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朗镇海拔3300多米，比昨天经过的最低点通麦天险提升了1400米，已到高原反应“应该有”了。鲁朗，意为“神仙居住的地方”，号称318上的小瑞士，石锅鸡闻名已久，我们在路上谈到时垂涎就已到小镇。这个小镇就在海拔4728米的色季拉山脚下，距山顶25公里，下山再向西40公里就到了林芝市。翻过色季拉，自此到拉萨就只剩一座海拔5013米的米拉山了。胜利在望，激动人心。
昨天的51公里让人走到极限，我一到酒店就睡着了，这在318上已屡屡发生，可是这晚我连做梦的力气都没了。早上一觉醒来已经10点多，看看窗外仍然是阴天。我们三个人是同一房间，三张单人床各顶住三个墙角，起床的稀碎声音互相扰醒了大家。我整个身体都浸着过度走路的酸疼，又有过度睡足的酸爽。我看着脚底，两个脚的小脚趾都起了几个血泡，尤其左脚趾已凝起一个紫色的大血泡，像是一颗成熟的紫葡萄。小杨看着我的脚说：“昨天走出来的？”我还没点头，他又说：“你干嘛不搭车走，她们俩是有信仰的，我们走不过。”我说：“路上没搭到车啊。”“可是她们有什么信仰。”小杨也讲不出来。我也感觉她们是有信仰，否则哪有这个劲头，我看着左脚的紫血泡乱想。
我想起扎西说的康巴藏族，就告诉他们。小杨说：“藏族分好像三种，卫藏、康巴、安多。卫藏在拉萨周边一带；林芝往东的是康巴；北边的是安多。”“扎西说康巴汉子就是讲她们欣龙男子。”“真的啊，难怪她们俩长得还挺不错的。”又想起一件事，问他们俩：“有没有发现丹珍像某个明星。”郭少立刻喊出：“迪丽热巴。”“对对，”我和小杨异口同声大喊，这个郭少看来不声不响却心明如镜。
小杨想一鼓作气地爬上色季拉山，说：“我想现在就出发，下午到达以后，有可能看到南迦巴瓦日照金山。如果下午看不到，就在山上搭帐篷，第二天早上看南迦。你们呢？”他们俩昨天搭车而来，应是轻松如昨，郭少没意见，但小杨说得我也动心了，对南迦巴瓦的渴望压倒了昨天徒步的极累。三个人就慢慢就火到一起，于是开始收拾东西出发。郭少说：“鲁朗石锅鸡不吃了？”小杨颇坚定：“不吃了。”
走出旅店，慢慢下坡，看到路口有一块标志性深红色大石，上面刻着一行藏文，下面有四个汉字：鲁朗镇区。走在镇上，看到镇上的藏族房屋错落有致，干净整洁。微风吹来，挂在各处的经幡随风飘扬。整个镇静静的如昨晚的雨夜，果然有东方小瑞士的身影。
藏区的天气就像小女孩的脾气，变幻非常快，天气变得阴晴夹着闷热。从昨夜的寒雨到今晨的阴冷乃至现在的阴热，脾气已变了三变。徒步都没有多余的换洗衣服，还是穿着昨天湿了的衣鞋，但在身体的发热和天气的阴热双重夹攻下，很快就由湿变干。快12点了，小杨收到丹珍两女孩的信息，原来她们大清早就已经出发，現在快到了。我们决定等她们一起走。我说：“干脆一起吃个中饭再走吧。”其实我们在318上，极少有正规午餐，一天都在赶路，只有晚上到了目的地吃个晚餐，今天算是破例。
还是抵不住对石锅鸡的向往，就约好在路边一个石锅鸡饭店会合，发了定位给她们。我看到饭店墙上有一个特别的白色人面装饰品，是布和动物皮毛制成。人面额头是一个暗红太阳和一轮黄色弯月，弯月像一个托盘捧着眉心的太阳。老板说是这是藏戏面具，藏语称“巴”。有好几种着色，白色的表示人物性格纯洁善良温和，无害人之心，老板表明就是要做这样的人。我问他：“那有没有其他颜色的。”他说：“有啊，各种颜色的面具，表示不同的意思。”
看着端上来的石锅鸡，感觉这个锅挺有意思的，真的是石的锅。老板说是用雅鲁藏布江两岸悬崖上的云母石砍凿而成，再精心打磨加工成型，含有好多种矿物微量元素。我试着端了一下，哇塞好重啊，我说：“微量元素，老板你还挺懂科学的哈。”老板介绍原料：“林芝人自家养的藏鸡，无任何添加剂，绿色天然；手掌参、虫草、当归、羊肚菌、藏贝母、天麻，都是名贵食材；连用的水都是南加巴瓦雪山流出的清泉。”我说：“等会我们就要上山去看南迦巴瓦，没想到先喝了它冰清玉洁的水，看来今天确实应该上山去看它，感谢南迦对我们的关照。”
说话间，她们到了。扎西进门就说好香啊。但她们因朝拜而承诺不吃荤，就为她们俩点了两个青菜。小杨挨着丹珍坐，嘀嘀咕咕又不知在说什么，把石锅的水也咕噜噜讲开了，冒着热气。郭少把锅盖拿开，鸡肉参菇等在里面翻滚着，像游泳健将在比赛。我们仨饿坏了，狼一般猛吃。喷香的掌参鸡肉，只是象征性地在嘴里嚼两下就吞进胃里，也不管她们俩的贪婪眼光。感觉炖鸡那么久，可能石锅也熟了吧，想到老板说有多种微量元素有助健康，甚至就想连锅也一起吃掉哈。扎西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我：“脚没事吧。”我边吃边回答了她，转眼看去，她的神情中好像透出一丝柔情。我感觉经过昨天下午三人的艰苦行军，好像与她们的距离走近了好多。
看到丹珍拿着手机扫二维码买单，我对她说：“这是我们几人第一次会餐，我们AA哈，今天你们吃素，只算素的，其他我们三男平分。”几经争论，丹珍同意了，并决定以后也如此。扎西说明早5点再出发上山。因为明天她们要在色季拉转山，而她們又不坐车，25公里的上山路最快要五个小时才能到山顶，就已是晚上六七点钟了，山顶又没住宿，所以今天她们就住鲁朗。
318就在饭店门口，像一把青色的藏刀，刀锋划着弧线斜斜地刺向远处的色季拉山。刚见面，我们三男就要与两女分手，先行出发。小杨说：“丹珍，一晚没见，现在又要分别，抱一下呗。”作势冲向前要抱，丹珍边推边躲，嘴上直说：“求你了，别。”但又吃吃地笑着。我看到丹珍偷偷把手伸到腋下，嗅了一下手指，她这个动作确实让我有点小恶心。我猜她们昨晚应该是没洗澡，但也看出她心地确实比较单纯，实际她们俩确实比内地女孩要单纯很多，那她们为何要行走318千辛万苦去拉萨朝拜呢。扎西说：“看见神山的人，一定是幸运的人，希望你们有幸看到南迦巴瓦。”她要我們把包給她搭车运到山頂。时间很紧，扎西在路边拦车的时候，我们就出发了。
百十米就出了小镇，路两边是宽阔的草甸，不时有溪流淙淙。隔着老远看到草坪上各式各样的野花开得万紫千红，有许多篱笆、木屋、小桥及农牧民的村寨，远远甚至还有几个藏式帐篷随意地散落在各处。草甸上有许多人们在游玩、骑马、野炊，也有好多儿童在嬉戏，更远处就是高高的雪山和山下的林海交相辉映，犹如一幅恬静优美又雄奇壮丽的藏地高原山居图。这是进入藏地以来少有的温馨场面，我真想往地上一滚，就这样懒洋洋在草甸上躺上几天，人生能有几回闲，何必紧赶去拉萨呢。心里想着，脚下还在走。昨天跟着两女孩一起，心是快乐了，但身极累脚极痛，让我今天举步维艰，一上坡就很气喘，昨天的血泡把把今天的脚挤得是好厉害的痛。
大约一两公里就到了山脚，也许他们俩前天也累，也许离开了两卓玛，情绪难免有波动，才往山上走了几百米，大家就坐在路边休息。想起她们不吃荤，我就顺便查了下资料，对他们俩说：“藏地条件比较恶劣，藏传佛教好像不禁止吃肉，她们不吃荤可能是她们自己加的码”。郭少说：“难怪她们走路那么厉害，心中有信仰，脚下有远方啊。”我们都赞同郭少的话。
小杨又开始直播了，我们俩也把头伸进摄像头露了个面。郭少的心多姿多色，还把路上摘的花结成一束，捧给直播间的粉丝看。那些花五颜六色，每一种花色都散发着藏区高原的奇异色彩，让人赏心悦目。就这样磨蹭着，直到下午3点我们才走9公里左右，按这个速度预计到山顶可能要晚上8点了，所以只好继续打车。唉，刚从雅安出发时，曾立志不坐车纯走路，看来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不在距离，而在心力。
扎西来电说行李已被车带走，会放在山顶。小杨说：“扎西，你好媚哈。”扎西没听懂，在电话里还问了几问。我们刚坐上公交车，天色就黑下来，乌云密布，雨点零星打落，车行越来越高，雨也渐渐地大起来。车子沿路盘山而上，远处山峦重叠，阴郁的天色却挡不住景色的无边壮阔。在318上，每临一个高点，都是这样气势磅礴，极尽目力仍是没有尽头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到了山顶，雨势已变得凶狠，像鞭子一样抽打滞留山顶的人们，天气变得冷峻如冬。
一眼就看到我们的行李放在山顶广场旁服务中心外面的墙角下，像是三个可怜的小孩，承受着雨打风吹。我们急忙把东西拿进服务中心，里面是一边走廊，一边七八个小商铺，都在卖些零食。进门第一个摊位的那个女子长得挺好，我跟她说：“帮忙看看，我們在外面逛一逛。”她说着藏族口音的国语：“丟了我不管。”我说你：“好调皮哈。”然后就把包放在她的商铺旁边。雨下得很大，我和郭少在她那各买了一根玉米，小杨拿了一支可乐，边吃边喝着边看外面景色。玉米摊主名字叫次卓，我问她：“这样的天气能看到南迦巴瓦吗，应该没希望了吧。”她抬眼望了下外面，老练地说：“说不定，等会再看看，看你们有没有缘。”哇噻，好佛系。
我們冒雨走了出去，去山顶纪念广场拍照。看着淅沥的雨和昏暗的天空，我觉得这应该是没希望了，那就好好逛山吧。色季拉山顶海拔4728米，藏语意为“供酒神山”，虽然此时没看到供酒，但雨中漫步在这座藏区大山上，真有一种别致的浪漫。广场边缘对着南迦巴瓦方向，有一个牛头纪念柱，挂着牛头祈福钟，我们轮流敲响祈福钟，钟声浑厚穿过雨幕直向隐藏在厚云之后的南迦巴瓦飘去，好像在深情地呼唤着。我看向那个方向，整块天空都被层层叠叠的云雾裹着，像是晚会开演前的大幕，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丝毫风声。
南迦巴瓦峰，意为“雪电如火燃烧“，海拔7782米，地处喜马拉雅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和横断山脉的交会处，在色季拉山南部约百多公里。神话称南迦巴瓦曾是格萨尔王为拯救苍生所用过的守护神剑；科学称它存在于世上已有7亿多年，是整个喜马拉雅地区最早脱海成陆之地；藏族人称南迦
巴瓦峰为“通天之路”，是神灵的居住圣地，凡人不可打扰；而人们说，南迦常年隐匿在云雾中，犹抱琵琶半遮面，很不容易见到，被唤做“羞女峰”。所有经过色季拉山的人，都想亲眼看到它。但如果想要一睹真容，得花上更多的耐心，静静守候，才能获得它的芳心，因此只有心诚之人能一睹风采。
在山顶转了许久，开始失望之时，雨却停了，太阳奇迹般冒了出来，天气温暖了不少。我们早就适应了藏区这种变幻多端的天气，于是又在心里满怀希望，兴冲冲跑向旁边一座小山，想凭山坐等。小山不高，我们被情绪激动着，一时忘记在高原，跑几步路就缺氧，差点断气。小杨半喘对直播间说：“大家好，我是小杨，来自……”接着就顺不过气，咳咳咳地又重新深吸一口气，边说重来重来。小杨平息了一下，又开始在直播中说话。
为了取悦直播间里的观众，他建议我们做俯卧撑。我们答应了，先是郭少做了十个，这在4700多米的高海拔不容易了，引得直播间里一片欢呼。我站了起来，脱去雨衣，取下手套。小杨对着直播说：“这是个老哥，和我们一起徒步的。”直播间里人多了起来，好几个留言说：佩服佩服。有人问：那他做几个呢。小杨看着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做五个吧。我没吭声，双手着地，地面冰冷入骨，实际上这么高海拔的气候已如北方平原的冬季。这时旁边已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我开始做的时候，周围的人跟着我的节奏，高喊：一二三……，其他人凑热闹地围了过来，我比较轻松地做了十个，保持和郭少齐平，引得大家鼓掌。
也许气氛感染了远方的大山，这时南迦方向大片云层开始慢慢飘散，我们直觉南迦可能真的要来了，眼睛更是紧盯不动。但我们不知南迦有多大多高，只紧盯着原来山峰顶上面一点点，眼神一丝都不敢转动。可万万没想到南迦主峰那么高，差不多是原来山峰的一倍。而且云雾散开是从南迦巴瓦的顶端开始，一露面就是它的如剑山顶，而山腰被云遮住看不见，剑头就如悬浮在半空，这給我很大的震撼。因为我沒想到南迦是那么高，高出周边的山有一倍。仔细一想，色季拉山海拔4728米，是这一带的最高点，周边的最高山也低于这个高度。我们是站在4700多米上看周围，那不就是一片平平如原吗，而南迦巴瓦海拔是7782米，就是从这高高的平地上再突兀高出3千多米，又是呈陡峭三角型的山头，难怪异常惊人心胆。
它终年积雪，全身雪白，巍然严峻，像是一座高高的纪念碑，而周边的山都是深碣色，成了这座纪念碑的基座。南迦没出来时，我们都感觉站在世界绝高处，简直离天三尺三，一览众山小。但南迦一出来，众山全如臣子奴婢般卑微地仆匐在地。我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南迦不但震撼了我，让我内心感到一丝丝恐惧，还好像在世界观上开拓了我的思维空间，可以想象古代藏民看到它时的内心震动。
南迦出來了，我們欢呼地跳起来，开心得连气都不喘了，有个女孩把早就准备的祈福纸片撒向空中。周围也有很多人，大家都聚在一起在看着南迦，开始还在欢呼，可是慢慢地最后都静默不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神山，神情也变得肃穆庄严。想起扎西的话，我不由双手合十，对南迦巴瓦鞠躬三次，郭少在后面也照我如此。我们对着神山，默默祈福，希望以后的路途，一帆风顺，扎西德勒。可那个扎西没跟上来，她们肯定也会虔诚地朝拜神山。南迦露面也就是十来分钟，一会儿又被团团云层罩个严实合缝，再也看不見，就如一位古代君王降恩赐见臣民，随即退朝还宫。
我把南迦的出现过程拍了一小段视频，准备留念或放到抖音上。忽然想起前两天在4千公里处遇见的那位自驾女子，我就在视频中加了一段话：我们正在走过你走过的色季拉山，有幸看到了南迦巴瓦的震撼出场，不知你看见了吗。找到微信名“秋子”发了出去。
时间都下午7点了，温度下降好多，又开始下雨。小杨说：“老哥，好晚了，赶紧下山吧。”太阳这时也出来了，把每一条雨丝都照亮，空中闪烁着亮灿灿的金丝雨，但我们感觉不到太阳的温暖，直冻得瑟瑟发抖。我们又回到那个服务中心躲雨，次卓说：“你明年还来吗。”我本来是没什么计划的，但看着她柔美的笑脸，心中就有一荡，说：“有机会一定来。”她说：“你来就住我们家吧。”我说：“好。”然后我們就互加了微信，她对我说tu ji qi，像是说土机器。我问什么意思，她说再见。她的笑容很有亲和力，人又活泼调皮，我也说了句“土机器”，就挥手告别。
色季拉山顶无居住的地方，小杨本来想搭帐篷，可是气温太低，他怕受不了，但要到林芝镇还有40多公里，得走到凌晨2至3点才能到达。我们本来想做勇猛的藏獒，却常常怯得像兔子。旁边有一藏族中年男子坐在打开的车后尾箱上卖虫草，他愿意付费开车送我们到林芝。上车的时候，我回头看向南迦的方向，整个天空都是被黑白相夹的云层裹住了，像是剧场的演出结束时拉上了大幕，我都有些怀疑刚才是否确实看见了南迦巴瓦。
太阳从在西边天空的云层里射出万条毫光，照射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雨又停了，向远方是一种清新极美的雨后景象，车子就这样冲着阳光沿着山路向山下开去。这个山真的是森林茂密，浓郁的绿色连绵无际，像是走进了外兴安岭的大森林。一路是无穷无尽的下山拐路，我问开车师傅“听说这里有熊啊。”他说“是，熊经常会出來吃牦牛，前不久还在树林里吃了几头。”他接着说：“我们上山摘虫草时会先大喊大叫，把山上的熊赶走，这样才有安全。”师傅又安慰似地说：“这里的熊一般不会走到路上的，安全有保障。”我又想起了“人熊”的传说，师傅说确实有这么回事，我总感觉马上就会看到一头熊顶着干牛屎站在路中间向我们招手。但我的眼界一直是满目令人舒畅的翠绿，就这样穿越了一个多小时，太阳才勉强把火球的一半藏入远山，藏不住的另一半还射得满天七彩云霞。
当车子一直下到山底，开上一座长长的大桥，林芝到了。看到桥下的河非常宽，河床和缓，周围黛青色的山被推到很远的远方，天高云淡，视野非常开阔，这种壮丽的景色让我胸襟瞬开，从心底升起悦意。司机说：“这座桥叫八一大桥，桥下的河叫尼洋河。”
尼洋河被称为“母亲河“，也称为“神女的眼泪“，因为在西藏传说中它是神山流出的悲伤眼泪。不是司机介绍，我以为还是那条帕隆藏布江。尼洋河是雅鲁藏布江的五大支流之一，发源于米拉山的古冰川。米拉山，就是我们318路上到拉萨前要翻越的最后一座大山。但我觉得，也许在它更北边的念青唐古拉山脉雪水可能也起了作用。也许是它的水面宽度较小，所以没有取“江”的名，但在林芝的入门处，我觉得就称它为“江”也叫小了。
我们仍然参考前面徒步大神的帖子，入住了318旁的藏家标准客栈。三个大男人住一间屋，像是小杨与两藏女孩的三人居。我问小杨：“脱离了你的藏族小姐姐，心里痒痒了吧。”小杨说：“只要在318，还有机会哈。”惹得我和郭大笑。这时，手机滴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哇，你们好运哈，我开车经过时只停留了一会就走了，有点遗憾。哦，是秋子回我的微信。房间有热水，可以痛快地洗个澡。前天东久村的累还没缓回来，叠加在一起，让人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睡觉。
深夜有梦，似乎还立在南迦巴瓦面前，它近在咫尺，伸手可及。神山好似默默无语，又好像一直在和我对话，情深款款，给我无限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