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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姑娘救命

    不……不是吧?我看着像大怨种吗?我只不过花了些钱,就被赖上了?这不是仙人跳吧?!

    啊不对,呸!我说的啥玩意儿!

    我有点后悔了,再二百两,不说我一路上够不够用,我还会不会有进账,就是现在拿出来,万一这周围有歹人见我出手阔绰,尾随我打劫怎么办?

    死在自己漏财,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

    可是,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今我用十两金救了他们,他们有了丁点希望还会再借银子救他夫人,到时候依然还不上钱,我只不过把悲剧时间拉长罢了。

    见我犹豫了,老人眼里才亮起来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我有些不忍心,轻声道:“我……其实我此次是要回乡寻家人,身上带的银两不多,方才给那泼皮无赖的是全部身家了,往后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人闻言,神色更加凄苦,那女子也是泪眼婆娑,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他蹒跚地走来,向女儿招了招手。

    “女儿……你来。”

    那女子乖巧地过来,老丈抚着她的背,道:“女儿,快给两位恩人磕头。”

    女子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她跪倒在地,对着我和青年书生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道:“多谢两位恩人,小女子虽身无长物,但这份恩情定当铭记于心,若有来生,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说罢,父母俩互相搀扶着,就要走。

    客栈众人见此一幕,都摇头叹息。

    我望着那对父女蹒跚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我转头看向青年书生,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无奈与同情。

    犹豫再三,我叫道:“老丈,您等等!”

    老人闻声,脚步一顿,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希望,他缓缓转过身来,那双布满风霜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我深吸了口气,道:“我虽然没钱了,不过我出身于杏林世家,略懂些医术。依老丈您所说,大娘已无他法,不如我跟您回去看看,看是否有其他方法能救大娘,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丈满腹狐疑,认真地看着我,问道:“姑娘所说当真?”

    当然——

    不当真了!

    我又不是里的大女主,拥有现代最顶尖的医术穿越回去救了什么大佬,拯救了苍生。buff我是一个没有,大招更是没得,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不怕死的勇气了。

    我骗老人跟他回去,一来是确定这老人家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病人在放命,二来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财。若是我跟他回去,果真他老婆病着,那我再掏钱也不迟。

    想到这里,我挺了挺胸,郑重其事道:“自然是当真。”

    顿了顿,我又道:“治疾之术,非唯一途也。或施以针灸,调和气血;或投以汤药,攻邪扶正;或辅以推拿,舒筋活络;更有食疗之法,以食代药,扶正祛邪。是以治病之道,贵在变通,因人因病而异,灵活施治,方能药到病除,恢复健康。方才老丈您说唯贵重药材治病一途,本就不科学。”

    一顿输出,老人和女子眼中疑惑渐弱,反而透出几分清澈来,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丈,您方才说大娘的病还需一味药材,可是治病本就不止汤药一法,万一有其他解决之道呢?”

    似是而非,语焉不详,介于专业和业余之间的话语,在我的忽悠之下,老人显然是信了。

    他脸上的愁云似乎被一缕春风轻轻吹散,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拉住我,却又似乎怕惊扰了这突如其来的希望,最终只是微微一欠身,声音哽咽。

    “姑娘若能相助,我父女二人感激不尽。请随我来,家中简陋,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我点点头,迈步要走。

    又想到什么,我扭头对那书生道:“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可否劳烦公子陪我走一趟?”

    方才听他走起路来脚步沉稳有力,说话中气十足,怎么都不是文弱书生,应该会些拳脚。而且方才见这店里伙计和他说话,还有店里其他食客与他交流,可见他是熟客,不是什么托儿。

    若是这老人骗我,还想图财害命,我也有个照应。

    书生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一抹温暖的笑意,拱手道:“姑娘高义,在下自当奉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应尽之责。”

    于是,我们三人一同走出了客栈,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向着老人那简陋却充满温情的家走去。沿途,我注意到书生不时地观察四周,显然也是心思细腻,防患于未然。

    老人的家坐落在义清镇的一条小巷深处,几间低矮的茅屋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宁静。室内陈设简单,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气息奄奄的妇人。

    纵使我不会看病,也知道她不是装的。

    真的是有病人,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床上,面容苍白如纸,双颊凹陷,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每一口空气都需要拼尽全力去汲取。

    床边的陈旧的帷幔轻轻摇曳,带来一丝丝凉意,却无法缓解她体内如火般燃烧的病痛。

    她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胸前,手指微微蜷曲,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来减轻这份痛苦,却又只能任由病痛无情地侵蚀着她的身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与她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添了几分憔悴与无助。

    看着看着,我就有些心酸了。

    老人面带希冀地看着我,问道:“姑娘可是要把脉?可是要施针?”

    啊额——

    我想拿钱,可是理智告诉我,再想想。

    二百两银子啊!折合黄金也要二十两!

    在礼朝一斗米才五文钱,一两银子折合一千文,也就是可以买二百斗米,那么二百两可以买五万斤米!

    什么概念!!!

    就是刚刚那顿饭我才花了四十文,有菜有肉有鱼有汤,还有饭后茶。如果不算早点顿顿按照这个规格吃,我可以快活整整五年!

    想了想,我道:“老丈,您看我也没带东西来,这样,您去镇上把大夫请来,我和他一起看看。”

    老丈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显然是对再次承担医药费用的担忧。但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爱妻,他终是咬了咬牙,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去请大夫。姑娘,您先在此稍候。”

    说罢,他转身欲出,却被我轻声唤住:“老丈,且慢。”

    我从袖中取出十几枚铜钱,递到书生手上。

    “公子跑得快,辛苦公子跑一趟吧。”

    老丈眼眶微红,连声道谢:“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书生接过铜钱,眼神中闪烁着敬佩与感激,他微微欠身,道:“老丈放心,我即刻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定不负姑娘一番好意。”

    言罢,他身形一动,如同风中落叶般轻盈地掠出门外,转瞬便消失在巷尾。

    屋内老人频频叹息,女子就忙前忙后地为母亲操持,虽然艰难,但他们一家三口的扶持与共还是打动了我。

    我轻轻走到床边,望着那位病弱的妇人。

    我虽不懂医术,却也能感受到她那份对生命的渴望与挣扎。我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大娘,您放宽心,大夫很快就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的话语虽显苍白,却似乎为她带来了一丝安慰,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弱的亮光,似乎是在回应我的鼓励。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我环顾四周,这简陋的屋内虽无多余装饰,却处处透露着家的温馨与坚韧。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字画,虽已看不清内容,却仍能感受到一股不屈的精神力量。

    我轻轻抚摸着那些粗糙的木板,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正是这份对生活的坚持与热爱,才让这家人即便在困境中也不轻言放弃。

    终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书生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匆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