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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京城(四)

    凤梧宫中——

    “父君,母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什么武晴,在寺庙呆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被册封了。母皇最喜欢的皇子难道不是我吗?他之前不是……”

    武婉气愤地在中宫大喊大叫。姣好地面容微微扭曲。

    “婉儿!”萧皇君语气加重,雍容华贵的端坐在风座上,真是被宠的上天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叹了口气,看着难过的儿子,心忧:要是婉儿只是在乎册封就好了,以自己对儿子的了解,是对安阳以命相救的事情生气呢。

    不过,婉儿现在年纪还小,哪里懂什么情爱,过几年就好了吧。

    萧皇君使眼色让旁边的乖巧的女儿——三皇女上前安抚弟弟。

    武珩好笑地看着一脸醋意的弟弟,拉到偏殿去拿出给他带的小礼物,安慰。

    “婉婉,你和他计较什么,他在寺庙肯定是受了苦,母皇估计是想补偿他……”

    萧皇君听着偏殿的声音,沉思,自己为继后,乃在元后李家嫡公子生下大皇女武安允香消玉殒后,继位。

    皇帝今年才四十,正是春秋鼎盛之际,自己的一双儿女都乖巧懂事,深受喜爱,况且自己母族不参与纷争,是坚定的保皇派,又有从龙之功。

    如今古太妃早已仙逝,自己只要稳坐中宫,一个小皇子,皇帝喜欢,中宫自是也要喜欢。

    至于掀起波澜,砸不到自己,那自然越大越好了。这后宫也平静太久了。萧皇君勾唇笑着。

    “衡儿,和弟弟带些礼物,去瑾皇子府中道贺。你们兄弟姐妹可要好好相处才好。”

    “好的,父君。”武婉显然是被皇姐哄好了,开开心心地同武珩行礼离去。

    “什么?那个贱人的儿子被册封了!”张贵侍宫中众人屏息凝神,唯恐贵侍手中的瓷器砸在自己身上。

    二皇女武叹了口气,看着瑟瑟发抖的下人,挥了挥手示意都出去。自己本想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落脚,看着满地碎片,坐到了自己父侍身边。

    张贵侍看着女儿不理自己,又急匆匆拉着武意的手:

    “要不是你母皇疑我,利用那个贱人害的李氏难产,中宫之位早就是我的了,女儿你……”

    “父侍!”

    看着父侍一脸骄蛮,武意暗叹,父侍近两年被母皇宠的越发不讲理了。

    连这种话都敢宣之于口。只是,皇帝的爱,想想就觉得荒唐,父侍只是平衡中宫的棋子罢了。

    武晴?这些年肯定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从奇影阁三千两买下来的信息,只有在寺庙苦修和文成书院的学生?

    这根本不可能!母皇不可能宠无用的儿子。要不是还没将亦芸门收入麾下,现在哪会如此被动。

    看着女儿一脸生气的坐在自己旁边,张贵侍撇撇嘴,气势弱了下来:“意儿,我只是心疼你,明明你样样出色,却不敢出头……”

    张贵侍说着,竟低声抽泣起来,武意看着对面父侍哭的梨花带雨,头大的行礼告辞:

    “父侍,儿臣先下去了”快步离去,像是落荒而逃。

    无人在意堂堂二皇女坐在自家父亲宫中许久,竟连口水也没有人奉上,这宫中盛传的爱女,想来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晚上,皇宫树荫斑驳,有袅袅烟火,从一个假山后打着转缓缓飘到上空,无影无踪。隐隐还有哭声:“安姐姐……”

    “什么人?”

    此处是深宫,僻静荒凉,哭泣的人显然没想到会被发现,哭声戛然而止,遮着自己的脸,没等那人走到假山后就快速溜走,上前查看的侍卫,看着散落一地的祭奠物品,可怜是哪个奴役为自己父母祭奠,悄声收拾掉一片狼藉。

    匆匆跑到自己寝宫的六皇子武眉双手扶着胸口,喘着气,惊魂未定。

    眼里含着泪,自己虽然只是小的时候远远的看过安阳郡主一眼,可她就如皎皎明月一样刻在自己心头。

    可怜自己从小丧母受人欺侮,竟连唯一的念想都因为救五皇子命丧黄泉!武眉红着眼睛,愤恨欲喷薄而出:武晴!你凭什么还能好好活着!

    “茜茜,你再好好想想!”温府书房灯火通明,温良耐着性子,轻声劝说。

    “舅母,我要搬出去!”安茜眼睛含着泪,眼底满是不舍,但是依旧坚持着。

    “茜茜!”温良加大声音,左手用力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安茜几乎是随着啪的一声身体颤了一下。发觉安茜被自己吓到,却一言不发的坐着。

    屋内异常安静,安茜仰着头望向温良,两人谁都不肯退让,对视着,气氛逐渐僵持。

    温良率先打破沉寂,坐直的身体随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

    “茜茜,你是不是还在因为舅母没能及时就让母亲和父君生气?”

    温良说话时展现出了从未在小辈面前出现过的模样——无奈以及肉眼可见的颓唐。

    “舅母,那天下着大雨,我和姐姐哭着来敲门……”安茜说着,泪珠滚动,

    “雨那么大,大的谁都没听见父亲上吊的声音,若是,若是,那天我们没来找舅母,没期盼着舅母能救母亲,我们就能救下父亲,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

    安茜越说越哽咽,最后泣不成声,明明泪眼模糊,仍倔强看向温良的眼睛,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温良想着从小在家骄养的弟弟,含怨而死,桌下的双手紧握着,却轻轻的移开了视线,没勇气对上安茜那含泪的眼睛。

    是啊,那天雨那么大,皇宫的官道那么长,长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狂奔,都没及时回家……

    “可,你总要为自己着想啊。”温良哑着声,急切地说,

    “你可是弟弟唯一的孩子了!害你母亲的人还没找到,此刻你一个人,遇到危险……”

    “舅母。”安茜出声打断,抬手擦干眼泪,拼命抬着头,咬着唇,怕自己忍不住又哭出来:“总要让人知道,安家,安家还有人呀!以后,只我一个人,也定不辱安家门楣!”

    安茜起身跪在地上,即使这般不堪,也是背如松柏,这就是安家家学!

    “此后拜别舅母,愿舅母万安,温家万安!”安茜俯首三拜,利落转身离去。