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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救人

    “今天啊,姐姐过糊涂了吗?”说着禾翠笑起来,小声道:“翠儿记得,姐姐是今天生辰!”

    去年放河灯时,吴晴说过,因为是极阴的生辰,在家里家人从来不肯给她过,家里老人都说是晦气。

    吴晴凝固的表情片片龟裂,原身和自己生日也是一天,都是七月十五,还真是逃不开的缘分。

    自己家那边都是买河灯放,这要是暴露出来不会做,还挺不好解释的。

    她抬起右臂看了看。

    呵呵,谢主隆恩呗!

    “走,回屋里,你做河灯,我瞅着。”在皇宫深处没可能给一个三等小宫女庆生,但是这里能放河灯也挺好,算是一个纪念的方式。

    吴晴本想坐在西风阁里看禾翠做着河灯,不想禾翠却拿了东西到了梅坞外的墙角。

    这个不能在屋里做吗?吴晴没敢开口问,怕露馅。

    坐在一边看着禾翠制作河灯,先是将松香均匀涂抹在曲面的铜器上,再在下面点上火,眼看着高温加热,松香软化,马上放置上粉色棉纸,松香渗入纸中。

    禾翠趁热把棉纸按压在圆形的木桩上定型,一片又一片,看着有那么点荷花瓣的样子,只是不太好看。

    禾翠将定型的纸排好后,开始修剪出“荷花盏”的样式。别说,这下可是栩栩如生。

    拿出荷花盏用木工用的白胶贴在了木底座上。

    再在荷花盏中放上蜡烛。

    一盏荷花灯就做好了。

    吴晴看着眼热,她很想给自己做一个,算是给自己庆个生。

    禾翠做完一个,马上又做下一个,不同的是定型后的荷花盏她没有直接贴到底座上,反倒是又出一点东西点在每个花瓣的尖上。

    胭脂?!

    吴晴一惊,“每季就发那一点,还有用的,你怎么敢?”

    那一点胭脂点在花瓣尖上,整个荷花灯一下就不平淡了,格外的精致好看。

    可是吴晴也知道宫中为了不让宫女上主子眼前献媚,胭脂每个季度才发那一点,大型宫宴上为展示宫中盛景才能用。

    禾翠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年好容易攒下这一点,专门送给姐姐。姐姐这生日,还是喜庆点,沾点红的好。”

    吴晴戳了禾翠的额头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由得就红了眼眶。用力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流下来。

    这丫头是攒了一年啊!

    “姐姐今天别在屋里待着了,一起去御茶膳房,咱俩吃面条去,面条拿回来怕是不好吃了。”

    “好!”吴晴点头起身。

    看着禾翠收起了河灯,一起出了德胜殿,走到御茶膳房。

    面条那边并没有鸡蛋,吴晴想着一碗素面也挺好,不想禾翠端了面过来低声道:“面条下面,别让人看了去。”

    吴晴吃着才发现不只加了个蛋,还有块味道不错的酱肉。

    旁边的人可都没有,想来不是一般的宫人能吃上的。

    在御茶膳房也不好问,起身要走禾田又跟了过来,吴晴想着要回到住处才能问了。

    不想刚出了御茶膳房,禾田就笑嘻嘻看了过来问:“好吃吗?”

    吴晴一头雾水,还不等她反应。

    禾翠转身对禾田一蹲,“多谢了!”

    吴晴:“什么情况?怎么好像就我不知道?”

    “你碗里加的东西,是禾田求他相好的春樱给帮的忙。”

    春樱是个厉害角色?!

    不对,禾田是太监,他相好的?!

    吴晴虽然腿还在迈,脚还在走,可人已经整个呆住了。

    又有瓜可以吃!

    怎么个事啊?谁能讲讲缘由?

    心中想着,她一眼一眼看禾田,看了两眼才想起来不对,会不会这个瓜原身是吃过的?自己不能再问一遍了?

    嘴上说着,“谢谢禾田,也替我谢谢春樱姐姐。”

    记得上次她让禾翠帮忙上药时,聊到春樱,说是太后宫里一等大宫女,很得太后信任。

    没再说别的。

    吴晴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经燃了起来,偏偏冲到了吃瓜第一线,都没法开口问,可要急死猹了。

    禾翠看到吴晴的眼神,绷不住笑,“路上不好说太多,回去我说给姐姐听。”

    到两人坐在西风阁,吴晴才知道,原来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禾田本就与春樱从小一起长大,春樱爷爷是个秀才,可她爹考不下秀才,又不肯出去干活,学得不怎么样还非要端着文人的假清高,到底日子过不下去,宫里挑人,她爹就把她卖到了宫里。

    春樱进宫时禾田说了会一直等她,却不想三年后闹蝗灾,为了给弟妹留一条活路,也为了能见到春樱,禾田把自己卖到了宫里。

    禾田刚一见到春樱时,春樱狠狠哭了一场,哭过之后,人都已经来了,也就那样了。

    禾田很抠门,平日的月银全留着一点不用,九殿下回来,他怕春樱分给九殿下随时就出宫了,把进宫以来所有的月银和赏赐一起拿给春樱。

    让春樱以后照顾好自己,他已经是残破的身子,就不拖累春樱了。

    春樱这次没哭,只放下话,说是非禾田不嫁。

    我去!我去!!我了个去!!!这个大瓜好呀,哪有比这更纯爱的了,单纯的精神恋爱了。

    “禾田就同意了,没再推诿一下?”吴晴雪亮着眼睛问。

    “人家两找没人地方聊的,我哪知道后续,反正这几天就看禾田老是乐不掂的,就知道是好事呗!”禾翠咯咯得笑。

    吴晴感觉这瓜多少吃得有点不太圆满。

    瓜吃了个半饱,禾翠又拿出干了的荷花灯,“姐姐要不要祈福?”

    吴晴不知道是啥意思,回了句,“你先,我想想。”其实是她要看看禾翠怎么做。

    禾翠拿笔在花瓣上写下几个字,就拿着笔看向吴晴。

    吴晴明白了,说:“帮我写上‘抱得美人归’。”

    禾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姐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晴认真样,“知道啊,我祝天下人‘抱得美人归’不行啊?”

    “好好好,姐姐说什么我可就写什么了?”

    “快写上。”姐就是想抱得美人归,怎么了,要是让你知道姐惦记的什么人,不得吓死你!

    天色黑下来之后,吴晴跟着禾翠到了西后宫,这里吴晴从来没来过,到了才发现这有一条南北纵向贯穿整个皇宫的玉带河。

    这河是从宫后山上引来的河水,河水清澈冰凉。

    看来放出的灯也会顺着这河水流出皇宫,吴晴的心中没来由的感伤了一下:这河灯倒是比人自由。

    不过一闪念的工夫,又想到自己这命是白捡了的再来一次的机会,马上心中又雀跃起来。

    禾翠一手扯着吴晴,走到离玉带河水最近的地方,两人蹲下,放了河灯。

    禾翠嘟哝着,“还有人要来呢,等一下人会多起来,咱俩快走吧!”

    吴晴心下同意,她可不想和太多人挤。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书上说:不出意外的话又要出意外了。

    真到那时可别惹一身骚。

    正想着,余光里就有一抹身影掠了过去。

    不止吴晴注意到了,好多人都伸头去看,那人在一众宫人中间是太过高大了。

    赫连瀚!他怎么会到这来?

    中元节祭祖,他怎么能偷跑出来?

    皇上不在,他不更应该在太庙吗?

    吴晴的脑子里全是问号,盯着赫连瀚的身形越走越远。

    这是宫里放河灯,来的大多是宫人,来的没什么主子,看到的就这么一位还高大威猛,应该没有人会想把谁推进河里。

    穿书前半年每月都有一周在化疗,化疗时什么也干不了,只要醒着就只能追剧的吴晴,是遭受电视剧荼毒的,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再会水今天也用不上,快走快走。

    她才收回目光,转身想要离开,就听身后扑通声响起……

    不用回头吴晴也知道有人落水,这怎么还真和电视剧一样狗血。

    再说她也没记得有这么一段……算了不重要。

    有人落水,吴晴做不到袖手旁观。而在古代有几个人能会水?

    吴晴掉头就往河边跑,本来离开也没多远,跑回到河边没用上多少时间。

    远远得就看到一支人手在水中沉沉浮浮,而岸上已经乱成一片。

    往河边跑时她就开始看身上有什么能脱,已经尽可能的脱下了外袍,这东西在水里不用救人就能拖死自己,

    吴晴一个起跳钻进了水里,向那只手游了过去,不多时就到了溺水者附近。

    要说别的不行,水里救人,吴晴几乎可以算是专业的,对,是几乎。

    海边的人,爷爷在建国初期就是海边义务救生员,爸爸也是,都是工作之余去碰海顺便救救人。

    吴晴水性好,从小也没少听爷爷和爸爸说救人的要领,只是理论知识一堆的她,只用爸爸练过手,没有真的救过人。

    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判断出溺水者的背部位置,又略等了一下,要知道一个溺水的者的力量足以拖死一个成年男性,更何况是并不高大的她。

    到水中的人基本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才从后面靠近,搂起水中的人,把她的头抬出水面,才带着往岸上游。

    可是溺水者这一身衣物也是可以了,还往她身上飘,她是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把人推到岸上。

    这边把人推上去自是有宫人接了,吴晴也被裙子缠到不行……手脚并用的往上到了岸上爬,还摔倒了三次,翠儿挤到岸边,往水里走了几步,伸手想来拽她。

    可是却帮不了她的脚,裙子一边缠着腿举步维艰,一边又走两步就踩在脚下,她都恨不能全脱了。

    又勉力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下去,不只踩到裙子,还踩滑了。

    岸上刚才还有人,看看帮不上她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转身都走了,去看她刚救上来的人。只剩下翠儿在那,伸手又够不到她,眼看着吴晴倒退着几乎又要掉到河中,翠儿哭喊了起来。

    “吴小主!”吴晴平素不让翠儿这么喊她的,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

    翠儿这也是急中生智,这一声喊了出来,声音够大,名头也果然好用,立马就有人跑了过来,伸过长杆子,给吴晴。

    吴晴抓到长杆子的一端,被岸上众人合力拽了上来。

    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连滚带爬,连拖带拽的上了岸,吴晴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松手就躺在了岸上。

    外袍早就脱了,里面的交领现在已经全贴在身上。

    吴晴的呼吸刚平复了些,空气中突然撕裂开一声急促而悲切的呼唤:“姐,姐,七姐——”这声呼喊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碎了周围的宁静,也让吴晴猛然间意识到,刚刚自己奋力救起的那人正陷入生死边缘。

    她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身体已先于意识行动起来。

    吴晴挣扎着撑起身子,双手紧紧攥住因湿透而异常沉重的裙摆,那布料仿佛成了沉重的枷锁,每动一下都需耗费极大的力气。

    咬紧牙关,膝盖微曲,借势将裙摆高高提起,尽量减少前行时的阻碍。

    踉踉跄跄中,吴晴凭借着一种近乎求生的坚持,奋力拨开拥挤的人群。

    人群的密度超乎想象,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关切,但他们此刻却成了吴晴前进路上的障碍。

    吴晴的每一次推搡都伴随着急促的喘息,汗水与头发上的河水,从额前淌下,进了她的眼中,模糊了视线。

    但她没有办法停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救人!

    当她艰难踉跄着扒开最外层的人群,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颤。

    一片跪倒的人影中,两位宫人掩面痛哭,无助又绝望。

    而一位男子,他的脸庞因悲伤而扭曲,正紧紧抱着那个刚刚被她从死神手中夺回的生命。

    没有时间犹豫,此刻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因剧烈运动而颤抖的身体,然后大声喊道:“都让开!我能救她!”

    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不容置疑的力量,要穿透一切阻碍。

    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不自觉就让开。

    一个嬷嬷几步走过来,吴晴并没有注意到这人,她用力提着裙子,想尽快走到溺水者的身边。

    却不想斜刺里走来的嬷嬷抡圆胳膊扇过来一巴掌,“啪!”这一巴掌着实用力,吴晴又没有躲避,把她整个人都打得一个趔趄。

    却也听到老嬷嬷嘶喊:“你个贱婢,明明游到了主子身边,为什么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