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职业，或者技能都有等级之分。
比如，技术工人有学徒、低级工人、中级工人、高级工人。
在江湖各个门派里，也有等级之分。
比如，荣门里，就是按照盗铃不响划分盗术境界的。
一铃、二铃、三铃……
而千门的老千是怎么划分的呢？
四爷跟我提及过一些。
刚入门的老千，是初窥门径。这种人可以算是老千，基本已经能在普通人里，混口饭吃了。在我遇到的人中，熊奇峰算一个。
有某一个千术比较熟练的，是略有小成。他们基本能靠这项千术，在蓝道上混得风生水起。在我遇到的人中，老六和老五算一个。
这两人一个擅长骰子，一个擅长麻将。
而我眼前这个人。
我认为他的千术可以算得上登堂入室了！
至少，他的扑克牌千术，应该算是登堂入室了！
登堂入室，即一个或者几个千术，已经达到精通的地步！在蓝道上，千术能达到登堂入室者，去哪里都可以成为座上宾！
中年男人19点还敢要牌，并且还真要到了一张2！
带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认为他运气爆棚……
他肯定出千了。
可是，普通人看不出来他怎么出千了。
郑家十几台高清监控设备对准着他……也都捕捉不到他出千了！
不过，我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我现在所站的位置和角度太差，并不能看清全貌。
我想再看一下……最好的位置当然是中年男人的身边。
当然，这不太现实。
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他的同伴都没人站在他身边……
其次的位置，只能是荷官的位置了。
郑老二既然叫我来了，自然是想我出手的。
我想我还是有机会去仔细观察下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
因为现在台面前的荷官还没下来。
那把牌……还没结束！
虽然中年男人要到了21点。
但荷官翻开两张牌只有13点。
如果他要牌也能要到21点，那他还能赢！
庄闲同点，庄家赢！
可单凭运气……他要拿到21点的机会太小了！
这个局，已经不是一个运气游戏了！
我旁边站了这么多个荷官，我想他们都是被换下来的。
现在站在台面前的荷官，已经不是荷官这么简单。
他应该还是郑家的暗灯。
这一把，他也打算出千了！
“糟了！”
我看到荷官起手，就喊了一声出来。
“怎……”
郑老二还想问我“怎么了”，可他话还没落下，那个中年人已经飞出了一枚筹码，正中荷官的手腕！
荷官吃痛，手一抖。
他袖子里掉落了一张牌……
“怎么？这么大的场子输不起？还出千？郑家不是号称公平公正吗？”
中年男人调侃了一句，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
郑老二也算眼疾手快，上前一脚踹飞了荷官。
并且“不小心”打翻了牌靴，将牌都散落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连发个牌都发不好！”
郑老二恶狠狠的朝荷官说了句。然后又朝着中年男人说：“不好意思，刚才荷官不小心从牌靴里多划了几张牌出来！刚才那把，算你赢！”
郑老二这些话，看似是在对中年男人说的，实则是对围观的人说的！
他也算有经验。
这个时候，中年男人点破了荷官的出千手段，但围观的麻瓜其实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必须混淆视听！
至于那些看清发生什么的，那还是麻瓜吗？
那是老千了！
赌场的客户可是麻瓜们，而不是老千！
中年男人倒也没有抓着这点不放。
他，是来赢钱的，不是来抓千的！
“怎么，郑老板，是还要换一个荷官来吗？”
中年男人朝郑老二挑衅了一句。
郑老二虎视眈眈的看着中年男人，咬牙切齿，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我来吧！”
我顿了顿，走到了荷官的位置上。
郑老二这才放松了些。
“可以吗？”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他对我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我也不在意。
“还行吧！”
我随口说了句。
然后看向了中年男人。
他也正看着我。
“是你？”
他似乎还记得我。
我微笑以对。
“你不是何赛的人吗？不对，我听说你是邹耀天的人？”
我摇了摇头。
“我不是谁的人。谁给我钱，我就给谁办事！是吧？郑老板！”
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也就随口一说，敷衍一下中年男人。
不过郑老二却郑重其事道：“不错！他现在是我请来的技术顾问！”
技术顾问……这词用的……随他吧！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随即，他说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
我倍感意外。
郑老二一脸惊讶。
但那人却不是说说的。
他都准备让人给他整理筹码了。
如果中年男人不是带了这么多人来……他是不可能说走就走的！
都说开赌场的，不怕你赢钱，就怕你不来。
这句话，并不准确。
哪怕是濠江、米国赌城这样的地方，也不是赢了钱就走得掉的！
只是一般的小钱，他们不会计较。
百来万，上千万，对他们来说是小钱。
上亿，他们就会有想法了。
十多亿，如果没有背景的人，绝对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几十上百亿，他们绝对会动用一切关系，一切手段，想办法把钱拿回来！
任何一个赌场，都不可能会让人把钱带走的！
只是赌场大小，决定了他们的“容忍度”！
这也是，老千做局之前，一定要计算好，赢了钱能不能安全离开……
以及，千多少钱是一个合理的范围！
像郑家这样的场子，一百万基本就是一条分割线。
很明显，上次猴子和赵斌他们来搞走了一百万，他们就派人跟踪猴子和赵斌了。
如果是五百万……他们绝对会对没有背景的人动手！
这个年代的五百万，对普通人来说，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中年男人前后在郑家搞走了一千多万，郑老二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走了？
郑老二朝着人群使了一个眼神。
立即有人围了上来！
但中年男人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即上前，争锋相对！
“怎么？郑老板，你们输不起？赢了钱还不能走？”
中年男人调侃了一句。
这让郑老二有些无言以对。
我在郑老二身边，思忖了一会儿。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本可以不管了。
人家要走了，不跟我赌了。
郑老二也不能说我什么。
不过，我还是决定和这个中年男人赌一把。
“坤叔的徒弟，不过如此。竟然不敢跟我赌？看来传闻中的坤叔也不过是名不副实吧之辈！”
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中年男人对我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