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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噩梦

    自从上次去了宁王府,宁王夫人再也没有叫我去过。月夫人很是气愤,好像到嘴的鸭子飞了。但是宁王夫人也没有叫其他小姐再去,月夫人便又觉得,大概我还是有希望的。

    我才不要这希望。宁王的三公子,到底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但话又说回来了,不管他长什么样,有多么优秀,哪怕他是我的菜,我也不想要了。我已经确定了,常云昇才是我在这个时代,唯一值得托付的人。

    月锦端听到月夫人已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可是吓坏了,她都还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意中人,又怎会愿意听凭月夫人的安排呢?

    月锦端可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拿捏的人。其实从这一点来看,我与她也颇有几分像。一个我,再加一个月锦端,月夫人的头都要大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日日盼望着常云昇的来信。每隔几日,我便借着不同的名义,去常府看看。我担心着常云昇,还有秦有时,阿英,边地的气候更加恶劣,这战打得越久,也就越令人担忧!

    常云山比我更担心,毕竟阿英是女流之辈,又是第一次打仗。现在入冬了,他也不怎么去酒楼了。他现在常常在常府,闲着无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糕点还是要做的,做得多了,就打赏给下人,大家都高兴。我有两次去常府,正碰上常云山在发糕点呢。

    我赶紧伸出手去,问常云山:“你这样,到时候大家都要长胖的啊,等你哥哥回来,这一府的下人,都该减肥了。”

    常云山笑道:“我才不怕呢。胖就胖,瘦就瘦,你从前告诉我,阿英喜欢这样的,那样的,我挨着做了个遍,但是阿英还是连正眼都不看我。我现在觉得,还是糕点好,还有我那些丫环好,他们都不嫌弃了。”

    这话倒也是有道理的,这常云山终于长志气了。我感慨道:“阿英体寒,最怕冬日,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刚才还云淡风轻的常云山,却马上紧张起来,说道:“是吗?你怎么也不早说呢?我这里还有一些狐皮,我得马上叫人制了衣裳,给阿英寄过去。还有,哥哥那里,也收藏了不少狐皮,我马上叫人去找出来。”

    我不由得笑道:“你呀,就是嘴硬,为了阿英,叫你把自己卖了,你也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常云山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墨渊姐,你小点声可不可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说道:“是你自己刚刚那么大声的,怎么又怪我了?”

    常云山叫那些下人赶紧散开,众人各自拿着糕点,退了下去。我说道:“你放心好了,阿英的东西带得齐全,我还特意多给她做了两副护腿的,秦有时又和阿英要好,绝不会让阿英受罪的。”

    常云山一听,更加激动起来了,说道:“什么,秦有时?他对阿英有什么想法吗?我就知道,我没他长得俊,也没他嘴会说,怪不得阿英会喜欢他!”

    我真是对他无语了,我赶紧说道:“秦有时和阿英是兄妹一样的,你不要多想。”

    我心想这人可真怪,他又不是阿英的什么人,还这么地吃醋,唉,走火入魔了。阿英要是不嫁给他,大约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我来看看,常云昇有没有寄信回来。常云山终于恢复正常了,笑道:“原来墨渊姐也是等不及了。这几日哥哥倒是没有来信呢,我都说过了,若有了信,第一时间会给你送来呀。”

    我有些失望,这时一个丫环从一株木芙蓉树后探出了一双眼睛,吓我一跳,我叫出声来。常云山回头一看,说道:“木槿,你在那里做什么呢?”

    那叫木槿的丫环怯怯地走了过来,我上下打量她一番,十七八岁的光景,瘦瘦的,略有些清秀,从前我也见过,但没有特别留意到她。木槿微红着脸,说道:“我只是经过这里,听着二公子说打仗的事,就听了一耳朵。”

    常云山笑了笑,挥手让她离开。我说道:“听说木槿这个丫环,当年还是云昇在外面救下的吧。”

    常云山笑道:“是的,木槿是个孤儿,又遭遇坏人欺凌,亏得哥哥救了她,又将她带进府里来。哥哥虽然看着冷冷的,在外面也从不多说什么,心却很软。”

    我说道:“这个丫头挺漂亮的。”

    常云山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说道:“你笑什么,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常云山摊开手,说道:“对呀,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呢。只是呢,像我哥哥这样的人,又长得好,又是大将军,喜欢他的人,自然是排着长队的。”

    我懒得跟他贫嘴,既然常云昇也没有写信回来,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月府虽然也很大,自从月行山出征以后,就冷清了好多似的。从前月行山在,三房与大房,二房之间,交集也多一些,月行山不在,各房便各顾各的,几个夫人也都是暗暗较着劲儿,府里时常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儿。

    天气冷了,大家晚上都歇得早。月秋秋体质弱,更怕冬天,早早便上床歇着了。我心里虽然有些乱,却也没有别的事可做,点着灯看了看医书,也就躺下了。

    莲生又是个爱念叨的,一会儿说,长勇他们现在怎样了,一会儿又说,这个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呢?一会儿又说,万一他们打败了如何是好。

    我本来有些心乱,莲生一说,我的心里更乱了。只得把医书放下了,命她早去歇息。熄了灯,那白色的月光冻在窗绕上,糊着枯枝树影,实在是冷寂得很。我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却突然听见有人说,常将军来信了。我赶紧就往外面跑,也不知怎的,手里就有一封信,冰天雪地里,我迫不及待地揭开来看。可是信上什么也没有啊,只有一团团的殷红色,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感到大事不好,又听到那边传来月夫人的哭声。我转过身去,只见月夫人捧着一封信,哭成了泪人。我慢慢地向月夫人走去,她手里的信落在了雪地里,一片一片的血,将雪地沾染成了鲜红色。我问月夫人,“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谁知月夫人根本不理我,只顾着自己哭。恍然间,我又像是看见众人抬着一具棺椁,从府外走来,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起来。

    我醒来的时候,莲生已经将烛火点燃了,是她将我摇醒的,她忍不住直抱怨,“小姐,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我刚才还梦见了长勇,你一哭,可把人吓坏了,你没事吧?”

    我拉着莲生的手,努力平静下来,说道:“没事。”她看着我,突然问道:“是不是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小姐你快告诉我!”

    我只得说道:“做了个噩梦。”

    莲生又追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我只得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莲生听后,比我还要慌乱,说道:“这可怎么办呢?”她最会自己吓自己了,已经哭了起来,抱着我不肯撒手。这个夜晚,我们再也睡不着了,就挤在床上,絮絮地说话,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