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森要去给钱武补习，谁说的？”
一直负责钱武的周主任怒目圆瞪，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钱武的班主任也和钱武家人沟通好了，要是钱武成绩一直没有起色，体育也没有什么优秀点的话，那就可以让他回家去了。
可是又从哪杀出个秦森呢？
周主任头疼了，其他人给钱武补习都没问题，可偏偏是高三来的秦森，这家伙还是那个成绩最好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劝说秦森呢？
下午，高二教师教学会议上，周主任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下，想看看这些智囊们都有什么办法。
“哟，还有让周主任都头疼的事情啊，真是少见呢。”
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小教师笑呵呵的，说话阴阳怪气，像是故意在恶心周主任。
“马天成！你别搁那阴阳怪气，不就是让你带一下差生班级吗？特级教师就只会阴阳怪气啊？”周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直接就冲着马天成开骂，他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这马天成不是没事找事吗？
马天成摊摊手，说道：“劝退学生这事我不会给你出主意，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权利，这会啊，我不参加也罢。”
说完，这人就抱着自己的教具离开了。
会议上，几个教师围在周主任身边，帮着周主任出谋划策。
“主任，别管那马天成，他就是这个模样，绩效指标都没有完成，还能评上特级，真是老天瞎了眼。”
“就是就是，咱们先解决少数贫困同学的资助、劝进或劝退等问题。尤其是这个钱武，咱们可以多做做他们家长的心里工作，让他早点进入社会磨练，也是为了他们好嘛。”
“钱武其实并不差，就是太笨了，要不等等看，看看那个全校第一的秦森有没有办法，同辈之间交流，或许更容易呢。”
“哎呀，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吗，照我说啊，让霍老师去劝劝吧，秦森的班主任杨艳是咱们霍老师的好弟子，她去劝啊，有用。”
说到这，会议上的人都看向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看书的霍老师，作为学校的元老，她的话可比校长的话都管用。
霍老师苦笑，“我只能去和杨艳说说，至于到底管不管用，还是得看人家学生的。”
霍老师这样一说，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想办法了。
说来可笑，这会议就像是专门为了解决钱武这事而开的，围在周主任身边的老师七嘴八舌，议论个没停，坐在靠外的老师沉默不语，有的还在打着哈欠，少数几个老师皱着眉头，却又不想说什么话。
会议结束，大家一致认为先让霍老师去说是最好的，霍老师无奈，只好去拖着微微弯曲的腰去找杨艳。
“百般阻，万般挠，你们真的不看好那孩子吗？”
霍老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离开了。
高三教师办公室内，杨艳正批改着试卷，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恩师来了。
“霍老师，您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杨艳立马起身，将自己的椅子送给霍老师，自己则是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霍老师笑了笑，满意的坐到椅子上，看着杨艳面前的试卷，批评道：“这都多少年了，写字还是那么毛躁。”
在自己老师面前，就算是已经成为老师的杨艳也会觉得不自然。
“听说你们班出了个全校第一啊。”霍老师眉眼弯弯，笑眯眯的。
杨艳点点头，立马就和霍老师八卦起秦森的厉害之处。
“老师您知道吗，这个秦森不得了，都开始学习大学知识了，啧啧啧，彩云县跑出来个天才啊。”
“那他去给钱武补习这事啊，你知道吗？”
杨艳一愣，明白了霍老师的来意，“老师，劝了，不管用。这孩子特有个性，想干嘛就干嘛，人家学习好，体力也好，他不在课堂上睡觉啊，我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霍老师眼睛一亮，“还有这样的学生？我听说他家长也不管他，是这样的吗？”
“是啊，林奕柔母亲就是他的二姨，秦川音您应该认识吧。”
霍老师点点头，感慨，“不得了，不得了啊！”
“老师，是不是主任让你过来的。”
霍老师瞪了杨艳一眼，说道：“这些事就别问了，心里明白就好，人家也不容易的。”
霍老师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她也有教学任务，这也是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年，干完这个学期啊，她就完美退休咯。
得知秦森的特殊情况后，周主任也不好从秦森这边下手了，只好将目光放在了钱武身上，高二几个差生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劝退不了的，基本都集中在马天成的班级中。周主任在想，要不要把钱武也转到马天成的那个班级中，只是这样有点不符合流程，一个班级聚集太多差生的话，就会造成一个差班的假象，
教育厅曾交代过，除了优等班级外，其他班级不能特地划分。周主任思来想去，还是打算从钱武的父母身上下手，钱武的家庭条件不好，父母收入微薄，钱武的学费虽然不高，但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也算是一大笔钱了。
周主任敲定好了一件事，那就会第一时间去做，他打电话联系钱武的父母，双方约定好一个时间，一同商讨钱武的问题。
为了给钱武补习，秦森特地将晚自习的时间都留给了钱武，这孩子底子确实差，甚至连初中的英语题都不会做。秦森给钱武定了个小目标，至少先把三个主要科目给弄及格了，其余的科目再另作打算。
对于这个目标，钱武感觉很是吃力，他唯一能及格的就只有语文，数学常年个位数，英语乱蒙也就三四十分，但他也算是听话，将秦森布置的任务一个接着一个的完成。
周六，学校放假，钱武便约了秦森一同踢球，秦森欣然同意，他也很好奇这个让钱武如此痴迷的运动。
西郊足球场内，一群年龄不同的人齐聚一堂，这是一场友谊赛，钱武中参与其中，和其他人对比，他就显得有些寒碜，足球鞋都快烂了，小腿护板都没有。
和钱武相反，秦森倒是装备齐全，林子书听说秦森被邀请参赛，自然是为秦森补足了所有装备。这个中年斯文败类啊，是个实打实的球迷。
看着秦森的光鲜亮丽，钱武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我这半吊子还能和你这个高手一起踢球。”
秦森倒是显得很自然，开赛前，他主动找钱武谈话。
钱武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装备挺齐的，你真不会踢球吗？”
秦森点点头，他是真不会踢球，一些足球知识还是林子书给他恶补的。
“嘿嘿，那看我表现吧！”
钱武拍拍胸脯，只要站在足球场上，他就是最靓的仔。他主踢前锋，秦森因为又高又壮，被分配到了边后卫的位置。
看台上的林子书有些疑惑，怎么会是一个小个子戴上了队长的袖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