你的皇帝，而我忠于我的使命。这条路我走了太久，早已无路可退。”
“使命？”王北听到这两个字，眉头微皱，“为了这种使命，你便甘愿付出所有，甚至牺牲自己的一切？”
白霜的目光转向王北，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精芒。
“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就再也无法回头。我与夏冰不同，她选择了你，我却只能选择这条路。”
“王北，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白霜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王北的脑海中不断回荡，像是在劈断尘封的枷锁。
王北猛然一震，白霜的样貌在他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突然，他感觉头疼欲裂，一股难以形容的记忆瞬间侵入了王北的大脑。
那是他还没有进宫之前的时光，是他生命中最纯粹的年岁，而这些记忆的中心，竟是白霜。
王北的童年大多是在乡间度过的，那时的他天真无邪，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记得那时候村子里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性格活泼又倔强，常常在村里的小河边见到她。
她总是穿着一身简单的布衣，却显得格外干净利落，她的笑声清脆，如同河水般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阿霜！”
这是王北当时对她的称呼，那个名字如同春风般温暖，在他的记忆中回荡。
王北的心中渐渐涌起了一种特殊的感情，那是一种跨越时间和命运的情感，混合着深深的怀念与悔意。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对阿霜的感情并不仅仅是童年的友情，或许当时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这种感情早已在心中发芽。
“你是……阿霜！”
王北猛然惊醒，仿佛想起来了一切，看向白霜的眼神饱含爱慕。
白霜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王北，你现在是朝廷的人了，可是我却是人人喊打的天尊会。”
“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你说过你要一辈子保护我的……”
“所以，忘记你的夏冰。从此以后，只忠诚于我……”
白霜的声音渐渐迷乱，如同山中的妖精，魅惑人心。
王北的眼神渐渐清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真厉害啊，不愧是苗疆蛊师！”
“痴情蛊咒你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